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海洛特既有对危险的紧张,也有对所有疑问答案的好奇。
吊灯柔和的灯光照在霍尔曼公爵的脸上,他全身都散发着悲凉,充满着对阿雷斯塔的思念,还有为他报仇的决心。
对于海洛特来说,既然又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他就索性对霍尔曼公爵问:“那些钨针又有什么秘密?”
霍尔曼公爵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神秘的:“具体有什么秘密,我是真的不知道。陛下从阿雷斯塔全身血管中搜集到这些钨针后,曾经命令人检查这些钨针,尝试找这些钨金的来历。可是陛下又突然下令把所有接触过钨针的人全部处死,并把钨针都收回严密保存。
不过……据我获得的消息,有大约五分之一的钨针被盗了。我还听到一个不能确定的传言,钨针上隐藏着黄金血的秘密,只是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我无法确定传言的真伪。”
海洛特在倾听的时候,也一直观察着霍尔曼公爵。
不知道是他善于隐藏,还是真情流露,海洛特无法从他的动作和神情中解读出更多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有五分之一的钨针被盗了。”
霍尔曼公爵很坦诚的说:“霍尔曼家族和布拉德雷家族有着最亲密的关系,霍尔曼家族里面有陛下的人,皇宫里面也有我的人。这是我们两个家族的默契,也是一种互信手段。
比如我们坐在皇宫里面谈话,而内容绝对不会有第三個人知道。”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仆从的声音传进来:“公爵大人,克劳伦德先生……宴会马上就要开始,请尽快前往正殿。”
“我们马上过去!”霍尔曼公爵再对海洛特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海洛特:“为什么把这些秘密告诉我?”
霍尔曼公爵站起身,强大的气势显露出来:“因为我要为阿雷斯塔报仇!我是唯一真正想知道真相的那个人,把真相找出来告诉我,霍尔曼家族会保护你。”
海洛特也站了起来,气势不输的对霍尔曼说:“克劳伦德家族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你也保护不了我。
去参加宴会吧……如果比陛下还晚到,就太失礼了!”
霍尔曼公爵没想到海洛特面对这种进退不能的困境时,竟然拒绝自己的庇护,笑着说:“我们一起去,像祖先们一样。”
霍尔曼公爵抓着海洛特的手,并肩走出了房间。
不分前后是对克劳伦德家族归回的认可,即便没有了公爵头衔,霍尔曼公爵承认这位亡灵公爵的继承者。
两人一起进入皇宫正殿,让本来还喧闹的宾客们立即噤声。
所有人向霍尔曼公爵弯下腰。
论地位,他在帝国仅次于帝国皇帝。
同时霍尔曼公爵还是“宫廷之首”,为布拉德雷大帝管理宫廷事务。而且霍尔曼家族中有很多人在帝国军中担任要职,是布拉德雷家族坚定的盟友,不可或缺的臂膀。
与霍尔曼公爵并肩出现的海洛特,自然也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虽然你们很多人知道我身边这位青年的身份,但我还是需要隆重的为你们介绍。”霍尔曼公爵慷慨激昂的说,洪亮的声音传到每一个角落:“众所周知,现存的开国公爵家族只剩下三个。埃尔文家族为帝国镇守北疆,冰雪公爵几乎不曾离开过冰山雪峰;第二个就是我们霍尔曼家族,辅佐布拉德雷家族统治帝国。
第三个就是克劳伦德家族,很久以前他们选择离开帝国的核心躲了起来,把所有烦心事丢给了他的兄弟们。
但我们不会忘记他,帝国也不会忘记他,我们都相信他终将归来,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上,履行帝国宪法赋予他的权力和义务。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等到了这一天,他回来了!伟大的克劳伦德家族,伟大的亡灵公爵!
让我们用呐喊和掌声迎接克劳伦德家族的族长,亡灵公爵所有荣誉的继承者……海洛特·克劳伦德。”
霍尔曼公爵抓着海洛特的手举起来。
掌声如同海浪一般响起,喊声仿佛要把殿堂的穹庐顶翻。
很快掌声变的有节奏,所有人一起高喊着:
“亡灵公爵!”
“亡灵公爵!”
“亡灵公爵!”
“亡灵公爵!”
……
在金碧辉煌的帝国正殿前,布拉德雷大帝站在入口处,他身着华丽的帝王服饰,戴着皇冠,目光深邃而坚定。他制止了内官准备通报的动作,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正殿里面的喧闹。
这样的场景让跟在他身后的三皇子泰瑞纳斯感到有些不安。他带着惶恐的声音说:“父皇,那些贵族实在是太缺乏教养了,皇宫这么庄严的地方,怎么能容忍他们如此粗鲁的呼喊,我这就去制止他们!”
