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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整顿后,原本跟随弧芜的元老大臣,纷纷锒铛入狱,首当其冲的,是掌管刑狱的张元礼和掌管军事的姜城辉,然而芜本人却是不发一话,眼睁睁看着那群老臣被押走。
“太上皇,这”
有个老臣见原本满满一殿的大臣,如今却是只剩下伶伶仃仃的二三十人,且还是胆战心惊的留在此地的。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朕与弧鸢公主单独谈谈。”
梓归璃本在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要求留下来,见柒然给他投来放心的眼神,他才缓慢起身,下了玉石陛阶,在经过柒然身边时,低声道:“朕就在殿外等你,有什么事便喊朕。”
“嗯。”柒然低声应了一句,抬头便对上了弧芜别有深意的眼神。
“真不曾想到,当年那般对你的人,如今竟然如此细心体贴了?难不成就因为他的细心体贴,让你都忘记了弧聍的血仇?”
虽言语轻缓,却是带了明显的挑衅。柒然眉峰微皱,看着他许久,最后迈步上了前面高高的殿阶,与他对视道:“我们究竟如何,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倒是你究竟怎么了?想与本宫说些什么?”
柒然冷着张脸,那双眼带着淡淡的灰色,如冰冷雾霭漫天时节,让人看不真切。弧芜脸上的嘲笑渐渐收了,抿唇道:“朕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兜兜转转了那么久,最终大政还是不属于朕,朕便归还于你,又能如何?”
突然来的转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隐藏了心中的慌乱,假装镇定地道:“你为何就不曾怀疑过本宫的身份?”
“曾经怀疑过但是当年青山能为你卖命,而梓归璃又在你身边。毕竟,当年是梓归璃将你带走的,你的下落他最清楚。而如今又一起出现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梓归璃将我带走了?”
柒然听得此话,心里砰砰直跳,直感觉一直她错过了一些什么事,或许就要呼之欲出了。
有兴奋也有害怕,就怕从弧芜口中听到一些她不想听的话来。
“十四年前,你在祭台上被射杀,突然天显异象,场面混乱,后来梓归璃到了祭台去见你最后一面,之后你便消失不见了。”弧芜却是无奈一笑,看着柒然面色如水的脸,“朕派人去寻过,却一直寻不到你的踪迹,而青山一直认为是朕派人将你秘密处决了,连尸身都不留。”
说到青山,弧芜脸上既恨得牙咬咬的,又一脸的羡慕。
“你的意思是,本宫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梓归璃救了本宫?”
“是与不是,难得朕比你清楚?”见柒然也是一脸疑惑,他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将他所知道的事道了出来,“当年你一失踪,神医留万里和神秘人都不见了。而梓归璃回安南后,开始大刀阔斧实行改革,将安南推上了如今这个高度。”
那时,他已经不能轻易向安南施压,让他将人交出来了。一直以为这都是梓归璃的计谋,表面让弧鸢败落,实际是来一招金蝉脱壳,与他一起回到安南,再回头来对付他。
柒然听着,突然想起一事,大张双眼,看着他道:“七年前,本宫从大政离开到安南,你派兵四处寻找留万里,究竟为的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当真以为,本宫这张脸,是”
“难道不是吗?除了这张脸不一样,你的眼神,无论如何都不曾改变,一如当时,虽冷却掩藏不了眼底的那抹情,只第一眼,朕就认出你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为了他竟然能将自己改变到如今这个模样。”
柒然默然,并不接话,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对于她换了一张脸的事,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让他与青山一般误会也好,总比死而复生来得容易接受。
后来看弧芜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怎么听到,一门心思只想着殿外的梓归璃。当年他亲眼看着自己死去,或者是救了一个已死的人,究竟是何感受?
直到后来听弧芜一锤定音似的说了句“择日登基”,人醒神之时,他却是已经唤人进来了。
“什么意思?”柒然看着他被抬出去的背影,焦急的站起来询问道。
弧芜闻言,扬手让人停下来,背对着柒然道:“这江山是你的,早日登基才能安抚人心。”
“你就不怕本宫登基后,国将**吗?”柒然对着他的背影嘶吼道。
“朕相信你,因为你是弧鸢。”
择良辰吉日登基。
就是如此简单。
当大政陷入一片喜庆的登基大典之时,众人来不及庆贺横空出世的女帝,秦夜那方在同一日,也是新帝登基。
柒然听得此消息之时,也只是笑笑说了句凑巧,青山却并非如此想,特地派人去查查李倾晟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而巫丞也有一个疑问,只追着李倾晟后面,有些气怒地道:“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明明今日并非秦夜的吉日,选择今日登基,于国于皇上都不是明智之举,为何就不肯再择日登基呢?”
李倾晟走在前面宽阔整洁的皇宫小道上,闻言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巫丞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抬脚又往前走。
天飞起了蒙蒙细雨,朦了眼前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不远处一个高高昂首的亭子,小道四周的花木都落了一层水珠,衣绊过,带起一阵水珠。
“皇上!若是当真如此着急就登基,早在先皇驾崩之时,便有大臣上奏请皇上登基,为何又要推三阻四的?如今听得大政女帝登基,就如此匆匆忙忙?”
巫丞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处变不惊,先皇在世时,何曾连这些小事也要他操心?只不知何时开始,心里只有宏图霸业与那个女人的太子,如今变成了这副难以猜测的模样。
“巫丞,她不是柒锦的姐姐吗?怎么就成了弧鸢公主了?”
到了小亭前面,他却是没有进去,只站在玉石阶梯上,仰头看着小亭柱子上雕刻的花纹。
“不管她是否当真是弧鸢公主,这都与我们无关,立马整顿与安南边境的军队才是当务之急,趁着梓归璃远在大政,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巫丞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大意了?”
“什么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