有新的想法。
于是,在验收完锖兔和义勇自创的剑型之后,继国严胜先是宣告了训练正式结束,而后在少年们欣喜振奋的目光中说:“既然如此,我们便庆祝一下。”
“?”少年们一同转过头来。
庆祝?从小在狭雾山上长大的锖兔对这个词很陌生。
而富冈义勇虽然以前跟着父母姐姐参加过不少祭典,但那都遥远得好像都是前世的事了,不由得也陷入茫然。
他们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幼鬼微微一笑:
“我们来替义勇举办十四岁生日吧。”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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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锖兔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生日……要怎么庆祝?”
富冈义勇还呆滞着。
无怪两人这种反应,毕竟在狭雾山上,是没有孩子过生日的。
像锖兔、真菰这样,从小便是孤儿,而后被鳞泷左近次捡回来的,连自己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自然过不了什么生日。
水柱的学生们,大多都是这种情况。
毕竟如果不是孤儿,谁真的愿意日复一日练剑,如此艰苦,冒着生命危险杀鬼呢?
富冈义勇这种情况,是另一个极端。
虽然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明白过生日这种概念,但是却因为鬼家破人亡,逃到狭雾山上寻求帮助。
对鬼的仇恨、对自己弱小的憎恨,日复一日地燃烧着……生日这种温馨快乐的东西,被视为消磨意志的物品,被刻意地抛之脑后。
整个藤袭山上,一整年的时间里,唯一算得上值得庆祝的,也只有过年了。
现在,说是要给富冈义勇庆祝生日,这么新鲜的事,不怪两人面面相觑了。
看着两个半大少年茫然的表情,继国严胜无奈地笑了,难得有耐心地解释:
如果按照传统,那普通的生日是很少专门庆祝的,更多的是在七五三节中,孩子们共同穿上新和服,去神社上参拜,还会收到千岁糖作为礼物。
不过最近西洋风俗传进来,当初在时透兄弟那个时空,继国严胜也算是接触了不少新鲜事物,知道有些条件好的家庭,会给孩子买一种叫做生日蛋糕的东西,还会点生日蜡烛。
在狭雾山上,这种西洋品自然是很难找到了,但如果继国严胜想,倒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当他询问富冈义勇想要哪一种的时候,富冈义勇愣了好久,大概是被这些奇奇怪怪的新鲜名词给搞懵了。
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和大家一起……就好。”
继国严胜就知道这孩子会这么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家长心态,看着小孩不懂事会觉得心烦,小孩太懂事又觉得心疼,顶着一张比义勇年龄小得多的脸,就伸手摸摸义勇的头,一副安慰的姿态。
然后一锤定音,“那我来安排。”
富冈义勇自然是没意见,继国缘一则是一向的“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有锖兔犹豫了一下,担心严胜搞出来什么大事,担忧地去问了鳞泷左近次,汇报了继国严胜想为富冈义勇庆祝生日的事。
原本以为素来严肃的鳞泷老师会皱眉,甚至会反对,锖兔都想好说服老师的理由了,结果却看到鳞泷左近次点头。
“庆祝生日?可以,由他去做吧。”
甚至语气里还带点笑意。
“……”锖兔震惊。
……这还是他那个平日里严肃沉稳,连过年都不露出一点高兴,甚至不肯摘下面具的老师吗!
锖兔不知道,如果换做以往,鳞泷左近次或许还真的不会同意。毕竟孩子这么多,每个人每年都要过生日,确实是一种负担。
但现在不一样了。
得知鬼舞辻无惨很快就会被捉走,鬼这种生物会逐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以及知道另一个时空中学生们悲惨的结局后,鳞泷左近次看着孩子们,便多了许多心疼和宽容。
只要不干什么坏事,那孩子们想做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过生日?这个想法,他觉得很好。
于是,在鳞泷左近次的大力支持下,“富冈义勇要过生日”,这个消息传遍了狭雾山,就连偶尔上山来送物资的猎人叔叔,都笑眯眯地打趣,“哎呀,我们义勇也这么大了,都会过生日了!”
把平常没什么表情的义勇搞得面颊都红了。
其他小孩都很兴奋,又有点羡慕,很想知道义勇的生日到底怎么过,但谁都没从继国严胜那里问出来。
但继国严胜也没想怎么样。
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多么会庆祝节日的人,剑术在他心里,素来比玩乐更重要,想给富冈义勇过生日,更多的,也只是一些想弥补遗憾的心愿而已。
他能参考的,也只有当初,自己的母亲,如何给缘一过生日的情形。
而继国严胜自己……作为忌子,在和嫡子同一天的重要的生辰中,素来是连门都出不去。
怕冲撞了嫡子的运气。
以往在继国家,缘一的生日总是非常重要的,七五三这样重要的年龄不谈,哪怕是普通的生日,继国家主也要邀请诸多贵族,甚至要上报大名,举行极其隆重的宴会。
继国严胜并不想给义勇办那样的生日,毕竟连缘一自己,都很厌烦那种生辰。
因此,二月八日那天,昨日下的大雪还未消散,白生生地淹在门前。
继国严胜敲开了富冈义勇和锖兔的房门。
他手里拿着东西,对着义勇笑,“早上好。”
富冈义勇看着严胜发愣,下意识伸手接过来,发现是一套崭新的和服,料子摸上去就觉得很好,上面的纹路,像自己的羽织,与锖兔的羽织共同组成的花纹。
“生日快乐,”继国严胜说:“义勇,祝你的心愿能够全部实现。”
你的心愿……
我会全部帮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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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大家都还要训练,义勇和锖兔也乖乖地上下山了几趟,完成了当日的练习份额。
当傍晚,狭雾山上便热闹起来了。
在鳞泷左近次的默许下,孩子们没有继续本该完成的下午的训练,而是提前来到最大的一处木屋里。
当继国严胜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得让人在外面就能听见笑声了。
哪怕是继国严胜,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他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推开门,便看见富冈义勇穿着崭新的羽织,正坐在房间的中间,一群人笑嘻嘻地围着他说话,他沉默着,时不时回应几句,因为这难得的关注红了耳垂。
继国严胜看了一会,笑着走了过去。
“严胜!”
一个少年喊他,在继国兄弟来到狭雾山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渐渐熟悉起来了,这是一个难得活泼开朗的孩子,哪怕看到严胜和缘一这么强也不害怕,经常挂着笑。
也是和义勇关系比较好的几个。
“我听你说,过生日要送礼物,我送了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