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起来了,刚刚好。
云墨作为丫头,一直都很贴心。
而更让苏沐瑶惊艳的,是鸡蛋羹的味道,一口吃下去,滑滑嫩嫩的,丝毫油腻感都没有,微咸中带着浓浓的蛋香味,一大早上空落落的胃,立刻被这道清淡鲜美的蛋羹给填满了。
吃完早饭,苏沐瑶去后院看山鸡。
她大约能猜出来,它们下蛋是昨晚她给它们喂的那碗水的缘故,只是加了几滴的灵泉,山鸡就反常的下蛋了,那如果直接给它们喝呢?
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开了灵智,修炼一段时间,还能化形成人?
苏沐瑶想要试试,但犹豫了一阵,还是算了,如果太过异常的话,云墨那丫头迷信,说不准会把这几只鸡当神鸡一样供起来。
而且它们有了智商,以后她还怎么好意思吃它们的肉?
她要做试验,还是找植物吧。
趁着云墨去涮洗碗筷的功夫,苏沐瑶偷偷从月亮门溜进去,来到跨院。
这个跨院大约是为了避暑建的,里面种着很多树木,但因为荒废时间久了,没人收拾,地上歪七扭八的倒落着一些枯树枝,上面长满了青苔和木耳。
还未入春,其他的树都光秃秃的,唯有南面墙根底下种有一排高大的梨树,树冠超出墙面约半米,因为光照充足,早早的就抽出新枝和嫩叶来。
苏沐瑶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数了数,一共有八颗大梨树,长得差不多高,土壤品种也都一样,正适合拿来做灵泉水试验。
选定树木之后,她怕自己记不住,回去取了一张纸和一支鹅毛笔来,从左到右,依次标记着:甲树、乙树、丙树、丁树,戊树、己树、庚树、辛树。
为了严谨起见,她准备做对照试验。
甲树:不浇水;
乙树:每日浇一勺井水;
丙树:每日浇一勺兑了一滴灵泉的井水;
丁树:每日浇一勺兑了两滴灵泉的井水;
…………
以此类推,灵泉水所兑的浓度越来越高,一直到辛树:每日直接浇一勺灵泉水。
现在是二月初,等到二月中旬的时候,就到了梨树开花的时节。
到时候,可以通过观察梨树开花的多少和顺序,来确定灵泉水的效果。
苏沐瑶原想着,自己得等上十五天,结果没想到才一夜功夫,丁树和戊树突然窜出了一大截,并且整棵树都开满了白色的梨花,茂盛极了。
而其它浇了灵泉水的树,除了最后一棵辛树外,纷纷都开了花,比昨天也都长高了一些。
按着所兑灵泉浓度不同,开花多少和长势高低也不一样。
从左到右,无论是开花多少,还是长势高低,非常的有规律,呈现出一个先上升后下降的梯形来:
甲树<乙树<丙树<丁树=戊树>己树>庚树>辛树
苏沐瑶看到后:“……”
这也太扎眼了!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在皇宫里做试验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结果是有了,灵泉水的效果相当惊人,但得兑水使用,浓度太高,植物承受不住,效果反而就降低了。
苏沐瑶犹在琢磨自己的灵泉,却不知因为那只常飞来乾西四所的海东青,养鹰处的一众太监们,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在苏沐瑶看来,那只白色的海东青是没主的,或者说,它暂时还没有被分配出去。
养鹰处的海东青,都是给皇室养的。
一共有两种:一种已经有主了,为了方便区分,会在它们脚上佩戴一个金属圆环,圈环上刻着主人姓名;
另一种是后代雏鹰,或者是各地新进献上去的,还没有被皇室子弟认领。
而这只白色的海东青,脚上是没戴环的,再加上它天天来蹭饭,估计在养鹰处不怎么被重视,所以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但这一次,苏沐瑶偏偏漏掉了一种可能性。
没戴脚环,也许是因为不需要通过戴脚环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只海东青名叫巴图鲁(满语英雄的意思),它的主人,是当今皇上雍正。
因为巴图鲁的身份格外尊贵,不但不需要佩戴脚环,每天戌时之后,还有一个时辰放风的时间。
往常巴图鲁都是去南苑那边逛一圈,到点前就回来了,偶尔还会带几只猎物。
而最近养鹰处的人发现,往往都过了放风的时候,巴图鲁还没回来,就是回来,也不会携带猎物。
这还不是关键,最要命的是,巴图鲁开始不好好吃饭了!
这只祖宗,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养鹰处的人丝毫不敢马虎,立刻请来了鹰医。
经过一番诊治。发现它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只是胖了些,需要减减重。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吃的少还变胖了,这里头肯定有事。
原来养鹰处的人都以为,巴图鲁大约是在南苑那边捕猎吃饱了,所以回来吃的少,但问过南苑的侍卫后,听他们说,这几日压根没见过巴图鲁的身影。
养鹰处负责的太监着了慌,跟上层管事一说,他们也害怕,互相遮遮掩掩的,不敢露出半点风声。
原打算糊弄糊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反正巴图鲁也不是不回来。
可今天早上,雍正在养心殿会见川陕总督年羹尧①,议起西北军政之事,年羹尧回完话,不禁炫耀起了自己在平定准噶尔时,得到的一匹汗血宝马。
说到那马是如何如何英勇善战,夜行八百,日走一千,比之三国时吕布的赤兔马也毫不逊色。
雍正听他说的兴致勃勃,一时想起了他养的海东青,马儿再厉害,也不过是地上跑的,比不得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
论起捕猎和飞行速度来,他的巴图鲁可是鹰中之冠。
雍正便吩咐御膳房,将巴图鲁这几日打来的猎物做成午膳,要宴请年羹尧大将军。
一道旨意下去,不到片刻,养心殿外就跪了一地的人。
年羹尧走后,雍正问起始末,养鹰处的管事跪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将这几日巴图鲁的变化一一说了,雍正听完,沉下脸,喝问道:“为何不早报?”
没人敢回话。
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这位新帝虽然年纪轻,但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才刚即位,就处置了好几位先帝老臣,他们这些奴才,怎么可能不怕呢?
他们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雍正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最终处理的结果是养鹰处从上到下,一人责打三十大板,所有管事罚俸半年。
回到殿内,总管太监苏培盛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道:“皇上,奴才前日听宫里的人说,见有一道白影“嗖”的一下往乾西四所的方向飞去了,看样子,或许是您养的那只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