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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作者:楮绪风字数:6484更新:2024-12-14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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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后去寿康宫时,舒贵人也在太后身侧伺候,入殿,鼻翼下先是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皇后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尖儿,以帕子抵了下口鼻。

这味道越往里走越重,她给太后请过安,舒贵人也向她福身,皇后落下座,才看见案上摆着的一碗汤药,那味道好似就从这碗汤药中散发出来的,她敛眸,舒责人看她的眼神有几分不自然。

太后长叹一声,安抚着舒贵人,“为了哀家,也是难为你了。”

舒贵人红着眼睛,没有多说话,只一味地摇头,“都是嫔妾应该做的。

这番场景,却是让皇后愈发好奇,闻到的那淡淡的血腥味,皇后目光不由扫了一瞬舒贵人用袖子遮掩住的手腕,她曾听说以人血入药,可保用者身体康健,难不成,舒贵人正是用了这个法子?

皇后聪明地没有多问,她没有留下多久,宝珠两日前受了风寒,离不得人。皇后走后,舒贵人也出了寿康宫。

殿内,太后淡淡扫了眼案上冷掉的汤药,微阖上眼,“倒了吧。”

赵月儿心中一惊,“太后是觉得这汤药有何不妥?”

人血入药,太后还不至于看不清舒贵人暗存的心思。这后宫的女人,为得一分圣眷,是什么手段都肯用的。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信佛,断然不能去食人血。”

生死有命,她从不期盼延年益寿,坐到现在这个位子,自然看得就淡了。

赵月儿也觉人血入药不太妥当,她看见舒贵人小臂的疤痕时,呼吸都停了一下。舒贵人陪伴太后不过月余,她自是不信舒贵人会真心为太后做出这么多。

不是为太后,还能是为了什么。

赵月儿后背越来越冷,忽觉可怕。

江常在的病越来越重,面容苍白,咳出了血。

太医院得宓妃娘娘的吩咐,一直照看着,但江常在的病是娘胎里带下来的,跟了这么多年,整个人早已是行将就木。

看诊的太医唉声叹气地离去,莺儿趴在主子床边,泪水模糊了眼睛,“一定会没事的,奴婢去求宓妃娘娘,请宓妃娘娘为主子找宫外的郎中。

江常在胸腔震颤,她枯瘦的手抓住莺儿的手臂,勉强地扯了扯唇线,让她不要去。

她这副身子也就这样了,是看不好了。

何必要劳烦宓妃。

莺儿握住主子的手,拼命摇头,“宓妃娘娘一定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的!”

那厢明裳正在永和宫陪着两个小团子玩儿,她喜欢给女儿穿漂亮的小衣裳,将那粉粉嫩嫩的小手爪擦得干干净净,又香又软。

安儿由着母妃折腾,只要有母妃在,她就乖的不像话。

便是在这时候,喜春斋的莺儿在殿外要求见她。江常在的人不时常来永和宫,明裳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吩咐乳母看好皇子公主,更衣出了内殿。

莺儿见到她出来,眼泪如洪水决堤,扑通跪下身,重重叩了一首,“求求宓妃娘娘救救主子!”

明裳讶然,忙唤人扶莺儿起来,问她究竟出了何事。莺儿一一说明,是江常在的病又重了,太医都难以治好。

江常在助她良多,明裳不忍坐视不管,她吩咐辛柳取出私库里那根皇上赏赐下的人参灵芝,但凡有用的药材都先带去喜春斋。

闻言,莺儿感激不已,“娘娘心善,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

喜春斋距永和宫稍远,明裳离开前,回殿见两个孩子已经睡了,才放下心。

江常在入宫后因身子羸弱,在御前没放过玉牌。伺候江常在的宫人除却贴身的莺儿,还有两个名唤梅枝,柳叶的丫头,并一个守门的太监。只是每次到永和宫传话的人都是莺儿,明裳猜想,江常在身边伺候的人怕并不得力尽心。

