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内部资产处置表,“开年之后我就要到深城入职,正好参加X集团的董事会,帮我提前?几天?订机票,我提前?去看看。”
“好。”
两个小?时后,傅清瑜挂完水,护士走后,她将针孔小?心用防水膜包起来,拿好换洗衣服,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已经?是下午,护工在浴室外巴巴等?着她,松了口?气,“您幸好出来了,不然我以为您晕倒在浴室里,要叫人把您抬出来。”
傅清瑜洗澡一直都很费时间,待在浴室一个半小?时,出来时,她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吹,湿漉漉披在后颈。
她笑了笑,目光在护工鲜亮的妆容上微顿,“让你久等?了,抱歉。”
护工笑得很甜美,说:“该吃完饭了,那位先生已经?让人送饭过来了,很丰盛呢!”
“好,就把饭菜放到小?餐厅吧。”
傅清瑜换了身衣服,又将湿漉漉的长发?包起来,慢悠悠挪到餐厅吃饭。
小?餐厅临着落地窗,夜已经?黑了。
幽翠的雪岭云杉拢在夜色里,安静又寂寥,直到明亮的车灯划破幽沉的夜色。
护工趴在窗户上,描着眼线的大眼睛微微一亮,“有人来了,是先生的车!”
她并没有见过赵孟殊的车,只觉得这辆车的阵仗很大,很配得上那位清贵濯然的先生。
傅清瑜笑了,不怎么关心那位“先生”,反而问,“你多?大了呀?”
护工抿唇笑,很直接说:“二?十二?岁,比您年轻几岁!”
傅清瑜自觉忽略掉她语气里微妙的恶意,含笑说:“你想上学吗?我可以资助你上学。”
护工说:“我没有那个天?赋啦,不如攒一些钱做嫁妆,嫁一个好男人。”想到什么,她脸颊微微泛红,“像那位先生一样的好男人!”
傅清瑜笑了下,叫她一起来吃饭。
她亲自替她拆餐具,漫不经?心问:“你喜欢他,还是喜欢他那种类型的男人?”
护工认真说:“喜欢他那种类型的,又好看又温柔,声音也好听!”她又细细说了许多?赵孟殊的优点,在她心底,赵孟殊简直是十全十美的神人!
傅清瑜垂眸吃菜,没有继续问。
护工羞涩起来,“傅总,那位先生说你们并没有关系,那我可以喜欢他吗?”
傅清瑜静静看她羞红的脸颊。
她微笑,“当然可以。”
“您不吃醋吗?我以为您也喜欢他的。”
傅清瑜很温柔说:“先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护工摸了摸鼻尖,“好啊。”
吃完饭,傅清瑜慢吞吞收拾碗筷。
护工脚步轻快到病房门口?接人,刚顿住脚步,鼻尖忽然嗅到极为清冷幽淡的香气。
一抬眸,便望见那道令她惊艳的人影,她脸红心跳,手心发?汗,心脏一阵一阵潮热如同?被汹涌波涛裹挟让她站立不稳。
她声若蚊蝇,丝丝透着甜意,“傅总在里面呐,要我跟她说一声吗?”
赵孟殊并没有看她,神色是漫不经?心的散漫,“多?谢。”
说完他抬步而入,身后跟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她没多?想,想一起跟着进?去,一只手轻轻拦住她,一抬头,是一张儒雅的脸,“艾买提小?姐,我有事想单独找你聊,借用您一点时间,可以吗?”
护工认出这是昨夜跟赵先生汇报工作的特助,一些念头浮上心头,更羞涩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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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瑜有严格的饮食规划,晚餐一向吃得精细而稀少,饭后,她换上瑜伽服练瑜伽,刚做完拉伸运动,陡然听到细微的交谈声,傅清瑜立刻收回腿,起身走到衣帽间换衣服。
褪下瑜伽服,穿上简单的针织裙,又放下微湿的头发?,她才慢悠悠回到卧室里。
赵孟殊已经?在了,身旁还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慈和女人,她看向傅清瑜,目中微微带着笑意,“傅总,我是蒋毓和。”
傅清瑜如何不认得她呢?当今杏林圣手座下唯一的女弟子,也是医术最高超的一个,多?少名门大族邀她上门都不能得她一顾,没想到赵孟殊却?把她请到了西疆。
赵孟殊随意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解释道:“蒋姨本来就在西疆疗养,我只是凑巧才能请到她为你调理身体,在西疆这一段时间,傅总要好好听医嘱,最起码——”他目光顿了顿,落在她依旧潮湿的长发?长发?上,微笑说:“最起码不要忘记洗澡之后吹头发?,免得风寒加剧。”
蒋毓和打圆场,“我看着傅总身体倒还不错,简单调理调理,一定能恢复元气。”
傅清瑜没有在意赵孟殊的阴阳怪气,赶紧请她坐下,又温温柔柔道:“您就叫我一声熙熙吧,我也厚脸皮,叫您一声蒋姨。”
她轻声细语的说话?,让人的心不自觉就软下来,“蒋姨,我觉得您说得极有道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的,随便养养就好了,我想请您看看我的母亲。”说到母亲,她声音低下去,透出几分祈求意味,“早年她身体亏得厉害,现在虽说调养一番,但我还是不放心,就劳累您费心了。”
蒋清和含笑,从善如流,“这件事孟殊跟我说了,正好我没什么事,你们娘俩我一起照看。”
她伸手给傅清瑜搭脉,笑了笑,“果然还好,底子没有亏得太厉害。”她写了脉案发?给助理去拿药,起身,“我去跟你的主治医生交流交流你的病情。”见傅清瑜起身要送她,她抬手按住她肩膀,“你好好歇着,把头发?吹干,我知?道地方,自己?去就行。”
傅清瑜便只好坐下。
等?人都走了,傅清瑜抬起眼睛,眼眸通透莹润,“多?谢。”她从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一声谢,说得真挚又认真。
赵孟殊勾了勾唇,没应这句谢,起身从浴室取了吹风机出来,他散漫问:“介意让我帮你吹头发?吗?”
“收费吗?”傅清瑜配合着问他。
赵孟殊笑了下,指尖漫不经?心打开吹风机,温暖的风吹散她泼墨一般的长发?,“不收费,算上个业务的附赠服务。”
傅清瑜笑起来,身子往后移了移,让他吹得更方便一些。
想起什么,她轻笑,“我突然记起来,那一百万我还没有付,是我食言了。”
“不付也可以,那项服务本来也不值一百万,免得你回过神来告我敲诈勒索。”
修长如玉的手抚上她乌润长发?,指尖无声划过发?顶。
许是吹风机温度太高,傅清瑜面颊蒸腾出热意,她并没有制止他的动作,眼睫沉静垂落。
她望着地面,铺着长绒地毯的地面上并不能照映出他的影子。
微微侧眸,望见他雪白衬衫袖口?上的一对袖扣,蓝宝石质地,通透明澈,显出主人的沉静优雅。
她轻轻收回视线,并不能确定这对袖扣是不是她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她对这种事情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