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秃顶男人视线赤裸地将他打量一遍:“可别吹了。坐吧,你们继续唱!来客人怎么还停了?”
白翌从这个时候开始觉得生理不适。
但刚进来总不能说拔腿就走,再怎么样对面也是三松的高层,得罪不起。只能默默坐到邓祚熙旁边去。
邓祚熙从进了包间再没照顾他半点,坐下后接过雪茄猛吸一口,眯着眼翘腿看面前女团的跳唱。
烟雾腾起的瞬间,身边的邓祚熙目光开始有些散焦,很明显受到了费洛蒙的影响。
那些个姑娘不知道已经这样唱了多久,眼中除了疲倦就剩恐怯,浑身被汗湿得透了,胳膊动起来甚至可以看见内衣。
“来,喝一杯。”那男人夹着张明信片贴在酒杯上递过去,白翌立马恭顺接了,借着昏暗迷离的灯光看到上面写着:
【三松综合管理室室长张濑】
他不敢说话,乖乖抿上一口。
“这么紧张干什么?”
白翌猛地一缩,迅速躲开张秃顶放在大腿上的手,牵强笑道:“张室长,我也是第一次——”
“装什么纯呢。”张濑咯咯笑了,眼中得趣地瞧着,说:“这是你给自己立的人设?”
第79章牺牲品
白翌头皮开始发麻,强颜欢笑:“怎么会呢,我以前的公司您又不知不知道,哪儿能弄得到这么好的场地——”
“但你可是有备而来啊。”张秃子眉毛一挑,别有它意说:“不是吃过药了。”
白翌手脚骤凉。不禁一咽口水,没应出话来。
张秃子推了一把已经软在沙发上的邓祚熙,“你也看出来这屋里充满alpha费洛蒙凝雾,你个omega这会儿还能保持理智坐在这和我们聊天——除了脱散剂没别的解释。”
白翌心跳得很快,也许是脱散剂的副作用,或者是因为过度紧张和害怕,脑袋里嗡嗡叫着发晕,强扯着笑起身说:
“抱歉,我可能不太适合这里,我先出去——啊!”
白翌起身的瞬间,被人猛地拽倒在沙发上按住双臂!
女团歌舞声未停,白翌感觉太阳穴跟着心跳一起砰砰急遽加速。
“你就靠这副欲拒还羞的模样泡到简泽章的?他们战略部一匹黑马撞得我后背稀烂,我可得好好看看他们的缪斯——”
“不要…!”白翌被几个人压着胳膊挣扎不得,扯嗓门喊出来的声音也会被歌舞声掩盖。
“别……别!!!张室长,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简泽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呼在白翌脸上。
耳朵边嗡一声响,紧接着火辣辣的同时痛感蔓延开来,让挣扎乱叫的人一下子静止。
张濑捏住那只小巧光滑的下巴抬到高,可以看到双含泪通红的桃花眼。
“属实漂亮。”张秃子拇指移到唇边,向下抻动,以松开被他咬到失去血色的下唇。
“还是条认主的狗,对外人汪汪叫的模样真是可爱,怪不得他舍得砸那么多钱——”
“一掷千金为美人。”
“……”白翌狠狠瞪着眼,殊不知眼角开始飞红,愠色染了玉白的脸颊,反而显得更加诱人。
“小气什么,他简泽章吃的东西,我尝一下怎么了?”张秃子敲着桌子说:
“别装纯了,我跟你主子都是三松的家人,你将来也迟早加入这个大家庭,闹别扭呢。”
邓祚熙这时候在沙发上爬着从背后勾上张濑的脖颈,他像条训练有素的蛇,从耳根攀着往前。
“别闹!”
张濑咚地把人甩到地上,邓祚熙摔得不轻,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他缓慢地抽搐几下撑起胳膊,仰脸定定盯着白翌看。
白翌与他视线碰撞的一瞬,脑袋里好像又什么东西断掉了——
印象中向来高冷帅气的偶像当下趴在地上一副弱者姿态,像是块被用烂的抹布,别说光芒,甚是尊严全无,眼中含着的嫉恨让他觉得恶心。
“瞧这玩意不给咱争气输得彻底,这会儿还好意思嫉妒别人!”
音乐巨大的节拍声跟嘲讽的大笑混在一起。
“大人给的酒要喝光,这是规矩。”张秃顶一把薅住白翌触角往后猛拽,痛得他张口大叫,另一只手顺势将整杯威士忌倒进嘴里。
白翌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胃里剧痛地一缩。
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口。
他心里陡地一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吐。
来之前吃的脱散剂正起着药效,这种omega专用的脱散剂可以让人短暂地嗅觉减退,不受alpha费洛蒙影响,但这种药剂没有大批量投入市场也有理由。
它在让人嗅觉迟缓的同时也会引发头晕、头晕、甚者心跳加速的副作用。
突然灌进来的酒显然让他的胃开始不适,那酒里多半掺了什么东西。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吐出来。
一旦吐了,脱散剂的药效也会随之散去,那么在当下如此高浓度的alpha费洛蒙溶剂影响下,自己很快就会失去理智,顺从本能。
就算没办法全身而退,也绝对不能醉于费洛蒙的影响,不然今天的一切将会从“强行”变成理所应当的“主动”、“投怀入抱”。
那么我将不再有任何退路地成为今夜的牺牲品。
“你小子还挺倔啊?”张濑开始有些急了,时间正在一点一点向十一点半流动。
“李部长,白翌老师胃似乎不太舒服,麻烦帮他把嘴掰开吐一下!”
从背后拽着他的alpha闻言嗤声笑笑,撸起袖子往白翌喉咙里扣去。张濑在一边儿解开手机的密码锁,随手翻了几下,将镜头对准狼狈不堪的omega。
“别……!”白翌登时炸了浑身的汗毛,拼了命挣,慌乱中一口咬在那人手臂上,随着血腥爆在口腔里,响起吃痛的大叫。
“狗日的!”那男人大骂一声再一巴掌甩到白翌脸上,直把人推滚到地上!
“给脸不要脸!”
“啊——!”
四个跳舞的姑娘吓得尖叫四散。
白翌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当下什么也顾不上,手脚并用往门口跑。
可若是开了门后,谁都不在呢?
这家会所本就是三松的资产,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他们的人,我能往哪儿跑。
还没到时间……保姆车肯定还堵在路上,老板、秋姐、朱晓都在车上,谁能……还有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濒临崩溃了,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不切实际的名字。
胃里的绞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包间的门分明就在不远的地方,却好像怎么都走不到。
只听哗啦一声响,头顶浇了个凉透,浓烈的酒精味冲进鼻孔。
张濑起身将整整一瓶威士忌全泼到他身上。
那件纯白色的高定西装顿时被染得斑花。
张濑放声大笑:“白演员,这衣服你赔得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