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痕,温声道:“秘密是需要交换的,你要换吗?”
第33章怎么会有人可爱又可恶
霍霆霄注视着林驯,看见林驯攥紧水杯,不时偷瞄他一眼,似乎是在动摇,霍霆霄便耐心地又问一遍。
“要换吗?”
林驯陷入了纠结,眉头鼻尖都皱起,指尖不安地在杯口附近打转。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霍霆霄早就看出来林驯的固执。看起来对自己的话千依百顺,说什么都点头答应,然而过后照样只夹手边的菜、只敢惦记一块旧时的表。
这种人对于已经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想法。这大概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心墙不是一天就能打破的。
但霍霆霄站在墙外,高高抛接着一个涂装神秘的礼物盒子,诱哄墙内的人看出来。
“换一下吧,林驯。”
林驯水杯都要拿不稳。
霍霆霄微微倾身,放低视线,更认真地和林驯对视:“真的不换吗?”
林驯心跳乱到要冲破胸口,半晌,他埋下头再次用力地摇了摇。
霍霆霄无奈地牵了下嘴角。
世界上怎么会有林驯这种人,可爱又可恶。
“不换就算了。”
霍霆霄退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站起来,准备回楼上继续参加拍卖,衣角被轻轻拽住了。
他垂眼,林驯举起手机屏幕给他看刚刚打出的一行字。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林驯还没从应激反应的冲击中真正回过神来,但他不想白白错失霍霆霄给他的机会。
他再次打出一行字,给霍霆霄看。
[不会很久的,到时候还可以交换吗?]
霍霆霄想说“到时候再看”,但林驯眼睛红通通的,叫人看一眼就心软。于是他点头,说可以。
林驯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刚才他连续几次的摇头并不等于拒绝霍霆霄。
他只是在向霍霆霄申请延期。
不过霍霆霄虽然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心情似乎并不算好。回到楼上拍卖会后,男人面无表情地举牌竞价,一连拍下了多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有点报复性消费的意思。
其中有一条钻石身体链,集项链、胸链和腰链为一体,项链部分以蓝宝做主石,腰间以珍珠做点缀,性感惹眼。
只是因为造型设计,收藏价值并不算高。
可霍霆霄和另一名商会名媛封澜,为它竞价近十轮,叫价已远超拍品本身的价值,看得现场所有人啧啧称奇。
最后这条链子还是被霍霆霄拿走了。
遗憾出局的封澜,在拍卖会后的晚宴来找霍霆霄秋后算账。
“你怎么这么霸道,之前已经拍下那么多,还非要跟我抢那一条,故意让我下不来台是吧?”
封澜和霍霆霄碰了碰酒杯,两人的关系似乎很熟稔。
霍霆霄淡笑着抿了口酒,说:“公平竞争,怎么会是抢。”
“这种东西,你拍来干什么?”封澜忽然眼睛一亮,以手掩唇凑到霍霆霄耳边问,“难不成你这棵铁树终于开花啦?”
霍霆霄似笑非笑地睨了身边一眼。
林驯正皱着眉头,盯着封澜和霍霆霄亲昵自然的互动,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立刻低下头,抬手擦起面前高脚桌的桌面。
霍霆霄收回视线,慢慢地啜了一口酒。
封澜还在追问:“是谁?我认识吗?你姐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
“本来就没有的事。”霍霆霄沉声说,“不开窍。”
“啊,”封澜消化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追她?”她想象力枯竭,实在想不出一向眼高于顶的霍霆霄求爱的画面。
霍霆霄摇摇头。
再看一眼林驯,还在专心致志地擦桌子。
这么擦下去,不是手磨破了,就是桌子磨掉漆。
霍霆霄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杯脚碰在桌面,很轻的一声响。
林驯停下动作,抬头看过来。
“走了。”霍霆霄对封澜说,“你好好玩。”
封澜的抱怨被甩在身后,霍霆霄穿过宴会厅,从另一侧舱门出去,甲板上已经开始进行晚宴后的party,有人支了牌桌,还有在泳池边玩水、跳舞的,到处都很吵闹。
林驯四下扫了几圈,都没再看见闻泰的身影。
反倒是看见霍呈,在泳池边和人聊天聊得火热。视线扫过,对方还对他笑了笑,看起来丝毫不介意林驯刚才在拍卖会对他的无视。
霍霆霄没有玩乐的心情,直接回了何良给他预留的套房。
虽说是套房,但游轮的空间有限,只有一居室的大小,海风徐徐从露台吹进房间,带着淡淡的腥味。
房间只有一张床,霍霆霄故意问林驯:“你想睡哪?”
林驯看了眼手边的那张沙发,这里对着套房门口,如果半夜有人撬门溜窗,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霍霆霄顺着他的视线打量了一下沙发,大概只有一米七长,他又看看林驯:“睡得下?”
林驯点点头,蜷着腿应该没问题。
当初在黑石俱乐部的条件,比这差多了,他都照样能睡。
霍霆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说别的,拿来一条薄毯搭在沙发背上,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披着浴袍出来时,林驯已蜷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薄毯从腰间堆着,集中盖在上半身,埋住大半张脸。
看起来很疲倦,没多少安全感,所以要靠蜷抱自己找安慰。
霍霆霄赤脚走到沙发边,俯身把毯子往下拉了一点,把口鼻露出来。林驯装睡的功力实在拙劣,眼睫颤个不停,眼皮下能看得出眼珠快速转动的痕迹。
霍霆霄笑了笑,伸出手,拨开林驯眼睛附近的碎发,再抚过林驯被咬破了的嘴唇。
这下呼吸频率也乱掉。
霍霆霄非但没拆穿,还配合地放轻声音,像是怕惊动梦中的人,低叹:“嘴唇这么软,嘴巴倒是很硬。”
林驯彻底屏住了呼吸。
在他把自己憋死之前,霍霆霄站起身,回到了卧室。
卧室门没关,竖耳听到门内传来衣物的窸窣声,过了一会儿灯光暗下去,林驯才吁出一口气。
林驯脑子很乱,用力想了很多事,但都想不透彻。既不愿面对,也不想离开,纠结来去,做了个混乱沉重的梦。
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到最后口鼻里都是咸腥的味道,像鲸液,也像混着血的眼泪。
他睁开眼,海风携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扑面而来。
露台的门开着,白色纱帘随风飘扬,林驯坐起来,穿着衬衫、西裤的霍霆霄站在栏杆边,回头冲他笑了笑:“早安。”
林驯呆呆看着他,好像还没睡醒。
霍霆霄招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