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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的,只是装作不懂,这七日来他承了欢,也受了辱,却还求不到自己想求的东西,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求了。
沈砚如今才算是清醒过来了,他缓缓撑手起身,烛火映照着他白皙的身体,上边满是各样暧昧的印记,他知道他逃不出这里了,比先帝想要宠幸他更为可怕的,是赵仲非他不可。
赵仲既然想要他,他又如何能够离开。
像是心中支撑他许久的信念忽然没了,沈砚苦笑了几声,难言的苦涩感又一次在舌根处弥漫开来,他刚想要穿上衣衫,猛然间天旋地转,从香案边摔了下去。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赵仲在叫他。
“沈砚!”
第26章折脊8
宫中出了消息,沈太傅为先帝守灵一连七日,忧思过度生了重病,以至于高热不退。
赵仲开了一处新宫来给沈砚住,每日御医和各类药流水般地送入新宫中,但沈砚仍旧是昏睡不醒。
迷迷糊糊的时候,沈砚只感觉像是有长巾在擦拭他的身体,被凉水打湿了的长巾,擦拭过发烫的身子的时候还带着几分舒服,他忍不住低哼了一声,随即就像是有只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陛下,这种事还是让宫女们来吧。”帘帐外头传来御医小心翼翼的声音,“您才登基,国事繁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啊。”
“他何时能醒?”
这道声音倒是很近,好像就在耳边。
“沈太傅这病乃是心病,抑郁所致,恐非三五日能好。”
“下去。”那声音就冷了下来。
“……是。”御医们只好收拾药箱,行着礼往后退去。
那长巾又开始擦拭他的身体,来回擦拭着,也不觉得麻烦。
床榻上,帘子内是沈砚衣衫敞开,散发蜷缩睡在赵仲腿上,那脸因为发热而酡红着,而堂堂帝王正用长巾过了冷水,不厌其烦地帮他擦洗散热。
沈砚对外界有感知但没有思考的能力,千重梦一层接着一层将他往下拉,他皱紧眉头,只感觉嗓子痒得厉害,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又被痒醒了,撑着手就往床边咳嗽。
“先生,你醒了?”耳边是赵仲惊喜的声音,“朕就说那些个庸医是不靠谱的,还说要三五日,现下不就醒转了吗?”
下一刻,他就咳出口血来,那血毫不客气地沾在了赵仲的龙袍上。随即是那双手箍住了他,赵仲一下变了脸色,来看他的脸。
“沈砚!”
沈砚被这一声唤得有几分清醒,只感觉嘴巴里带着腥味和药的苦味,胃里如同火烧一般,他昏沉地看了赵仲一眼,昏沉的甚至没认出赵仲来,随即又倒了下去。
他被牢牢接住了,靠在赵仲怀里,紧闭着眼的时候,又听到赵仲在恼怒地宣御医进来。
一些记忆后知后觉地涌入脑海,沈砚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在灵堂的香案上,而不是在床榻上。
这是临幸结束了吗,还是又换了个地方?
他无力地攥住了赵仲的袖子,只感觉自己头疼得厉害。
“他为何会吐血?”耳边,赵仲恼怒质问御医道。
随即就有手颤颤巍巍地搭上了他的脉。
“回陛下……太傅所吐这是淤血,”御医的声音传来,“陛下不用担心,臣这就开方……”
“又是开方,”赵仲骂道,“一日开一张方子,好好的人都要被你们给医死了。”
“……陛下说的是。”
“什么朕说的是,朕是要你们医太傅,将他医活,不是医死!”
耳边声音忽的重了几分,沈砚下意识地皱眉,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赵仲像现在这样吵过,记忆里的少年赵仲虽然黏人,却也是很稳重的,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赵仲这个样子。
他轻轻闷哼了一声,眼睛闭得更紧了。
“陛下,太傅病着,需要安静。”御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一下,周围又安静了。
“下去。”赵仲压低声道,能听出这位帝王正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不管你开什么方子,总归他不能再吐血了。”
“臣知道,臣告退。”
许久后,是赵仲小心把他放了下来,依旧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鬓边碎发被拨开了,沈砚身体被烧得没了力气,他昏昏沉沉地又要睡过去,忽然听见赵仲出声。
“知道先生你醒着,”赵仲在他头顶道,“你嫌弃朕吵,朕就轻点说话,但先生,不让你出宫,难道你真的要病死给朕看吗?”
他不知道赵仲在说什么。
“你都昏睡半个月了,也断断续续烧了半个月,”赵仲的声音飘入耳中,“他们都说你是抑郁所致,那先生……朕放你出宫,你答应朕不再抑郁了,可好?”
出宫?
沈砚倒不曾觉得自己是抑郁,甚至不觉得自己已经病到昏睡半月的程度,他只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醒来后,是赵仲对他说愿意放他出宫了。
他忽然有了些力气,勉强着撑开眼皮来,模糊间却对上赵仲的苦笑。
“朕就知道,这招对你有用。”
“陛下……”
“沈砚,你听着,只要你能熬过这场大病,”赵仲深深看着他说,“朕对天发誓不再欺瞒于你,只要你好起来,朕就放你出去。”
沈砚怔愣看着,对上赵仲目光,不理解赵仲为什么忽然愿意改口了。赵仲却生怕他不信,要给他立字据,盖玉玺。
他仍是怔怔看着,有些不解,头疼发作着像是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他转过头目送着赵仲下榻去拿纸笔,忽然在铜镜中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模样。
沈砚猛地一愣。
原来他真的,昏睡了那么久……
“你就仗着朕不舍得你死,”赵仲立完字据回来了,直直看着他现在的,眼睛好像也红了,“先生,你心真狠。”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太懒了,明天可以的话给大家加更补偿!
第27章折脊9
一直到天快暗下来的时候,赵仲才离开了殿内,去处理西北来的军务。
而沈砚被扶着喝下了小半碗米粥之后,胃总算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他望着窗边新换上的盛开的花,听伺候的宫女零零碎碎地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才知道这些天他大病着,都是赵仲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真奇怪。
赵仲对他与对旁人确实是不一样的,起先他只当赵仲贪图他身体,想要借侮辱他来报复先帝,后来他才发现赵仲所做竟然是出自真心的。
灵堂的数夜荒唐是真心的,生病陪伴也是真心的,年轻的帝王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偏执深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自己的身边,而这些对沈砚而言,却只是一场交易。
拿身体交换到出宫的机会,他从开始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