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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作者:余何适字数:2299更新:2024-11-0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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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眼帘迷濛,像是起了一层薄雾,看着那圆骨上下一滚,像是一颗更大的琉璃珠,耸动间煞是诱人。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不明就里地凑上去,轻轻含住了珠子。

“啪嗒”一声。缠紧多时的琉璃念珠似是被什么人扯去,如裂弦崩断。

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掉落在地,四散而去,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念珠: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得意脸

李曜我其实也很喜欢,也可以磕,和佛子的修罗场很多。

第22章

朝露不是第一回尝到这天竺秘药的滋味。

上辈子,她随着洛襄一道饮了这秘酒,醉生梦死了一回。

前世王宴的那一夜,佛子为洛须靡所暗害,当日暂时口不能言,由他座下僧人代为对战西域番僧的辩经。

不料那僧人以大乘佛法相辩,却不敌有备而来的番僧。他败下阵来,羞愧不堪,意欲以自身替佛子破戒,然后自尽。

有几位来自西域佛国高昌和莎车的使臣看不下去,呵斥道:

“辩论总有输赢,佛门也有戒律清规,怎可强迫佛众弟子饮酒破戒?”

几国之间,时有征战,本来就隶属不同阵营,见乌兹投靠大梁心存不满,纷纷借此挑拨离间。双方剑拔弩张,相持之际,眼看就要爆发更大冲突。

“大乘之法,在于以己渡人,舍身利彼。”洛襄敛衣正容,面向大殿,声色肃然,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后道,“以我一人,止战停戈。”

他将空荡的酒盏轻掷于地,闭上眼,复又诵道:

“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

此言一出,满堂僧众齐齐跪伏于地,哀鸿遍地,恸泣一片,甚至有沙弥比丘哭到昏死过去。

朝露后来才知,此句为《阿汉经》中佛陀超脱生死,涅槃成道前的誓言。

佛子饮酒破戒之后,在那一刻萌生了弃世之心。

而后,他被洛须靡关在佛殿。

是夜,朝露被侍官唤起来沐浴更衣,像是什么精心打扮的礼物,被赶着往佛殿送去。

因是方被热汽熏蒸,朝露面若桃花三两粉,骨酥身软娇无力。她小步慢慢,穿过层层庄严的经幡,看到佛子盘腿跏趺,端正地坐在那间促狭禅室的罗汉榻上禅定,正低声诵念清心咒。

可是,看似平整的玉白袈裟之下,是颤颤巍巍的手臂,还有躁动不已的心跳。

她照常那般上了榻,平移至他身侧。像是一条小蛇一般蜿蜒攀上他,玉手撩开早已被汗水湿透的僧袍。

指尖刚碰到襟口,就被扣住了手腕。

那双手,像是淬了火的赤铁,紧紧覆在她柔嫩的皮肤,烫得如油煎一般。一向大胆的她莫名顿在那里,不敢再近,他也始终未曾松开。

她对那秘酒的威力有所耳闻,却不知竟有如此大的药效。

面对他的异样,那一刻,她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惧怕。

几息后,他借着腕力将她推去一侧,才放开了手。

“不要,过来。”他声色隐忍,沙哑异常。

佛子哪怕身中秘药,仍是拒人千里的气度。不仅身意至坚,更是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朝露眸色黯了下来,计上心来。她上前将玉臂枕在他一侧肩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今日饮了酒。那酒里可是有天竺秘药,若是不得纾解,一夜过后便是要死的。襄哥哥,你不怕死么?”

他闭目答曰:

“如此,甚好……”

他要求死?

朝露一怔,如此不咸不淡的口吻,不像是在说死生之事,倒是如同甘之若饴。

她缓缓躺在他跏趺的腿上。披帛缓缓滑落下来,露出白腻的肩头。如此之姿势,她的体肤贴近他剧烈的心跳,仰头望去,正好是他高昂的颈和俊美的侧脸。

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他是不是滚动的喉结,再往上,下颔绷得结实,甚至可见一条粗细均匀的青筋,自颈间隐伏而上。

她轻声道:

“襄哥哥,你不是立誓要传经去中原,渡化众生,教化万民。如今大业未成,怎可半途身死而废呢?”

他平静地说道:

“今生不成,尚有来世;来世不成,自有百代万世。”

“前人虽身故,还有千万后人,为我前人不能为之事。”

朝露语塞。

见他无动于衷,她环住一截精瘦的侧腰,轻声呢喃道:

“朝露今日便陪着哥哥一夜,哥哥何时受不住了,我在这里等你呢。”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声音淡得像是燃尽的香篆:

“明日终成枯骨,恐气味难闻,声相可怖,还请女施主早些离去……”

他言语轻浅,混着他身上隐约的檀香,散入空中,难觅其踪。

一时,朝露五味杂陈。

动人的是,他怕死相难看,吓坏了她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劝她离开。

气愤的是,他竟然宁可死于这秘酒之下,也不肯与她一道解了药性,活下去。

她既是屈辱又是不解。

人的性命何其可贵。她为了保命,可以不惜出卖色相,离经叛道地诱惑佛子。

可他,却要以死证道。

长夜漫漫,静谧中,他颈上一滴汗流淌下来,落在她唇瓣上。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只觉说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她心中悲哀,腾身而起,一眼望到榻上那三面兽首的酒器。

原是洛须靡恐药力不够,控制不住佛子,将残酒置于此处,要她适时加码。

被人逼迫,又被他拒绝的悲愤涌上心头。朝露举起酒器,掰开玉盖,在他面前晃了晃,娇声婉转道:

“你既要死,我来陪你。今生你不肯与我做一夜夫妻,那便一起到了地下,做一对鬼鸳鸯。”

闻言,静坐的洛襄蓦然睁开了眼,摇头道:

“女施主何苦执着?”

朝露最是痛恨他每每说她执着的样子,那么风轻云淡,那么高高在上。

他修佛要破执,不动妄念,可她一凡人,沉迷纸醉金迷,七情六欲,怎能不执着?

她举起杯盏,哼笑一声:

“你不让我执着,我偏要执着。”

语罢,她当着他漠然的面,淡然的眼,赌气似地一口饮下了那杯秘酒。

“和尚,现在我和你一样了。你的每一分痛,我也受着……”酒器被她丢在地上,滚去一边,打了个旋儿就不动了。

她身姿摇曳,走不稳的莲步娉婷,纤腰袅袅,跌入他怀中,含着似有似无的期待,搂着他笔直且僵硬的颈,低低道:

“你说如此,我们算不算同甘共苦,又修了一世姻缘呢?”

他身体未曾抗拒,语气却依旧冷硬:

“我与女施主,并无夫妻姻缘。哪怕再修百世,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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