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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根据吞噬石块的速度来判断,很容易造成一种,这片土地的流动性高于沼泽的错觉。
但游因亲眼看着土地主动张开了口,将那块石头吞下,在片刻不明显的蠕动之下,又把石块给吐了出来。
咕噜咕噜一声回响,石块在花坛外侧的砖石地上滚了好几圈,碰到了边缘才堪堪停下。
游因看着那块石头,莫名看出了一种嫌弃感。这让游因产生了一种,这片白玫瑰花的花园是活着的错觉。
不,说不定不是错觉。
根据阎知州提供的资料显示,这片花园以食人为主,而且每次吃完人,就会盛放出一大片娇艳欲滴的白色玫瑰,朵朵饱满,颗颗肥硕。
只是现在还没发生惨案,白玫瑰花的花苞都蔫垂着头,大片大片的绿植枝叶也像是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
游因没有太靠近花丛和那片土地,鞋尖像勾球一般,快速勾起一颗不算大的石头,用皮鞋头部平坦的区域,将石头捞起,以至悬空,再像踢球一样,反脚踢向花坛。
干完这件事,他有点想向阎知州犯贱,回头说一句“我小时候在夏威夷学过射击/开飞机/开车/游泳潜水/拆弹”之类的台词,好凸显出自己踢球技术的含金量。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没有版权的事不好瞎搞。
落进花坛里的石块很快被蠕动的土地吞没,又立即像吐瓜子仁一样被喷了出来。
画面特别好笑,游因忍了一下,才没继续往里头踹东西。
即便没有回头,游因也能从气息和热意判断出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于是,游因的主意就又打到了他的身上。
爪子坚硬,反应速度极快,功能性强大,办事效率也高。
嗯。
狼属于犬科,应该喜欢刨土,就是不清楚狼人喜不喜欢。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游因思绪纷呈间,又想到了之前思考过的一个问题,刚好阎知州在,他便随口问了一嘴。
“你接触的人里,有没有人表现出离开城镇的意愿?”
阎知州作为一个警探,平时接触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再加上需要寻访问证什么的,谈听到的消息自然不少。
但游因问的这个问题,阎知州却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
不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宫贵族,富贵商贾,还是被生活压榨,每天在码头搬运重物,衣不附体,收到的工钱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的搬运工人,似乎都没有提过要离开城镇。
是不想吗?
阎知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游因又开口,“这么危险的地方,城镇里的人居然都不想离开…这是为什么?”
“不想。”阎知州回答,又补了一句,“也可能…不可以。”
游因心里本来就已经罗列出了好几条不可以的原因,但把这事儿翻出来,和阎知州再滚一遍舌尖,竟让他又萌生出了
新的猜想。
尤其是这句不可以(),?乎?げ虎??
乢?乏沚?葶?????㈨[()]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垂在身后,在风中飘散的长发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月白。
游因不犯贱的时候,身上的清冷和凉薄确实轻易地肉眼可见,被月光这么抚弄着,便更觉得疏离。
这股疏离亦让人着迷。
但他更喜欢游因犯贱的样子。
尤其当他侧过头来,对阎知州挑起眉毛,那种胸有成竹又自信慵懒的样子,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就像我们一样?”
……
轻薄水润的唇一启一合,阎知州却被“我们”这个同盟词勾心猿意马。
他目光微黯,盯着游因,像只完全被驯服的狼犬,点了点头。
游因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带着笑意挪开。
此时的花园土地仍是风平浪静。
阎知州身上还有一枚消声炸弹,但鉴于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他也不好贸然使用,于是两人在这儿沉思了半天,想出个简单的试探方法。
去而复归,阎知州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从附近农场里用金币偷换回来的小肥羊。
紧接着,他便将小肥羊往玫瑰花园里丢了过去。
阎知州力气大,肥羊也是活力满满,在荆棘丛中滚了一圈,纯白色的肥羊迅速尝试站起身。
然而滚动间,它的四肢被荆棘枝缠绕进了深处。疼痛和恐慌让肥羊不断挣扎想要起身,夹杂着恐惧的悲鸣被困在捆着绳索的喉咙间。
尖刺划破表皮,鲜血便一同流淌了出来。腥臭又甜腻的血腥味便在空气中散开,随着风,慢慢荡漾到游因鼻端。
昨天才填饱的食欲又被勾起,馋住游因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软红色的舌尖还没能从水润的唇瓣上收回,游因就闻到了另一股甜腥味。
面前摊来一只手掌。
掌心被尖锐的指甲划出一条血痕,血肉微微外翻,流淌出不少血液。月光下泛着光的黑红色液体慢慢聚集在一块,勾引着游因。
游因舌尖魔了磨上齿的尖牙,心里清楚,这东西不只是想要投喂自己。
他是畜生都不放过,连羊血的醋都吃。
难不成兽化了以后,这玩意平等地把所有物种都当成情敌吗?
但他也确实有点饿。
对不愿意接受其他血液的游因来说,阎知州是他愿意承受的上限,也是为他兜底的下限。
从不会饿着自己的游因没有犹豫,低头便舔上了对方的掌心。
随着酥麻和悸动,拥有强大愈合能力的狼人在吸血鬼的舔舐中,迅速恢复。
就当阎知州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已经没那么饿了的游因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
“备用粮要省着点吃,懂不懂可持续发展的道理?”
说完游因看了五官深邃的阎知州一眼,又嘴贱了一句:“算了,一看你就知道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只拥有国外学历的阎知州:“?”
就在两人扯皮的时候,眼前的肥羊开始发生剧烈挣扎。游因与阎知州同时安静下来,仔细看着荆棘花丛。
只见被剧烈挣扎推堆得杂乱的泥土地慢慢下陷,像坍塌的二维空间,径直将肥羊吞没。
土堆犹如自动归集的海水,只隆起一块小包。
它没有像对待石头那样,将肥羊吐出,而是缓慢地蠕动了起来。
带着闷声的,肥羊的惨叫声音,游因和阎知州同时听见土堆里传出咀嚼的声音。
咬碎了脆生生的骨头皮肉,黏稠和悲鸣从土堆表面慢慢渗透出来。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血液流淌覆盖在荆棘丛,在咀嚼的脆响中,疲软的花苞逐渐硬起。
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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