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公司都对他们投来橄榄枝,好在周一气算是义气,毕竟白翌给他带来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甚至有一种再生恩人的错觉,挑选公司的首要条件就是能够保证白翌的权益。
也正因如此,迟迟没能做出决定。
另一边白翌的新剧准备开机,一旦开始拍摄,这将是他时隔三年再度与潘三爷的合作。
消息一放出去,网路上人人都说此时再有潘三爷的加持,今年年末的演艺大赏非白翌莫属。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本已敲定选角,连剧本都已经送到白翌手上,潘三爷半夜来电话说突然有个叫张东鸣的新人空降剧组,可能要占你的位置。
这么多年还没遇过如此离谱的事,白翌听着潘三爷那语气是挺为难的。
一问才知道,张东鸣是这次投资方之一的儿子,带资进组,这部剧想要顺利拍下去,就必须用他儿子当主演。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说好,半道跟个程咬金似的杀出来,听说那小子本来在国外好好留着学,突然犯了事儿待不下去,只能回国,好在他爸手里有这部戏给他兜底。
然而他们的小道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现在的媒体们没人不知道主演是白翌,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让白翌下不来台,折他的面子——毕竟现在他的人气已经算得上一流,一流男演员被人半路截胡这种新闻实在离谱。
“你先别着急,遇到这种事只能算倒霉。”周一气撑在桌上,叹了口长气。
“我只是不想这么逆来顺受的放弃。”白翌坐在对面严肃说:
“哥,这可是关系我今年能不能拿大赏的问题。”
“实在不行大赏就明年再冲,问题是现在咱们别无方法,我们公司的实力你也知道,哪儿来跟人家投资方对拼的能力,而且万一惹恼人家闹出什么事儿来,得不偿失。”
“……”白翌沉默片刻,周一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圈子投资方就是上帝,没人给你投资你就一文不值,惹谁也不能惹了他们。
“说着明年明年明年明年,一个演员的花期才能有多少个明年,既然有了机会,我肯定要拼尽全力去抓。”
“哥知道你的梦想就是这个。”周一气说:“那我也总不能大手一挥,凭空变出几千万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之前不是有许多家大型演艺公司投了橄榄枝过来。”白翌想了想,说:“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愿意出手的,可以优先考虑合作。”
“话是这么说——”周一气点点头,但眉间愁意未减:
“但那些个大公司还有自己旗下的艺人要照顾,谁愿意出那么大一笔钱帮你个外人。”
两人愁眉不展之际,有人咣咣跟不要命了似的狂敲会议室的门,扯嗓子喊:“老板!白翌哥!老板!!!”
周一气听得出是小朱的声音,揉着太阳穴骂:“干什么!大惊小怪,这不是在开会!”
“不是,您先开门,有大事!”
“多大的事。”白翌起身开了会议室的门,朱晓捏着摞文件连滚带爬摔进来,扶在桌子上喘粗气。
“事不够大我让你出大事!”周一气瞪了他一眼,夺过朱晓手里的文件:
“这……!”
“什么事。”白翌探头问。
“有人以三倍的价格夺了潘三爷新剧的标。”周一气眼珠子边在纸上反复的滚,边说:“指名道姓还要你出演主角?”
白翌呛了一下:“谁??”
“你。”
“不是,我问谁买的!”
周一气难以置信地把整张纸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生怕哪里有什么整蛊的、骗人的。
然后一字一顿的读:
“三…三松娱乐。”
周一气堵着嘴思考片刻:“不对啊,半个月前排队来收购咱们的也没他。”
白翌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噎了许久,默默拉开椅子坐下。
“哥,你说他们什么意思。”
他说:“当年设绊子让我摔那么狠,现在忽然投这么大一笔钱推我,好像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先接。”周一气这两个字是掷地有声:“管他后面什么打算,至少这部戏对你百利无害。”
“但我可没有要成为三松旗下演员的打算。”白翌抱着胳膊,说:
“假若这是为收购我们公司做的戏,那我进了三松,怕是要立马被雪藏,给他们的艺人让路。”
“白翌哥,你也别太敏感。”朱晓在旁边小声说:“对接的人跟我说这是他们三松战略企划室长上任后的第一个项目,说不定真是好事。”
白翌叹了口气:“你就是说什么都信。说吧,他们肯定有条件。”
朱晓悻悻递了个ipad到他跟朱一气面前。
“下周三松的年度晚会,他们要你出席,不用讲话什么的,就在媒体面前露个面、吃个饭……”
“什么?!!”
周一气拍桌暴起,吓得朱晓差点把ipad丢出去:“不能去!”
再扭头指着朱晓骂:“朱晓,秋絮如果在这儿,她当场就能把你从十六楼扔下去!”
白翌冷地笑了。
“这是给我开了个无法拒绝的价,让我去做接待,手段真脏啊。”
“啊?”朱晓慌得直打摆:“那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朱晓,你先出去。”周一气把人推到门外,回头静下来问坐在桌边的白翌:
“哥就问你怎么想。”周一气说:“你也不是新人了,这圈子水多深你清楚,哥不逼你做那些事,你自己衡量。”
白翌这会儿已经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段字发送出去,对面没个两三秒立刻嗡嗡回了消息。
“去看看。”白翌见着信息松了口气,说:
“突然想起来陈卓意的公司和三松也有合作,刚去问了他,他说他后天也有接到邀请。我跟他一起进去就得一起出,外边媒体拍得到,谁敢留我。”
“你知道很危险就行了。”周一气撑着下巴说:“三松那边的人跟商界政界都有关系,那么大一个名利场,很多时候不是能随心所欲的。”
“总该学会面对这些。”白翌笑了笑,说:“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不能连个面子都不给。”
白翌从公司出来,冬末的夜里仍旧冷得刺骨,空气中寒冷的气味让人醒神,也让人脸颊发麻。
即便是这种天气,有些狂热粉仍旧蹲在楼下等着他出来,见到白翌出现在门口的一刻瞬间奔跑过来,但也有些理智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抑着激动举起相机喊哥哥看这里。
他和那些女孩们打了招呼,从怀中掏出几张大票的现金让她们打车回家,天太冷,这样等着会感冒,下次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那白翌哥哥你呢?”有女孩问:“还不回家吗?”
“回啊。”白翌的下巴没在羊绒的灰色围巾里,温柔笑道:“我开车回去,你们不要追车喔,危险。”
“哎呀呀,我们才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