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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具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此时听板寸这么说,都笑了笑,虽然没有接话,但赞同的意味很明显。
——对于这个勤工俭学的议题,他们是不屑的。对于因为这个而被表扬的程璇音,他们是不以为意的。
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抽出时间坐在这里开会,结果因为一个普通专业的普通人,给几十个学生找到了工时费十几二十几元的临时工作,因此他们就被比下去了。
这在他们看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无理取闹很可笑的事情。
一时间,这些大系代表都表情轻松而冷漠,坐姿懒散中透着十足的傲慢,而主持会议的老师,还有说话被打断的璇音,好像一下子被将住了。
尴尬仿佛肉块烧糊掉的味道,在空气中无声地漂浮,让人们手脚蜷缩。
小系代表们根本不敢说话,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附神师系主席的突然发难,是因为老师当众表扬药理系闹的。
被药理系的学生会比下去,让这些大系代表觉得受到了冒犯。
而他们一向是不会忍受来自弱者的冒犯的。
老师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强撑着说:“学习当然重要,但帮助生活上有困难的同学,解决这些困难,让他们更好地学习,同样重要,不然为什么每所学校都有开展助学工作?这难道都是小道?”
一个神衣设计系的代表漫不经心地说:“学校和学校之间,情况也是不一样的吧。联合大学是面向整个社会招生,万里挑一地挑学生,进来的学生是代表联邦这一代的水平的,和普通大学怎么能一样?”
附神师系的板寸主席补刀:“说得是啊,真困难得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何必削尖了脑袋往联合大学钻?把机会让给更能心无旁骛学习的人不好吗?”
老师脸更黑了,正想反驳,对上了对方的眼神,顿时梗住。
无疑,这些大系代表都是本专业中的佼佼者——要不是足够出挑,其他学生也不会服气。
而能在这些专业中脱颖而出,除了自身的资质之外,更与后天的教育、物质上的培养密不可分。
也就是说,这些学生代表,他们过去身后站着社会上掌握了资源的人,未来,他们会自己成为掌握社会资源和话语权的人。
老师终于也是有些退缩了,他纵然也有几分背景,但现在几个大专业的学生代表似乎统一了态度,那他也得掂量掂量。
他运了运气,憋了又憋,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好了,今天的会议时间也挺长了,就先到这里吧。”
附神师系的主席再次发出了一声嗤笑,接着有几个人跟着笑,大系代表们起身出去,椅子拖行时发出十分刺耳的噪音。
接着小系代表也陆陆续续地起身。
有人目光隐晦地在药理系众人脸上扫过,有些为他们哀叹。
他们有做错什么吗?没有,但他们就是得罪了这些大系代表,很莫名其妙,也很无妄之灾。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你弱小,但你有某些方面做得好,这没事。
但你弱小你还因为某些方面做得好而让强者不爽了、落了面子了,那你就糟了。
谁说校园环境单纯的?其实一点也不,附神师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有多大,附神专业相关的学生和普通学生在学校里,就有多针锋相对。
尤其这是联合大学,学生来自社会各界,年龄上限25岁,这意味着学生里本就有很多社会人士,那就更单纯不了了。
药理系的人终于敢喘一口气了,他们也觉得大事不好了,有些懵,更有些无措地看向璇音:“那个,现在怎么办?”
还有人低声埋怨:“所以为什么要找什么工作,现在好了吧,真是多做多错。”
系统冒出来,在璇音面前的桌子上蹦跶:“哎呦呦,不久前你还跟贺知意说这个主席工作能做得多好呢,一转眼就被当众打脸了!有了这么一出,你在系里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恐怕将荡然无存吧,以后不被这些飞扬跋扈的家伙们记恨打压就不错了”
拆书拆得它语气幽怨如怨妇,逮住机会就嘲笑璇音,整个一贱嗖嗖的。
当然,它还是不敢太招惹这小心眼的宿主的,嘲笑了一下下就立马往回找补:“不过这些井底之蛙也太搞笑了吧,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神气什么?二十几岁了还在这里当学生,能有多了不起?真正厉害的人,早就闯出名气能给别人当老师了好吧?
“还有,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他们看不起的可是一位宗师,他们的祖师爷好伐!”
璇音没有理会它,她还捏着话筒柄,从头到尾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面对嘲讽也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大家都猜测她不会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吃了这口闷气的时候,她将话筒靠近自己,缓缓开口道:“站住!”
声音通过话筒、通过音响,在会议厅里响起,冷冷地,三体环绕式地清晰流转。
即将要走出会议厅的大系代表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地回头。
璇音站起来,手里拿着话筒,看向那边,继续说:“那位,附神师系的学生会主席,你站住。”
那板寸慢慢回头,似乎还不能相信,这种明显带着命令口吻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他甚至四下看了看,确定说话的人是璇音,那个药理系的人。
他食指指了指自己,再一次确认:你在和我说话?
璇音拿着话筒走过去,其他人纷纷让开,给她让出一条宽阔的大路。
璇音一路走过来,来到了大系代表的人群中,迎着他们或震惊或戏谑或不可思议的表情,在板寸面前半米处站定:“你的意思是,穷人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该考这所学校是吗?”
板寸好笑地看了看两边,似乎因为被挑衅到跟前而觉得啼笑皆非,他摆了摆衣领:“是又怎么样?”
璇音道:“可我觉得,一个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没有资格考这所学校,没有资格做这个主席的位置。”
她手指着对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
附神师学院-学生会主席-党尤。
比较少见的一个姓。
党尤嗤笑,是真的有点动真火了:“我没有资格?你有资格是吧?你算老几!”
璇音表情淡淡的:“你不就是仗着你有附神的能力?你敢跟我赌一场吗?半个月后,我们用神衣来比一场,要是你输了,就从这个位置上下去,并向我道歉。”
党尤愣了下,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用神衣来比,你要和我比附神?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一个药理系的,你有双A吗?你碰过神衣吗?你知道附神是怎么一回事吗?”
璇音依然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