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儿,莫名其妙穿越到异世界,因为没有护照又不会说日语,被送到大使馆却满地图找不到自己家……最后连被遣返回祖国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当作不明人士丢弃的混血孩子,送往当地的儿童养护机构,那么二度进孤儿院的她会这些技能也就很合理了。
只是不知道弄完所有卫生,回到并盛儿童福利院里,赶不赶得上给弟弟妹妹们做饭的时间。
往常她都得六点之前回到才行。
“呼……”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灼热的气,和身上快重新干透的冰冷黏腻校服形成对比。
提起水桶抬头去看锃亮如新,因为一路退着走所以连脚印都擦得干干净净的走廊时,近朝颜看见了从窗户外落下来的最后一缕金光。
夕阳里无人的并盛校舍,有种静谧宁和的美丽。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人会这样爱护学校。
想到先前被人锁在厕所、泼下脏水的时候,转头从窗户上方瞥见的对面楼顶那一抹扬起的黑外套,近朝颜重新垂眸,很轻地用日语念出那个名字:
“云雀恭弥。”
HibariKyoya。
……
她早就认识他,隔着一个世界。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来到这里,生活还和他对比得如此狼狈。
他站在并盛的顶端,而她是他规则和秩序中,不屑一顾的草食动物群体里的最底端,被普通的同学排挤、欺负、恶作剧,并且她的人生剧本里没有这世界主角命运里的逆袭。
她是如此普通平凡,甚至连唯一的剧情优势都发挥不出来,因为故事还没到刚上演的时间线。
一点也不像穿越者该有的待遇。
就像现在,校舍和走廊在金色的夕阳里闪闪发光,连厕所都变得干干净净,唯有拎着脏水桶、衬衫都变成灰色还散发出怪味的她,是这层楼里看上去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如同她偶然闯入这个难以相融的世界。
金光在眼底晃了晃。
像是会跃动,凝出的一团流动灿金色,像罗马故事里的许愿池。
近朝颜眼睛被晃到,莫名想起来自己举着拖把冲出厕所时忘记的念头。
她早就知道冲出去的后果,也早就做好了收拾这一切的准备,只是被泼下水的那一刻,对比天台那道悠闲如风的身影,难免会生出羡慕。
既然都穿越了。
就不能一步到位,让她穿个强点的人爽一爽吗?
“叮。”
胸口的校牌掉进水桶里,发出奇怪声音。
她回过神来,赶紧提着水桶往水池那边走,并不想明早因为没戴校牌被校门口执勤的风纪委员们逮住,毕竟她今天已经给他们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然而小心翼翼倒完水,将水桶和水池冲了个底朝天——
近朝颜也没找到校牌。
喘气声愈发深重。
她扶着瓷砖墙起身的时候,脑袋一阵头晕目眩,站着缓了会,直到身上透骨的冷意开始变成热时,她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在发烧。
感冒发烧,搞丢校牌,无法及时回到福利院,还有明天可能会出现的麻烦,譬如被风纪委员揪住,被今天脸接拖把的女生家长找上学校……
“哈。”
她很轻地出了一口气,不自觉地用自己最熟悉的中文说道:“真累。”
真累呀。
如果明天不会到来就好了。
-
然而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晨光隐隐绰绰扫过眼皮时,近朝颜在困顿的睡意里咯噔:……闹钟怎么没响?
她猛地坐了起来!
意料中在上铺起猛时会撞到墙顶的疼痛并未出现,睡前席卷全身的疲惫、疼痛,都一扫而空,身体轻得像是羽毛一样能飘起来。
也就在这时。
近朝颜睁开眼睛,看清自己所处环境。
宽敞的和风房间,四面都由绘着不同光景的精致水墨屏风隔断,木结构的古朴天花板被规划出一格格空间,像绚丽藻井,看得人头晕。
……这哪儿,寺庙?
“已经死了吗?”
没想到她一个孤儿,死了还能被送到这种昂贵地方超度,并盛儿童福利院还怪令人感——
不是,刚谁在说话?
近朝颜警觉地开始找出声的人,又在屋里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鬼影没找到一个。
但有件见鬼的事。
“砰!砰!砰!”
房间里绘着嶙峋山石景色的屏风被毫不怜惜地接连拉开,屋里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这四通八达的迷宫究竟哪里通向带镜子的浴室,索性迎着阳光冲到了庭院。
枯山水景观里,惊鹿水器的竹筒轻轻叩响在石板上。
其下一方清澈水池映出微熙的天空,修剪整齐的柏枝与枫叶……以及一张清俊、略带婴儿肥的少年面容。
细碎的黑色刘海稍长处落在冷白鼻尖。
愈发凸显那双灰蓝色凤眼神韵。
现在,这双一贯平静的眼睛先是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然后迅速闪过种种诸如惊愕、怀疑、恍惚的情绪,最后定格成一种古怪的微妙。
水池映着的少年抬起手,轻戳了下自己的脸颊。
仿佛在戳一颗肥皂泡。
然而泡泡没有因为他的力道而破灭。
半晌后。
“我靠。”
庭院里响起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
清越嗓音带着中彩票大奖的不可置信,“……还真让我爽到了?”
【作者有话说】
ps:是间歇穿,中间会穿回来的。
总之。
欢迎入坑!暂时隔日更!
第2章第二章
◎“你,打,算,憋,死,我?”◎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云雀恭弥,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近朝颜现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想到自己自从穿越过来就基本告别了形式丰富多样的中餐,每天在福利院领到的水果还是切块的寥寥几片,就连补充蔬菜都只能靠啃从前看不上的难吃草叶——
总之。
年纪轻轻就被迫过可怜留子生活的她,现在就要吃、中、餐!
庭院里的少年毅然转身,想起刚才胡乱开门时隐约瞥见过穿着和服的中年妇人,一边组织点餐的语言,一边循记忆的方向走。
屋檐飞翘的长廊下一步一景,远处以低矮的黑瓦白墙相隔,近处繁茂的绿植更是遮挡视线。
近朝颜没走多久,就把自己绕晕了。
而视线范围内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顶着这张脸喊出丢人的求救话语时,优越的听力忽然捕捉到某个方向传来的人声。
少年眼睛一亮。
迅速朝着那边快步而去。
“刷”
沿途阻挡的木门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