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宜太妃做的很巧妙,用的是钦天监卜测做借口,这在从前也有例子,论起来,也说过得去。
唯一能入手的,就是原主的家产。
可现在原主家里的情况,她一无所知。
毕竟,原主进宫之后,就和宫外断了联系。
这倒也不能怪原主,按着清朝的制度,嫔妃进宫之后,除非得到皇上恩准,可以和家里人会面外,其他情况都不能出宫,家里人也进不来,就连写信,都得经过检查。
当然,平时送礼送东西进来,是没问题的。
这一条制度之所以定的这般严格,是因为后妃基本出身背景都不错,家里都有在前朝当官的官员。
和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一样,目的在于分割前朝后宫,防止前朝和后宫相互勾结,威胁皇权。
今晚外面的风很大,纵然下了窗屉,还能听到风拍着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沐瑶平躺在床上,抬眸看着床帐,静静地思索着。
现在出宫是出不了的,只能想办法和府里通信。
其实之前听陈太贵人的话音,她应该有和宫外人联系的门路。
不过她不好直接开口问。
她和陈太贵人虽相处的还不错,但没亲近到,陈太贵人愿意主动向她交付把柄。
而且,涉及到违反宫规,她也不能全然信任陈太贵人。
开口问是绝不合适的。
但不直接开口问,旁敲侧击,这种隐秘之事,也打探不出来。
到底该怎么办呢?
苏沐瑶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外面门口有一声轻微的响动,她侧过身,疑惑道:“云墨?”
好半晌,听不到答话。
她正要伸手拉床帐,才起身起了一半,就被一阵大力压了下去。
“唔……”
唇被咬住,刚要喊出声,却被恶狠狠的堵了回去。
这个霸道的吻法,太熟悉了,除了雍正,不会再有别人。
苏沐瑶又气又羞,使力推着男人的肩膀,好不容易才将男人推开几分。
她偏过头,咬牙道:“皇上!你做什么?”
他亲的时候不老实,身上的寝衣都被他弄乱了。
雍正抬头盯着她,眼里暗沉沉的,反问:“你说呢?”
她是问了一句废话。
苏沐瑶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一个地方,果然看到雍正脱去外袍,施施然躺在她刚才躺的地方。
苏沐瑶抿了抿唇,纠结道:“您是怎么进来的?”
乾西四所门口,有水生和来福守着,门闸关着,从外面只能破门而入。
除非,他是翻墙进来的?
雍正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呢?”
他这眼神,她是又问了一句废话?
也对,他是皇上,整个紫禁城,都是他的后花园,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苏沐瑶一时被绕进去了,没发现不对。
第67章
雍正今晚过来,并不是要将苏沐瑶怎么样,只是因为白日的事情,实为不甘心。
所以大晚上的,到乾西四所来,找回场子。
这会儿看苏沐瑶乖乖的,胸口的那股气总算平顺了,毫不客气的占据了苏沐瑶床的一大半,把她抱过来,颐指气使道:“睡觉。”
苏沐瑶:“???”
那就……睡吧。
翌日清晨,已经不见雍正踪影。
苏沐瑶洗漱罢,照旧去慈宁宫请安。
兴许是得到十四王马上要回京的消息,太后今日是前所未有的高兴,给一众来请安的后宫妃嫔们通通赐了赏,苏沐瑶按着她太常在的位份,领到了一匹湖绸、两匹浣花锦。
太后给的赏赐还是很不错的。
绸缎布匹在古代是硬通货,跟黄金白银一样。
老百姓家里,衣服被褥什么的都是传家宝,传了一代传一代,衣服呢,都是姐姐穿完妹妹穿,妹妹穿完弟弟穿。
纵然衣服破了,也不会扔,缝缝补补还能用,实在不行,拿到当铺里去,怎么也能当几串铜钱。
世家贵族也是这样,用上好的绸缎布匹做出的成物,都是传家的,越是有底蕴的名门,家里的东西越是半旧不新。
而湖绸和浣花锦都是极名贵的绸缎,能裁制两身像样体面的正式旗装,以后宫里有什么重大的庆典活动,都可以穿。
领了赏,苏沐瑶并没有回乾西四所,同陈太贵人她们一起去了永寿宫。
路上,就听瑞太常在说:“这么好的料子,要交给宫里裁衣局普通的绣工做,就可惜了。”
裁衣局的绣工也是分品级的,手艺最好的绣工平时只负责皇上、皇后、太后等上层主子的衣服,像是她们这些低位妃嫔,四季衣服都是裁衣局里普通绣娘负责赶制的。
要想寻一个手艺不错的绣工,就得额外花钱。
宫里物品精贵,人力更贵,再加上湖绸和浣花锦价值不菲,裁制、刺绣都是些极耗时间的活儿,这两身衣服要想做出来,少说也得花一百两银子。
徐太常在道:“这也没什么,让人拿去宫外做就行了,京都有一家宝月斋,那里的老师傅都是各地织造出身,手艺精湛,制式好看,我家里在那儿有熟人,价钱上能给便宜。”
妙太答应露出两个酒窝,笑道:“那感情好,我打算做一身衣服,其它布料再做些内衬、单件什么的。”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唯有陈太贵人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种集体的赏赐,即便到了她手里,也不真正属于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自己母家找各种理由讨要去。
这个话题,她参与不进去,也没心情参与。
众人见状,一时你看我,我看你,都安静了下来。
瑞太常在叹息道:“陈姐姐,要我说,你不能总这样啊。”
她们这些低位的太妃嫔们,再想往上升是不可能了。
将来是什么境况,基本都注定了的。
要在这深宫中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就得在自己手边存点养老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上门。
现在不存钱,等有了年纪,各种病一找上来,那就只能干瞪眼的份了。
宫里的太医院、御药房可不是慈善机构。
说白了,她们存钱,存的是安心,是未来的保障,就跟现代的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一样,是为了预防万一的。
像陈太贵人这样,月例银子都交还娘家,连一应赏赐也被娘家索取走,轮到自己,只能每日每夜点灯熬油的做绣活,才能勉强养活一宫的人……
长此以往,可怎么了得?
徐太常在苦口婆心道:“咱们二十来岁,做做绣活,挣点银子,这没什么,但三四十岁的时候,眼睛不好了,手脚又迟笨,可就不能了。”
“要我说,陈姐姐,这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