到了喜春斋,院内空空无人,也不知那守门的小太监去了何处。院内东南有一棵桃树,光秃秃的,凋零枯落。

莺儿正要进去通禀,几人走到殿门外,先听见了几道懒散的闲谈人声。

明裳抬了手,示意莺儿先不要进去。莺儿猜到里面的人说些什么,她眼底划过一抹无可奈何的气愤。

主子不受宠,染病落魄,下面伺候的奴才就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梅枝在里面剥着核桃,“真是晦气的,要不是我得罪了内务府的管事,也不至于被困在喜春斋,伺候这个半死不活的主子。”

柳叶嗤笑道:“谁说不是呢,整整咳了三年还没死,也算是命大了。倒是苦了我们,走又走不得,出了喜春斋,还要叫人欺负。”

那两人边说边不屑地讥笑,梅枝扒拉了下柳叶的手臂,“话也别说的太难听,如今主子不也是巴结上了宓妃,瞧着内务府算是照顾咱们喜春斋。”

柳叶白她一眼,“巴结有什么用,宓妃风光正盛,哪看得上一个没有用处,又快死了的嫔妃。不过来日你我倒是可以借着主子,投去宓妃处,说不准宓妃念在主子情分,能收留你我。”

梅枝想了想,“说的也是。”

殿外,莺儿听里头两人这般诅咒主子,气得眼眶狠狠发红。

明裳眉眼泛冷,她只顾让太医院内务府看顾,却是忘了提点伺候江常在宫里的人。

她抬了下颌,月香从旁点头,猛一推开门,殿里二人吃了满凭几的核桃,弄得满榻狼藉,养尊处优的好似个主子。

两人见到门外进来的架势,未回过神,看清来人居然是宓妃娘娘,纷纷扒开衣袖的核桃皮,下了窄榻,跪身见礼。

梅枝赔笑一声,“宓妃娘娘仪仗何时到的喜春斋,奴婢二人未来得及出去接迎,请宓妃娘娘恕罪!”

柳叶从中附和,“喜春斋何事劳驾宓妃娘娘亲自过来,只打发奴婢一声就够了。”

她又瞪了眼站着的莺儿,“宓妃娘娘养育皇嗣辛苦,你竟不知体恤,还日日过去劳烦,没半分眼色。”

莺儿嘴笨,被柳叶反咬一口,气得胸脯起伏,说不出话。

明裳微微一笑,“本宫可不敢劳驾二位姑娘。二位姑娘要是去伺候了本宫,说不准本宫也要在二位姑娘跟前端茶送水。”

她瞥了眼梅枝发鬓间的首饰,“就连本宫私库里的用度,也得好声好气,双手捧着送到二位姑娘面前,求着二位姑娘用。”

梅枝柳叶二人闻言,怕是宓妃娘娘听见了方才两人的说话,吓得面容惊惶,身子抖如筛糠,直呼宓妃娘娘恕罪。

那凭几上的核桃剥了两碟,这宫里的奴才哪吃得着核桃。江常在病重,明装有意吩咐内务府多加照顾,不想都照顾到这些奴才嘴里了。

明裳脸色倏然一冷,“本宫一向是不惯着你们二人这样的性子,既然不会伺候主子,留在这也是无用。”

她凉凉道:“辛小五,立即押着这两个偷盗欺主的奴才去慎刑司,让管事照着宫规处置。”

梅枝柳叶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涕泗横流地苦苦哀求,“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宓妃娘娘饶过奴婢吧!”

这样的奴才,明裳是断不敢相信,她又问莺儿,“那个守门的太监何在?”

莺儿终于出了口恶气,她一把抹掉眼眶的泪水,“小海子经常偷盗主子的首饰,怕是不知道拿去哪变卖了。”

明裳陡然恼火,喝她,“江常在如此处境,你为何不早通禀本宫!”

