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近朝颜慢慢眨了眨眼睛。
之前用云雀的身体感受到的那些疼痛,似乎并未被灵魂带回自己的身体,总之,现在那场被单方面折磨的战斗,远得好像是去年发生的事情。
她从病床上坐起来,拨了拨自己散落的长发,出声问reborn:“我之前好像听到了山本的声音,他们怎么样了?”
Reborn随后将椅子前垂下的帘子掀开,让她看到旁边本来被遮挡的几张床。分别躺着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四人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有的地方还缠着绷带。
小婴儿唇角翘起,心情很不错地接道,“都在这里了。”
近朝颜有些错愕:“伤这么重吗?”
她还以为有自己之前的提醒,他们又都是凑在一起过来的,应该会比原著里要好一些。
“面对那种程度的对手,能够活下来就是万幸了——”Reborn摸了摸帽沿上的列恩尾巴,表情格外自然地回答,“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严重,其实大部分都是轻伤,最重的部分还是因为被六道骸附.身造成的。”
近朝颜愣愣地听着,愈发有种既定的命运感。
就好像她明明已经提醒了,想要帮助狱寺和山本避开来自六道骸两位部下造成的伤,结果最终健康的他们,却在来救她的时候,被当作不错的战斗替.身,导致依然伤痕累累。
她下意识地开口,“抱歉。”也许她本来能做的更好。
Reborn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漆黑的眼睛里是属于杀手的犀利光芒。
过了会儿,他将自这场战斗后恢复正常的列恩拿下来,在手里变成了绿莹莹、软绵绵的捏捏,将欧包般的列恩揉来揉去,好像专心做面包那样,随口回答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不会追问。”
“不过,这些秘密不应该成为你和别人交往的负担——”
“阿纲他们正是因为你的提醒和安排,才得以有所准备、避开来自敌人的毒手,既然你因此身陷险境,他们也应该有所回报。”
“有来有往,才是朋友,不是吗?”
-
没等近朝颜从reborn难得的免费教学课里回过神来,就听见其中一张病床上的人出声,“没错,大家都平安无事,这就很好了。”
也不知道山本武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在近朝颜因此看过去的时候,他对她露出笑容,然后才说,“不过,你下次在路上看到那种可疑人士,真的要提高警惕,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近朝颜:“啊?”
“啊什么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你这样天真的笨蛋被绑.架啊?要不是因为十代目善良,我才不会来救你这个蠢货。”本来闭着眼睛,不是很想醒来的狱寺也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转头对她教训道。
近朝颜:“……?”
她愕然地指着自己。
——被绑.架?
在狱寺嫌弃山本声音太大,反而意外吵醒了睡得最熟的笹川了平,三人躺在病床上也不安生的吵闹里,她鬼使神差地看向最可能说出这番言论的reborn。
小婴儿很无辜地看着她,“把情况说的严重点,这群笨蛋才会紧张起来啊。”
于是近朝颜在熟悉的吵嚷声中,见缝插针地询问了他们战斗的细节,拼凑出了一个“关于复仇者监狱在逃犯六道骸穷凶极恶绑.架了并盛女学生然后因此受到热心学生联合制裁”的故事。
其中还增添了一些细节。
比如六道骸本来也想用她和云雀的身体,但三叉戟标记云雀发现无法附身,后来干脆也不去管昏迷的她。
她:“……”
在泽田纲吉痛苦不堪地、在吵闹的病房里抬起被绷带包成粽子的手捂住耳朵时,她却莫名地笑出声来。
然后因为目光已经扫过了这间病房,便往门外看去——
“要找云雀的话,他早就已经醒了,因为不想群聚,所以调到另一间病房了。”
Reborn跳上阿纲的床头,回头看到她的神态,指了指床头桌上的东西,“还有你落下的这个,别再掉了。”
那是一部挂着并盛神社樱花御守的手机。
……
近朝颜抓着手机走出病房。
这间医院是彭格列名下的合作医院,布局和并盛医院稍有不同。然而护士站值班的人在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您要找的病人交代过,他在最尽头的那间。”
她愣了下,道过谢,往护士指的方向而去。
到了病房前,看着那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心跳却越来越快。
近朝颜将这归结为是一种“学生考太差无颜面对老师”的紧张。
她在门口踟蹰了会儿。
直到手机突然震动,温柔的歌声才刚刚响起半个字,她条件反射地按下接听,放到耳边——
与校歌铃声音质相同的嗓音流入耳中:“是要我亲自请你进来吗?”
近朝颜:“!”
她匆忙回了声“不是”,然后拧开门把手探进脑袋,小声辩解,“我、我不知道你醒没醒,怕打扰你嘛。”
躺在病床上的男生放下手机,灰蓝色凤眼里出现要笑不笑的泓光,“你吵醒我的时候还少了?”
“……”
“进来,关门。”
无话可接的女生乖乖照做。
等到站在门边,意识到这片空间里只有他们俩的时候,看见病床上的人被牵引拉起的那条伤腿,她低下头,用鞋跟蹭了蹭干净的瓷砖地板,“对不起。”
听见她的话,云雀问:“怎么每次醒来都听见你在道歉?”
顿了顿,对方很突兀地提了个要求:“我要吃苹果。”
-
不多时。
近朝颜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很认真地削果篮里挑出的苹果,很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刀和苹果皮上,试图不断皮地削出一个完整的苹果。
可是余光看到缠在云雀手上的绷带,病服衣领下隐约露出的胶布,想到因为她的发挥让他多受的伤,眼眶就总是忍不住地发红。
所以削苹果的时候,水果刀总是时不时停下。
直到她不知第几次强行忍耐,放缓呼吸的时候——
云雀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做得很好。”
她蓦地抬头。
对上那双灰蓝色眼睛时,本来强行忍住的眼泪,却因为这句意料之外的夸赞,在她眼眸眨动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云雀刚才就猜到她是又要哭,所以才给她找了个事想转移她注意力,没想到还是看到她眼泪掉了下来。
甚至还哭着反驳他,“哪里好了……本来……能赢的呜呜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