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鬼东西。”蒋氏揉了揉双眼,恐惧过後,心底腾起一股惊奇。
能完成她一个愿望?
她心绪涌动,想到最近的困境,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想活下来,不让国师找到。”
佛骨面上泛着光。
就当蒋氏以为不会有回应时。
“行,不过你得等价交换,一命换一命。”
蒋氏愣住,一命换一命,拿谁的命换她?
她思索着,馀光瞥到紧闭的房门,心底拔凉。
那负心汉,有钱了养美妾,在一起对她冷眼相对,虽说没抛弃她,但她也要当牛做马伺候他。
她要活下来,不如就用他的命来换!
“用我相公的命可以吗?”蒋氏抿着唇瓣,深呼吸好几口气道。
“成交。”
啪嗒,半空中落下一把匕首,蒋氏瞳孔微缩,颤着手将匕首拿起来。
秦昭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想着怎麽逃脱扎纳最近声势浩荡的人口审查,心底很是烦躁。
吱呀一声,随着推门声的响起,秦昭知道蒋氏进屋了,他眼底划过丝厌恶。
蒋氏长得不好看,这两年日子好了,吃的十分丰腴,那腰跟水桶似的,和他喜欢的水蛇腰恰恰相反。
在扎纳的这些日子,就他们两个人,蒋氏躺在榻上摸他,想行男女之事。
他不想,一点儿都不想动。
这个时候他就很想他肌肤如玉,相貌清丽,温柔小意的美妾。
而不是这个一脸寡相的肥婆。
秦昭立即躺平,紧闭双眼假装睡着,也就错过了看蒋氏手中有把匕首的机会。
蒋氏将他的动作看的十分清楚,原本有些下不去手的心瞬间坚定,等他死了,她不仅能得到所有钱财,还能活下来。
有钱死相公,她拿着钱去潇洒玩乐不好吗?
蒋氏大步走到榻前,握住匕首一鼓作气,对准他的心口往下戳。
疼!
秦昭猛地睁眼,瞳孔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氏:“你………”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里衣,瘮人的很?
心口火辣辣的疼痛让秦昭痛苦的皱起五官,他还是不解,向来视他为天的蒋氏怎麽敢杀他。
“想问为什麽是吧。”蒋氏抽出匕首,噗嗤,鲜血四溅。
月光透过窗子打到她脸上,显得有些苍白,那几滴红灿灿的血缀在上方又让她的脸看上去十分诡异。
“我想活下来的前提是你得死,我选我活。”蒋氏说着,又握紧匕首,面无表情用力往下捅。
一下,两下,三下!
榻上的秦昭早就没了声息,心口也被戳的稀巴烂。
哐当,匕首掉在地上。
蒋氏回过神,眼底的癫狂散去,浑身都在发抖,她不敢抬眼看,心底一股翻天倒海的恶心感。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亲手杀了秦昭!
蒋氏苦笑一声,心里五味杂陈,她急急往外跑,佛骨已不见踪影。
她瞳孔微颤,不可置信翻遍了整个院子,她不会是被耍了吧!
地面突然出现一张纸,她捡起来打开,面容松懈下来。
.
扎纳城的将军府,富丽堂皇,连墙上镶嵌的都是宝石,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唔,手痒。
林清禾微拢手指,假装看不见越过去,一会儿又倒回来,手中多了个匕首。
周万秋从外边进来,她与玄真并肩,两人面色都呈现兴奋,扎纳城的百姓太配合了,不用费口舌就愿意改户籍,成为大景子民。
他们兴冲冲的想告诉林清禾,结果刚㣉门就看到仙气飘飘的她偷感十足在镶嵌在墙面上的宝石。
两人对视眼,想假装看不见。
林清禾馀光瞥到他们,迅速将宝石卷㣉掌心,浅浅微笑。
“我什麽也没看见。”玄真摆手道。
周万秋嘴角微抽,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林清禾若无其事的转了转手。
“国师大人,玄微醒了。”婢女现身道。
“这是几?”玄真紧盯着头上缠了一圈白布的玄微,竖起食指。
“一。”眼神迷茫的玄微下意识出声。
“这呢?”玄真竖起四根手指。
“四。”
玄真微松了口气,看向林清禾:“没傻。”
“你们是何人?”玄微道。
“?”玄真猛地看向他,耳朵竖起,凑前左㱏观察,见他神色不似伪装,愣了下道,“好像真不记得了。”
林清禾眼微眯,目光审视片刻,她坐下指着玄真对玄微道:“他是你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还教了你一身的功夫。
你的亲生父母拓跋人陷害,全死了,大景就是你的家,你是大景人。”
玄真不敢吱声,只疯狂点头。
玄微看着林清禾,又看向玄真:“师傅。”
玄真没回过神来,片刻才欸了声。
“你好好歇息。”林清禾说完,走出屋子。
玄真立即跟上,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逆徒失忆了,他转身:“好好歇着,为师等会儿再来看你。”
“好。”玄微乖巧点头。
一出屋子,玄真就问林清禾:“他是不是装的。”
“应当不是。”林清禾道。
她说的话,玄真无脑相信。
他又有些顾虑:“我们真要把他带回大景吗?”
林清禾点头:“他只是不记得事了,不是傻了,他在道术上天赋比你高,好好培养,能造福大景的百姓,为何不带回去。”
玄真老脸一红,深感有被中伤到,面容闪过丝不自然,他低声道:“等回大景后,我跟玄微能不能加㣉你清山观啊,反正我俩也没门没派的。
有你们观的人盯着,也不怕玄微这小子再惹事端。”
他的小算盘都写在脸上了,跟着林清禾的这段时间,简直比他半辈子都精彩。
吃好睡好,还能躺赢,最主要的是,她可是国师呐。
说跟国师是同门,多有面的一件事。
林清禾睨他眼。
玄真讨好笑笑。
“也不是不可以,但辈分吗,你得喊我师叔,喊我徒弟叫师兄,能接受就来。”林清禾道。
玄真这人爱喝酒,爱吹大侃,有些毛病,本性不坏,也有点道行。
她能接受他㣉道观。
更让她心动的是他说的那句话,玄微这种修道的天赋者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
玄真毫不犹豫答应,又觉着不对劲,林清禾才十四岁,那她徒弟多大?
“敢问师叔,您的徒儿今年贵庚啊?”玄真道。
林清禾道:“贵字去掉,五岁。”
我天!
他要称五岁的孩童为师兄,心好堵!
林清禾看透了他想法,似笑非笑:“你可以不接受。”
玄真急忙露出笑脸:“我接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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