莺儿被宓妃吓了一跳,扑通跪下身子,不知如何去说。主子病重难愈,心灰意冷,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哪会在意这些。

她磕头求宓妃娘娘恕罪。

明裳意识到,抬手让她起身,又吩咐辛小五去内务府知会,将伺候江常在的太监一并发落。再安排三个得力稳妥的宫人到喜春斋伺候。

寝殿内,江常在隐约听到外面宓妃的说话声,她眼底闪过感激的泪光。她与宓妃一同入宫,算不上相交熟识,宓妃却这样相护于她。

明裳进到寝殿,先闻到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她见到江常在,才知莺儿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江常在半靠着引枕,面色苍白,形容消瘦枯槁,气若游丝,病若垂危,江常在居然病得这样重,她心头微微一悸,不知如何安抚。

江常在生性刚烈,不愿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落魄,偏生她却总以病态示人。

她请宓妃坐下,“恕嫔妾病重,不能起身做礼。”

明裳劝她好生养病,不必去想那么多,但江常在病至如此,说什么都是无力。

“宫中太医没见过多少疑难杂症,本宫请皇上为你去宫外召一位神医,他定能医治好你的病。”

江常在咽下喉中的干痒,摇头道:“宓妃娘娘不必再为嫔妾费心了。”

“嫔妾死不足惜,没有什么遗憾,唯有伺候嫔妾身侧的宫女莺儿,至纯至忠......”江常在抚着胸口猛咳,眼底泪光闪闪,她费力地跪坐,朝明裳叩首,“嫔妾求在嫔妾走后,宓妃娘娘能留下莺儿。

明裳面有恸色,去扶她起身,“本宫答应你。”

江常在虚弱地弯了弯唇角,她眼神似已经无神了,在说着似是而非,明裳不解的话,“嫔妾本是想守着那件事到死,但现在嫔妾却想,临走前再为宓妃娘娘做一件事。”

离开喜春斋后,明裳立即去了御前,江常在病重至此,不能再耽搁下去。当初她难以受孕,皇上为她请的郎中医术颇高,不知能不能再请一回。

李怀修正为再次流窜的青莲教忙得焦头烂额,活捉教使后,那青莲教安生一段日子,近日又隐隐有死灰复燃的苗头。

怕是这根没有铲除干净。

闻这女子的来意,他挑了挑眉,这件事倒也好办,只是那游医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费些时候。

李怀修印象中不记得后宫有江常在这个嫔妃,若非因这女子,他并没有那个功夫去管。

他与朝臣议事几个时辰,也有些累了,招明裳过来,让他把一会儿歇歇。

明裳伏在男人怀里,指尖揪着龙袍的珠子,娇声,“皇上就歇嘛,干嘛要抱着臣妾歇歇。”

那声音软乎乎的,李怀修眉宇微舒,掌心漫不经心地抚她腰臀,不徐不疾地睨她,“闭嘴。”

明裳红唇唔了一声,温顺下来。

殿内薰炉中熏香袅袅,男女相拥一处,难得安逸。

良久,明裳感受颈边的肌肤有温热的呼吸徐徐喷过,她悄悄抬起眸子,男人双目微阖,眼底覆着一层淡淡地清灰,根根直立的眼睫垂下,并无动静。

听说昨晚乾坤宫的灯亮了一夜。

那只手掌还扣在她的腰上,明裳放轻动作移开,慢慢起了身子。

她走去寝殿,取来薄毯,盖到李怀修身上。男人生得很好,长眉入鬟,鼻梁高挺,面若刀裁,即便合眼也有有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度。

明裳不由想,这位倒底累了多久,能睡得这样沉。

她出乾坤宫,见全福海正要往殿里送午膳,她把人拦住,压低声音,“皇上正歇着,待皇上醒了,送些清淡的吃食。”

