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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6

作者:余何适字数:2315更新:2024-11-03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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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金龙锐利的五爪张开来,拂过女子被迫扬起的下颔。

女子瑟瑟发抖,呜咽不止。

男人的手竟有些微微的发颤,摘去紧覆在女子面上的璎珞素纱。

面纱缓缓掉落,女子陌生的面庞落入他幽深的眸底,红衣如同火星子,湮灭在他眼中。

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死寂中一声怒吼暴起:

“就凭你,也敢冒充她?”

女子不知所谓,吓得浑身战栗不止,慌忙连连叩头:

“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只听男人沉声命令道:

“他在这里,必定是来找她的。给我搜!”

女子屏息之后再抬首,四面声势骇人的锦衣人和那中央丰神俊朗的男人皆已消失在晃动的帘幕之后,不见踪影。

随之不见的,还有她身上的大红舞裙,被闪烁的刀光撕成碎片,散落一地,令她衣不蔽体。

“啊!”女子以为见了鬼,蜷缩在幕布后头,魂不附体。

……

惨叫声传来的时候,朝露正被一群满眼艳羡的舞姬围绕在妆奁前请教舞步。

小隔间只有一盏豆灯燃着,火光幽暗。她接过舞姬们为她庆贺的葡萄美酒,与众人一道豪饮,一面用慢动作展示方才的舞姿。

她亲身示范,旋身半圈之时,长袖甩开,再接下腰后仰。

围观的舞姬连连拍手称好,请她手教动作。

可莫名地,满堂的舞姬人越来越少,簇拥在她身旁的几名面色怪异,不敢再说话,还有人用拼命给她使眼色。

可朝露并未注意。她许久没跳舞了,兴致颇高。

跳着跳着,她卸下裹发的头纱,摘去珠玉耳珰,揭开了面上的薄纱。

灯下华光所照,展露的雪肌如丝如缎,因酒醉而沁出一层薄红来,像是菡萏的瓣尖。

舞袖飞扬,纤腰濯波,曼妙的身段如春水一般荡漾开去。

无声的静默中,此处最后一名舞姬一向与她亲密,在她耳边轻声飞快地吐出一句:

“朝露,你夫君来了……”语罢就飞也似的关门逃走了。

朝露在兴头上,还饮得有几分醉意,自是不以为意,还不耐烦地道:

“我都说了,我没有夫君……”

话音未落,一双劲臂忽然揽住了她柔韧垂落的腰,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她神思恍惚,还未反应过来,已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晦暗的视线中,明灭的火光中,她酒气迷离的眸子倒影着洛襄清冷如玉的侧脸。

他已是一头乌发束冠,沉毅英挺的下颔泛着青灰的微茬。几分隐隐的疲态和嗔意,显得他一双黑眸深沉如暗夜。

即便明显地消瘦了些许,无可挑剔的容色,玉山挺立的身姿,一眼便深深印入她的心怀。

朝露的脑中轰然炸开,醉意一下子被惊醒了。她下意识地想逃脱,双脚却如钉在了原地再动不了。

下一瞬,男人炙热的唇已落了下来。她酒香清甜的唇瓣被厮磨着含住,她的抵抗像是欲拒还迎,助长了他掠夺的欲,带着微微的嗔和怨,不知餍足地汲取一般,将她口中的芳泽尽数吞入。

“没有夫君?”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双唇又移至她耳畔,声音带着微微的低喘。

朝露心虚,想要开口辩解,酒色润泽的唇才张开,又被他舌尖探入索取起来,连绵不尽的吻令她残存的意识就要消散。

男人掌着她的后脑,强势地将她扣在怀里,由不得她挣脱。

“我才不要你这样一直骗我的夫君。”朝露想起自己还在生气,想要将人推开。

男人听到她愤恨的话语,箍紧她腰肢的手忽然松了开来。他闷哼一声,独自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垂下了脸。

既落寞,又有一丝颓然。

“朝露,对不起。”他蓦地抬眸,深深望着她,道:

“但,你说我不是你的夫君,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声音低沉,郑重,且庄严,像是在念诵一段旷日持久的经文。

朝露愣住。她没想到洛襄会直接开口向她道歉。

她以为自己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就消失三月,他定会恼她怒她,定是要将她强行带走。

可他只是在生气她说自己没有夫君。他只是懊恼,她肯不认他这个夫君。

高高在上、一生从来让人仰视的佛子竟也会向她低头么。

看到他眼中的诚挚,更多的是失意和懊恼,她的心不由软下了一分,却又马上背过身。

她的胸口起伏,肩头不住地颤抖。

独自为她赴死,还写了绝笔信不让她知道,害得她也要为他殉情。如此滔天大祸,只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么?

想到她差一点就要面对永远失去他的结局,余生只会在懊悔和不甘中渡过。朝露越想越气,没有说话,不接受他的道歉。

良久,身后也再未传来声响。

整间暗室只余两个人,像是一片沉寂的海,在夜色里凌波微动,浩瀚中静默无声。

死寂之中,直到朝露终是忍不住回头望去。

幽明晦涩的烛火中,她看到他枯坐在榻上,额头已发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榻沿,手背上数道青筋伏动。又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朝露疑惑地凑过去,不忍地为他拭汗,小声地问:

“你怎么了?”

他黑沉沉的眸子望着她,不辨情绪,却如同月夜下的涨潮,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今夜是望月。”他清朗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喑哑。

望着他隐忍的神色,朝露心中一动。

她深知望月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隐秘的心潮翻腾涌起。她微微欺身过去,一双素手轻抚他紧绷的下颔,血脉凸起的颈侧,一路顺着蜿蜒的青筋而下,去寻那一片两世都只属于她的无上净土。

男人白玉般的面容被灯火暗处染上一层阴翳,大掌钳住她下探的手。

“不可。”他别过头,目光黯淡,不去看她春光潋滟的双眸。

他的神情淡漠,语气亦十分平静,不见一丝波澜,好像在赌气的人是他。

“为何?”朝露无意识地拨动他散开来被她揉皱了的衣衽,底下精壮的肌肉贲张起伏。

他眸光垂下,望着她玉白的手指隔着衣料与他相触,轻轻摩挲。他低声回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为人愚钝,又是生平第一回做女子的夫君,”他顿了顿,唇角勾起,无奈中又有几分苦涩的自嘲,道,“我不懂如何讨你欢心,如何让你不再生气……”

朝露哑然。雄辩西域,多智第一的佛子竟然说自己愚钝。

想到他前世今生一直以来的克制和压抑,历经欲望充盈的梦魇,却无法辨别虚幻真实的苦闷和忍耐。

他总是因她而备受煎熬。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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