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有老婆的臭男人就应该珍惜——”
“嘟。”
男人面无表情地按下挂断键,想了想,再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结果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个美国号码。
云雀恭弥按下接听。
成熟爽朗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云雀,好久没跟你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山本武。”他语气冷淡道,“你最好不是闲着没事想找我叙旧。”
顿了顿,他补充道,“更不要像有些单细胞生物一样来突然关怀我的婚姻。”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当时朝颜学姐哭得很伤心,听说你们也是很久没见,大家看到这场面难免会出现一些猜测。”
免提里传出的声音让有些疑惑的男人终于找准了自己接到这些莫名其妙电话的原因。
他扬了下眉头,转头去看旁边那道从刚刚开始就戴上眼罩,以一幅非常安详的姿态窝在白色柔软皮椅里的小朋友。
-
近朝颜略有些心虚。
尤其是听山本武这意思,自己在狱寺隼人办公室的大哭名场面搞不好传遍了八卦的彭格列,她努力装睡,假装自己并没有在这架私人飞机上。
直到泽田纲吉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然后是狱寺隼人。
“啧,这电话我不想打,毕竟我一向不爱管人死活——”
“挂了。”
“喂!这话我只说一次!云雀,你听好了,从以前开始,我就不觉得近朝颜拥有进入这个顶尖领域的才能与天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变看法。”
装睡的女生瞬间掀开了眼罩,心想狱寺隼人你十年后骂人可真高级啊,现在都不带脏字了是吗?
结果就在她想要去抢手机的刹那,对面的下一句话又很快传来:
“但她因为你做到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一直执着在研究的是什么,不过她的名字也已经传入那几位科学家的耳中。像她这样的,为了爱而固执地留在不擅长领域里的人,我也曾经见过。”
“但我不喜欢那个人的结局。你别让近朝颜也变成那样。”
说完。
狱寺先挂掉了电话。
而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因此看向她,凤眼里的情绪一度让她看不懂。
直到持续找存在感的手机终于安分下来,一时间,耳畔都是外面的机场上时不时有大型客机起飞的动静,滚轮从跑道上掠过,机翼呼啸着划破长空。
明明也不算安静。
可是男人再开口的时候,近朝颜的注意力就全然被他所吸引。
“算算时间,”他说,“你退出国中的那场数学竞赛,选择和入江正一一起加入那个国际竞赛,好像就是在十年前的这个时间段左右。”
“当时我没有问你要退出竞赛的原因,现在却想要知道了。”
他眼中一派平静。
却有种隔过岁月,试图翻阅过往,想要从她这里叩问出答案的意味。
“近朝颜——”
她听他出声问,“你是不是从这时候就开始计划好,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终止与我互换的命运?”
……
倘若不是看过了那封信,知道互换这件事对他带来的伤害,近朝颜光听他的话,真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断情绝爱的渣女。
尤其是现在。
在只有他们俩的、近乎私人的空间里,他衣衫不整地用那种语气说出那种话,极易给人一种她刚跟人发生完故事,就要不管不顾地跟他终止关系的错觉。
因为脑补的内容太过离谱,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但偏偏有些时候越想不在意,本能就越发捕捉到更多关于对方无形中展露的细节信息——
领口敞露的锁骨比起十年前的少年纤细感,在恰好未干的一滴水珠盘桓下,给人以微微流汗打湿肌肤的性感错觉。
还有线条完美的下颌。
尤其是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的侧脸,浓密的眼睫毛微敛时,会给人一种自带眼线的错觉。
……不行,太好看了。
近朝颜艰难地想要将脑袋转得更开点,偏偏余光却又捕捉到那恰好没被一起塞进西装裤里的衬衫一角,约莫是因为合身剪裁制作的衣料,所以恰好修饰他那猎豹般的腰身线条。
啧。
明明十年前互换的时候,她也没觉得男朋友的身材这么好啊。
就在她本能地要将脑袋再转回来时,本来随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体,甚至还抬手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给依次系上了。
放下手之后,才语气凉凉地出声提醒她,这次甚至换了个新的称呼。
“小朋友,你在看哪里?”
-
被拆穿的女生倏然间脸色爆红。
但她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和云雀说起自己十年后那封信里的内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原先的问题,干脆强顶着此刻的尴尬,硬撑着继续盯他系完纽扣后的模样。
深紫色衬衫领口恰好收拢在那枚凸起的喉结下方。
刚才敞露出的性感都被全然收拢,却并不减他的魅力,反而更因他此刻冷淡的表情增添了一种难言的禁.欲感。
尤其是近朝颜想起来他刚用来系纽扣的那只手,被规整的衣袖挡住的手臂上应该还留着她之前吵架生气时候的牙印。
这就会让人更加对其他遮挡住的地方也开始浮想联翩。
她被自己可耻的想象力折磨得耳朵都要冒烟,却有种莫名其妙不想认输的奇怪胜负欲,声音颤了下,坚持回答,“看、看一眼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跟我结婚的是你吗?提前看一眼未来老公又不犯法。”
云雀被她的回答惹得轻笑一声。
应答时却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这张嘴……”
话音未尽。
“滴答”的轻微响声,同时落入两人耳中。
近朝颜眨了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动静,却见本来跟她隔了一些距离的男人却倏然变了神色,立即抬手从桌上放着的纸巾盒里迅速抽出好几张,起身三两步抵达她面前。
“滴答”
她低头看着铺在他掌心的雪白纸巾上,晕开了一滴红色。
甚至因为她低头的动作,很快接二连三地更多血迹坠落。
近朝颜:“!!!”
她瞳孔地震。
不是,谁这么丢脸啊,看两眼未来老公就变成这幅样子?
……
在女生保持静止的姿态,看起来好像已经走了许久的时刻。
帮忙用纸巾按住她鼻子的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脑袋,近距离地俯身跟她对视,似笑非笑地出声:“怎么不继续叫老公了?”
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立刻!马上!
请天降一块陨石让她和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