全福海自是听宓妃娘娘的话,想到皇上不知连忙了多少个时辰,也心疼不已,忙吩咐御膳房将这些荤腥端下去,换上清淡的菜式。

待李怀修清醒,已经是两刻钟后,殿内无人,他身子一动,薄毯从臂弯堆积到了腰腹,他捏着眉心,思虑片刻前发生的事。

似乎是那女子进殿见他,要为江常在请游医,而后他抱着那人,太过困乏,不记得了。

这薄毯…………………

宫人是没那个胆子进来,当也是那女子盖到他身上。

李怀修摇了摇头,轻笑,还算有点良心。

他醒醒神,唤宫人进殿伺候。

至夜时分,敬事房小太监捧着六宫嫔妃的名册入殿。

李怀修撂下御案的奏折,指骨敲了两下,刚要抬手让那小太监下去,今夜不召人侍奉。

殿外,全福海躬着身子进殿,他瞧见那敬事房的小太监还在,忙道:“皇上,谨兰苑舒贵人吩咐人送了羹汤。”

不得不说,这舒贵人实在倒霉,几次三番侍寝,都出了岔子。

今儿皇上也没召人侍奉的意思,但全福海想到白日之事,犹豫一番,继续开口,“奴才听闻,舒贵人以血入药,服侍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很是感动。”

“以血入药?”李怀修眉宇微沉,“舒贵人服侍太后是有心了。”

皇上只说有心,至于为何有心,全福海用膝盖都想得明白。

他装着糊涂,请示,“皇上,这汤………………”

李怀修默了稍许,招那敬事房的小太监近前,点了舒贵人的名册,“接了。”

全福海领下吩咐,躬身告退。

得知皇上召舒贵人侍寝,谨兰苑上上下下准备接迎圣驾。

然,要么说舒贵人倒霉呢,皇上刚出乾坤宫,宫外忽有急报至,李怀修一目十行,拧眉挥退伺候的銮?,对全福海道:“告诉舒贵人,朕改日过去。”

全福海一言难尽地应下皇上的吩咐,舒贵人得知这个消息,脸怕是要气绿了。

御前的人去宫外寻那游医,明裳得空就会去看望江常在,江常在的身子肉眼可见,一日比一日的差,太医诊脉后,隐晦地禀给明裳,江常在怕是活不过半月。

太医终究是将日子说得长了,三日后,莺儿起身进殿去伺候主子梳洗,却是再没唤主子醒来。

江常在的病逝在宫里没有翻出多大的风浪,一个从未受宠,又没有皇嗣的嫔妃,没有人放在心上。丧事由皇后操持,依照宫妃仪制下葬。江常在是家中长女,母家是地方小官,生母病逝,父亲续娶,江常在在家中可有可无。

莺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照主子遗言,去伺候宓妃。她从主子留下的匣子中,拿出一张素白的帕子,交给宓妃娘娘。

“这是主子托奴婢转交给娘娘的,请娘娘呈给皇上,或许有用。”

那张帕子上是用刺绣绣出的花样,仔细看,好似是一张地图。用青线做底,这花样,倒像是莲花。

明裳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江常在请她给皇上,又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想到那日江常在与她说过的话,江常在要为她在做一件事,难不成,就是这件事?

明裳忽然意识到不寻常,她收好帕子,立即吩咐宫人准备仪仗,去乾坤宫。

正是后午,李怀修还算得空,他接过这女子呈来的帕子,眼目看过帕子上所绘的方位,倏然一滞,凝重地看向明裳,“这是江常在托你转交给朕的?”

明裳点了点头,也不由凝重几分,又说江常在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李怀修不确定这张图真伪,他让明裳先回宫,传召北郡王进宫。

此事在宫中没惊动半分风声,自那日后,皇上便一直没进过后宫,听闻舒贵人又去过御前两回,却是没一回真正请去了皇上。

后日中秋宴,坤宁宫问安时,皇后如往年交代中秋宴事宜。今年有太后在,中秋宴与以往有些许不同。

皇后主持操办,贤妃辅佐协理,中秋宴过后就是东山狩猎,皇后告知了跟随圣驾同去的一众嫔妃,六宫嫔妃盼着能有自己,结果就先听闻其中居然有宓妃,而随行嫔妃除却皇后,宓妃与舒贵人,只能跟去六人。

