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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的时光如看驴打转一般漫长。
云浅又这样洗了一天的衣服。她发现了,浣衣局的活是怎么干也干不完的。
但很快,傍晚的时候,祁桓的贴身公公来了说陛下找她。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云浅只得跟着他走了,其实云浅心里很想骂人。
“脑残,一定得现在吗。我干了一天的活了,我眼见得就要吃上饭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饭,两个窝窝头罢了,但人真饿狠了自然也是吃得下的。”
系统都沉默了,它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人故意刁难云浅,恐怕是上面有人指使的。
它也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帮云浅洗两件……也是这两天,云浅和它的革命友谊一下上升了一个高度。
云浅踏入殿门,也没有行礼。祁桓也一直没开口,就让她在那里干站着。
云浅大概明白这算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吧,打心理战。像熬鹰似的熬你,训狗似的打压你。直到你肯屈服肯跪下。但她才不管那么多呢,云浅直接让系统帮他把痛觉给关了,这样她的腿就不会酸了。
等到云浅感觉自己已经要等到风烛残年了的时候。祁桓才开口道:“过来。”
云浅一动没动。祁桓挑眉厉声道:“来人,即刻把夏帝…”
只见云浅立即向前走了过去…祁桓见目的达成,便也噤声。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云浅的不自量力。
待到云浅在桌案前站定,祁桓方才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说道:“公主这几日过得可好?”
赤裸裸的故意,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云浅不能说他半点不是。垂头回答道:“回陛下,夏国已覆,云浅不敢再称公主。奴婢过得很好。”
祁桓闻言,听不出半点问题来。那就奇了怪了,她怎么会入自己的梦,又或者说,是自己入了她的梦。
为了进一步验证真假,祁桓叫她再靠近些,云浅只得再往前走了两步。不想祁桓一伸手便拉住了她往他身边拽,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一拳的距离,方才停下。
祁桓感受得到她僵直的身体,不禁失笑,调笑道:“怕什么?难道朕还会吃了你不成?”
祁桓凑近了些,试图去闻她身上的味道,云浅顿时心里感到一阵恶寒。只一瞬,祁桓就确认了少女身上香味的真实性。随后立即放开了她。
梦中的一切都成真了。祁桓有些犹疑,云浅看得出来,只见方才还神色不羁的帝王此时此刻突然沉默了下去,脸色也变得越发深沉。
云浅正准备跟他告退时,不想祁桓就叫住了她。气势如虹,说道:“公主金枝玉叶,怎能日日在浣衣局干那等粗活。从今日起,公主就在书房内服侍吧。”
云浅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祁桓看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夏国的长公主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这一天晚上,祁桓又入梦了。
他一脸玩味,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位肤容胜雪的公主此时正在太学读书,周围一片书声朗朗,他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不想台上那位老学究突然向众人提出了一个问题,“昨日我布置的文与武的课业,大家的文章我都看过了。其中,不少公主皇子们都认为武者不过匹夫,话里话外无不含轻蔑之意。而长公主则认为两者缺一不可,而通常文大于武,才可兴邦立国。不知你们对此有何见地啊?”
三公主向来与云浅不对付,当即便抢声答道:“这天下通常都掌握在智者手中,怎是武者可比的?”一副高傲之色尽显。
只见少女缓缓开口道:“天下无事,不可废武。妹妹这话不免令人心寒。武者征服天下,而文者通过征服武者来掌握天下。可见天下从来不是只靠文者便可安定的。每年戍边的将士苦守寒冬,为的是什么,不正是妹妹你的安宁,大夏的安宁吗?妹妹你身为公主,更应谨言慎行。”
少女还年轻,心志却坚定,清脆好听的声音里却自带威严,掷地有声。
祁桓目睹全程,目光却不自觉地一直跟随着少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地,已然是不错了。
“不错。”太傅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少女脸上染上几分喜色,却不忘尊敬地向太傅回礼。少女盈盈一拜,身段苗条好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娇丽明媚,有如明珠。
祁桓冷笑一声,哼,原来会行礼啊。
不待祁桓多想,画面一转又来到了这位长公主的寝宫。突地见到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祁桓的神色有些难以言喻。
只见云浅酣睡在她的那张凤榻上面,夏日暑热,少女睡得越发不成样子了,身上只着了薄纱,乱动间祁桓又窥见了几处嫩白的皮肉,鬓云乱洒,胸雪横舒。幸亏得在内宫方能这样穿着。
祁桓嘴上说着非礼勿视,行动间却似乎因为知道是梦,反而越发肆无忌惮地看着少女酣睡。
他又忍不住的,想上去捏捏她白嫩的脸。不想,未待他动手,少女却先行醒了过来。
云浅睡得香汗淋漓,一身燥热难耐,正想起来唤人多放盘冰,不想,一睁眼又是那个怪男人。
顿时神色变得惊恐起来,登时坐直了身子。祁桓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继续盯着她看。只见少女似乎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了驱赶的声音。
“你走开。”云浅将将睡醒,声音一阵软绵无力,对祁桓来说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听得让人越发想欺负她,想看看她哭出来的模样,泣涕涟涟。
果不其然,祁桓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似乎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男人的身子越发逼近她,少女一直往床榻后面退。直到退无可退时,少女想大声唤人来,却被祁桓察觉。
只见少女一张口出声,就被眼前的怪男人捂住了嘴。
一边还对她说道:“嘘,公主,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他看着公主快哭出来的泪眼,鸦色的头发如乌云托月般悬在少女的鬓发间,眼神惊恐地看着他,不知怎的,祁桓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竟感觉自己生出了些不可言说的想法。
到最后,祁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了那般诱哄女孩的话,但他再来不及多想为何这样做了。
眼前画面尽数消散,睁开眼来,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