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度。
白翌退后几步,敲手打量片刻,又掏出阴影盘稍微修直鼻梁两侧的线条,恰到好处的力度不容易让人看出来上过妆,天然素颜。
“怎么样,娱乐圈顶级alpha设定。”
景天眉尾一挑。镜子里的男人十分陌生——看上去就像是骨子里有着天生贵气的上层人士,虽说人靠衣装,但白翌仍觉得气质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他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脸:“完美。”
对于几乎没化过妆的人来说,脸上带着妆的闷厚是一总很难适应的感觉,
特别是自从知道自己身上的大衣非常昂贵,景天连上车都不知道该怎么落座,丝毫不敢把衣摆往屁股下边坐,生怕坐出不可修复的褶子。
往酒店去的一路上,景天一句话都没说,车是白翌开的,景天坐在副驾上,后背绷得笔直,双目飘忽看向对面过往的车,不难看出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
“别这么紧张呐。”白翌随口调笑一下,想着帮他缓解一下肉眼可见的紧张感:“就过去吃个饭而已。”
景天眉头深深皱起,沉默许久后问:“我应该叫你爸妈什么。”
“叔叔阿姨啊,”白翌看着前方的路,不假思索说:“最简单的称呼就是叔叔阿姨,这么叫准不会出错。”
“那平常你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聊些什么。”
白翌思考片刻。景天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自己以前跟爸妈聊天打电话的时候,实在是太放松太随意了,事后根本不会记得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他答:“就一些日常生活琐事吧,吃饭了吗,吃了什么,最近工作怎么样,讲讲新鲜事发,烦心事,话匣子打开以后东扯西扯的,没什么特别处。我爸妈人很好的,相处方式和朋友一样,你用不着担心。”
“哦。”景天听得十分认真,跟着重复念:“像朋友一……朋友一样?”
随即猛地扭头,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快要将整个额头扭在一起:“不对吧,朋友哪样,朋友不都是互相骂来骂去的——”
“诶打住!”白翌连忙打断他的话,忍不住笑得直拍方向盘:“别拿你跟小洛他爸的相处方式当成普通人的朋友关系啊,太离谱了!”
白翌点着方向盘,教育说:“先寒暄嘛。就算是亲人,久别重逢还是难免会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尴尬,但往往很快就能缓解,不用有负担,就跟平时一样说话。”
“那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规矩。”景天又问:“比方说,吃饭长辈先动筷子,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抬碗,吃饭前说什么,饭后说什么——”
白翌:“?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我看电视里面那样演。”景天比划着说:“还有网上的短视频,或者小说里,那些比较正规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家规什么的。”
“我家又不是什么有亿万家产要继承的皇家子弟,我爸妈也不是封建老古板,哪儿来那么多规矩!”白翌笑得快要岔气:
“省省吧你,傻子了?少看点电视,就是普通家庭,普通家庭!没见过普通家庭啊!”
“嗯。”景天老老实实的点头:“没有。”
白翌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咧着的大牙尴尬晾在空气里。
他上哪儿见过。这么大一个从小遭父母遗弃的孤儿摆在自己面前,我还没心没肺地嘲笑他跟呆头鹅一样不懂家庭关系。
好该死啊…………
白翌微微侧半个身子试图躲避景天的目光,龇牙咧嘴骂自己得意忘形,不是东西。
真该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
“没……没见过……”白翌舔了舔唇,嗨地一声拍拍他结实的手臂:“没事儿,咱今天就见了!”
“对了。”眼看汽车里酒店越来越近,景天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我不得买点什么吗,这么空手去不是道理吧。”
“你就安心吧——”白翌拉出长调:“是我爸妈要见你,又不是你请他们来的,要送也是我们这边送你!”
汽车驶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们从直升电梯上去,酒店的电梯里有一面巨大的全身镜,景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能够完美地撑起夸张的长款风衣,发型干净利落,唯一不足的是表情太过僵硬,有种不太亲切的冷傲感。
景天莫名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两腮,试图把嘴角往上拽,当然于事无补。
白翌疑惑地透过镜子看了看他,在明白过来他这诡异的动作是出于什么原因后,偷偷笑着握住景天的手。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指定楼层,两个人并肩走上走廊,白翌掏出放开,嘀嘀一声刷开走廊尽头豪华套间的门。
“爸,妈,我来——”
“啪!”
彩带礼炮迎面炸飞了漫天,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
景天脖子一缩,愣地站在门口,任彩带洒了满头。
“嗨呀,我就说你会吓到人家嘛。”屋内白发的中年omega稳稳放下茶杯站起身,他的头发恰到好处地留了披肩的长度,穿了件白色的毛衣,踩着酒店一次性拖鞋,气质温雅地走到景天面前。
“你好,我是白翌的父亲,韩守成。”
景天弯着腰握手。
“哎呦,怕什么呢,这不是要热烈迎接人家嘛。”白昱丢开礼炮桶,抱着怀满脸带笑:“景天哥,好久不见啊!”
“还以为你们得拖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早。”一旁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景天木然转动视线,卧室门处走过来一个穿了西装阔腿长裤的女人——
她的个子很高,气场上完全不输这两个儿子,休闲西装也能穿出一种领导的气质,脸上挂着一从容的笑,完全没有半点警惕、或说审视的意味。
更何况,她怀里还抱着一大捧以白玫瑰和铃兰搭配的花束。
白翌先说:“爸,妈,送什么花啊,多奇怪呢。”
“来,这个给你。我们来的突然,白昱这孩子啊,又是等我们到了才告我他哥有了男朋友的事儿,没来得及准备什么东西,至少这花你得收下。哦对了,我是他们的妈妈,白应彩。”
景天完全呆驻在原地,连该抬手接花都动作都没能做出来,直到白翌强忍着笑捏了捏他的手背,小声催:
“收下呀,说声谢谢我爸妈。怎么,看不上?”
景天恍地回神,“哦哦”飞快应了两声,然后忙朝两人不停鞠躬,腰停在一个快要九十度的弯度上,乍地朝白应彩伸出手,大声说:“谢谢爸妈!”
白翌:“……?”
白昱:“?”
韩守成:“……”
景天察觉到一瞬间的冷场:“……”
“哈哈哈哈哈哈!”白应彩打破冷场哈哈笑道:“你这孩子,喊得倒是挺积极,我可还没说同意呐?”
“不用这么紧张,来,先都坐下。”白翌的爸爸拉开会客室桌旁的椅子,把餐具理整齐:“也是来的突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