皇子公主年幼定然不能跟去,宓妃不在宫中,有谁来照顾皇子公主?有人委婉地提出这个疑问,皇后慢条斯理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言外之意,宓妃是皇上钦点的人,要有异议,不如自己去与皇上说。

她们要是有能得皇上召见的本事,何故期盼这次东山狩猎的机会。

询问的那个嫔妃讪讪地垂下眼。

明裳轻描淡写地勾起唇角,她才不会管旁人怎么说,那位喜欢宠着她,要是不忿,尽管去到御前告状。

是夜,圣驾去了永和宫。

这些日子安儿都睡在她这,明裳想不能厚此薄彼,冷落了儿子,便也把儿子抱到了寝殿,谁想这夜皇上过来,不过她去迎驾时看出,今夜皇上似乎心情不错。

李怀修接过明裳怀里的绥儿,儿子瞧瞧母妃,又瞧瞧父皇,他勾起一抹笑。

“绥儿又重了不少。”

明裳撇唇,“皇上可好些日子没到臣妾这儿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舒贵人送去的羹汤太过好喝。”

这女子话锋转的快,李怀修微顿,才记起谨兰苑送来的羹汤。他太阳穴跳了下,没理会她这句。

“朕今日过来,是要说江常在托你交给朕的东西。”

明裳想起,那张她看不懂的帕子。

绥儿被父皇放到床榻里侧,李怀修捏了把明的脸蛋,拇指的玉戒在那张雪白的面皮上落下一个红印子,“你知不知道你为朕解决了多大的麻烦。”

明裳茫然摇头,懵懂地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李怀修唇,也没打算告诉她实情。

江常在及笄那年去外祖探亲,被青莲教劫,逃出后,未免受人眼光,谎称是落水去了姑母家,那张绣帕所绘,正是青莲教藏匿之处,虽时隔三年,但仍旧是有大用,青莲教不除,她就有一日的危险。江常在确实聪慧,想出入宫避祸的法子,

试问天底下,有哪处比在皇帝身侧更为安全。

北郡王已全部探查过,不日缉拿归案,自此,青莲教必然根灭。

这女子误打误撞,帮了他大忙,倒是个小福星,先给他生了对龙凤双胎,又为他解决了头疼不已的朝事。

李怀修勾着明装的下颌,不徐不疾地吻下那张红唇。

这时,旁边盯着的两小只“哇”一声,也要父皇母妃亲亲。李怀修动作微顿,侧目,扫了瞬碍眼的儿子女儿,干咳一声,传进乳母,抱皇子公主去偏殿安置。

然后,明裳就被不明不白地被这位欺负。

她不解,自己为何不论惹这位高不高兴,都要受这样欺负。

明裳软在男人怀里??啜啜,李怀修哑声说心疼她,却日寸深日寸钱,怀中的女子雪肤乌发,如妖似魅,呼吸如鱼儿般,若有近无。

这样的楚楚之姿,怕是天底下没有男人不爱。李怀修不由又想,倘若她没有进宫,此时又会在跟哪个狗东西撒娇做作。纵使知晓并无此事,仅是无端想想,他就已生出薄怒。

男人手掌推磨着那把细月要,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明裳耳边有一阵重重的闷口亨,终于终止。

翌日李怀修清醒时,披衣起身缓了一会儿,他捏了捏眉心,床榻里,那女子脸蛋冲着里侧,青丝垂散,覆着雪白圆润的肩头,睡得正香。

他沉下眉眼,忆起昨夜,确实甚是荒唐。

李怀修掀开帷幔,时辰与平时相差无几,他没再多想,唤人进殿伺候,准备上朝。

中秋宴那日,明早早起身梳妆,妃位服制比之下面的嫔妃更加繁琐,天还未亮起了身,此时明裳坐在妆镜前由着宫人梳妆,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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