“不用!”布拉德雷大帝笑着说:“这才是该有的样子。宫廷制定的规矩太多了,把我们抬的高高在上,离忠于帝国的贵族官员们越来越远。
让他们喊吧,累了就会停。”
泰瑞纳斯被父亲的话说得一愣,他猜不透父亲的心思,只能默默地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大殿里的整齐呼喊持续了十多分钟,才渐渐平息下去。
海洛特正式以克劳伦德家族族长的身份与帝国高层们见面,又在霍尔曼公爵的有意营造的氛围中,确定了亡灵公爵的头衔。
现在海洛特离成为真正的亡灵公爵,仅仅只差被收走的公爵头冠了。
宫廷内官的声音终于响起:“荣耀誓言帝国的皇帝,伟大的黄金家族领袖,陆地、海洋、天空的统治者,尊敬布拉德雷大帝驾到!”
所有人立即让开中间的道路。
红色的地毯转变成黄金色。
布拉德雷大帝大步的从鞠躬的人群前方走过,来到大殿深处的皇座前,转身坐了下去。
“克劳伦德家族的回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现在帝国内部有很多问题,克劳伦德家族的影响力可以让一些人,在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前及时停止。
亡灵公爵的所有荣誉都属于克劳伦德家族!那顶公爵冠在皇宫里被保存的非常好,在适当的时候,我会把它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刚刚是霍尔曼公爵的认可,现在帝国皇帝亲口说要把公爵冠给克劳伦德家族。
克劳伦德家族这次是真的要翻身了!
贵族官员再看海洛特,眼神已经大变了样子。
自从帝国建立以来,就再也没有册封过公爵。在血色之乱后,二十位公爵只剩两位,地位仅次于帝国皇帝。
如果克劳伦德家族能重新获得公爵衔,就是帝国三公爵之一,地位和权势一步登天。
只是布拉德雷大帝会甘心再加一位公爵吗?
但不管最后克劳伦德家族会不会恢复公爵衔,有霍尔曼公爵的认可就足够了,况且克劳伦德家族的法理性就写在帝国宪法的第一页。
大殿随着议论声逐渐噪乱起来。
站在皇座一侧的内官适时大喊:“肃静!”
声音如同洪钟,不仅冲击着人的耳膜,也冲击着心灵。
让站在霍尔曼公爵身边的海洛特不由多看了那位内官一眼。
内官都是阉人。
布拉德雷大帝身边这位内官是皇宫的内官总管维拉尔巴,他穿着一件砖红色的布袍,戴着一顶内官高帽,鹰钩鼻非常突出,如同焦点让人不自主的把注意力都关注在他的鼻头上。
刚刚叱呵,维拉尔巴总管用了魔法威吓。
海洛特能感受到自己心灵上的激荡,考虑自身高魔带来的魔抗,维拉尔巴总管这随意的一声已经展现出了他强大的实力。
大殿瞬间安静。
布拉德雷大帝继续说:“我们还是尽快进入这次宴会的主题。册封完新晋的贵族,我就离开,把这里留给你们。我知道我在这里,伱们都很拘束,一个个像被灰狼盯着的兔子。”
布拉德雷大帝的幽默引来大片的笑声。
贵族官员们也让出了更大的空地。
接着维拉尔巴总管开始点名,叫到名字的人站到中间,他们就是需要获得贵族衔去参加国会议员竞选的候选人们。
海洛特的母亲伊琳娜就在其中。
现在候选人们已经把献金缴纳进了国库,还需要的是贵族提名和一部分贵族的赞同。
所有候选人在来参加皇宫宴会之前就做足了准备,提名和获得支持都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册封仪式开始,过程非常顺利。
一位贵族提名,候选人上前,在获得十位以上世袭贵族的赞同后,由布拉德雷大帝完成“勋爵”册封仪式。
候选人一个个获得册封,很快就轮到了伊琳娜。
一位贵族讲述着伊琳娜和明日集团为帝国做出的贡献,提名伊琳娜有成为一名贵族的资格。
伊琳娜在维拉尔巴总管的示意下走上前。
接着维拉尔巴总管高声询问:“莱科迪亚子爵提名阿克萨兰·伊琳娜成为一位尊贵的帝国贵族,她需要获得十位以上世袭贵族的认可,才可以成为贵族的一员。
认为阿克萨兰·伊琳娜品德符合贵族标准的,请举起你们的手……”
在维拉尔巴说完后,一位老迈的贵族拄着拐杖走出来,指着伊琳娜说:“我认为她的品德不符合成为贵族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