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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动刀,而是给“江羽遥”动刀,并在江羽遥体内植入让自己喜欢的角色被污蔑、陷害、并死亡的污染物。
理智告诉谢随安,快一点动手,对他和对江羽遥而言都会更好。
但人不可能完全理智,不带一点情感,谢随安每次看见手术台上青年的眼睛,是真的下不去手。
后来实验体给自己戴上眼罩,他多少可以自我欺骗一下,迅速完成手术。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观察室?”刚问完,谢随安又反应过来,明明他才是院长,掌控权应该在他自己手上才对。
江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谢随安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江漓所指的交易是什么。
原著中江羽遥同意实验,本就是为了救谢云虹,此时实验体突然提到交易,那自然也是为了这一件事。
想到这里,谢随安不免开始烦躁,但还是平缓住语气:“交易的内容只限于研究院会保住他的性命,已经保证他不会以半污染物的身份出现在审判庭上。”
江漓皱眉道:“你们不让我看,我又如何确认他的安危。”
“还是说,研究院一边在哄骗一个无辜的异能者进行人体实验,一边在迫害另一位异能者?”
“他只是半污染物...”谢随安下意识反驳道,看见江漓质疑的眼神,心中一梗,改口,“我会带你去,但只能看一次。”
江漓没想到副院会这么轻易答应他的要求,原本以为至少会需要使用一下异能。
好在很顺利的,他跟在谢随安的背后,看着他拿出磁卡,刷开电梯,验证完指纹、又验证灵力波动,最后扫完脸,电梯终于开始运行。
不知下行了多少个楼层,厚重的电梯门才终于打开,露出一片漆黑的走廊。
灯光艰难地从电梯跨到走廊,还没照亮多远距离,就彻底被黑暗淹没。
谢随安撑开一层灵力屏障,隔开外界的声音,同时也防止了他和江漓说话的声音传出去。
“这是研究院关押堕化体的地方。”
谢随安解释道:“灯光可能刺激到这些堕化体,因此我们需要尽可能保持无光的环境...我不是说谢云虹也是堕化体的意思。”
怕江漓误会,谢随安很快补充:“谢云虹是半污染物,体征介于异能者和污染物之间,这一点和堕化体很像。”
他避开精神系异能者的视线,突然开始心虚:“你知道的,堕化体本身也经历着从异能者异变成污染物的这一个过程。”
“但谢云虹并不喜欢黑暗的环境。”江漓说,“也不会因为黑暗而变得安心。””
主角小时候经常被保姆反锁到房间里,一锁就是一整天。
一点点守着钟表,看见自己逐渐错过和友人约定的时间,独自一人留守到深夜。
这对小孩而言,是莫大的恐惧和不安。
因为这样的经历,谢云虹格外讨厌黑暗逼仄的空间。
但不同的是,小时候的半污染物只会感到紧张和不安,如今成年体的半污染物却会变得愈发暴躁。
“最前面就是了。”谢随安沉默一会儿,绕过这个话题,说,“他在最深处的房间。”
————
隔壁囚房飘散过来的污染气息让半污染物愈发暴躁。
谢云虹并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是下意识抵触这些污染气息。
其实早在半污染物小时候就隐约有了征兆,但并不明显。
比如当时那只变异的田鼠,半污染物原本应该更理智的,但被好友的重伤昏迷和田鼠身上的污染气息同时刺激到,一时根本没有留手。
那是谢云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催促着他杀死这个伤害友人的污染物。
等到了十八岁成年,金翅鸟的血脉终于彻底显现出来。
鎏金色的火焰烧灼着所有和污染相关的一切,包括半污染物自己。
谢云虹体内的污染物晶核已经和灵核同化,散发出的能量掺杂入灵力,顺着灵流和他的血肉彻底融合在一起。
于是,金翅鸟血脉和污染这两个完全相斥的存在被束缚于同一个躯壳中。
如果有人能够感应到半污染物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会发现,金翅鸟已经陷入自焚的死循环。
谢云虹体内的灵力继承了血脉的净化力量,会排斥所有污染,从内而外地灼烧他的身体。
如果谢云虹没有金翅鸟的血脉,他甚至都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在净化的力量刚崭露头角时,他就会活生生地被自己的火焰烧死。
但金翅鸟具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自愈能力。
只要灵力充足,谢云虹的身体就会迅速愈合;如果灵力不足,他的异能又没了燃料,不会再继续反噬。
换句话说,除非半污染物死亡,否则这个循环永远不会结束。
只有精神系异能者帮忙梳理灵力时,自焚的剧痛才可以被稍稍平息几分。
金翅鸟体内的部分灵力会转移目标,被友人的力量安抚下来,不再纠结身体半污染物的身份。
而现在,好友长时间失踪引发的不安,合着身体上的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痛楚,都让谢云虹止不住的焦躁。
因为半污染物的体质,他对灵力和污染极为敏感,一旦这两个存在稍有变动,就很快能察觉到。
因此很少有污染物能偷袭到他。
凭借这种天赋,谢云虹很快意识到自己处于幻境之中。
但幻境的操纵者等级比他高太多,就算意识到这是幻境,他也没有办法脱离开来。
反而被梦境的主人特殊针对,丢进各种零碎残破的记忆片段中挣扎。
幻境中,谢云虹独自一人参与了苏鹤临的聚会,最后,也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
半污染物的力量被曝光,灵力紊乱的痛楚也彻底爆发,浑身骨裂般的剧痛,友人为了找到医治的办法,答应了研究院的协议。
混乱破碎的记忆画面闪过,带着揪心一般的剧痛,谢云虹看见江漓挡在他身前,面对很多人的质疑。
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长怒骂着,要让谢云虹为他们的孩子以死谢罪,半污染物已经疼得几乎失去意识,他们就将矛头对准精神系异能者。
暴躁的、愤怒的、窒息的、悲伤的,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几乎要将半污染物彻底淹没掉。
最后,有人嘴角带笑,邀请精神系异能者参与实验。
谢云虹记得他明明抓住了好友的手。
“不要去,我自己可以。”他说,“求你了。”
“在这里等我。”青年语气温和,无奈地笑了笑,给出承诺,“飘飘,我会带你离开。”
【他是个骗子】梦中的意识说,【明明已经做出承诺,却自己私自离开】
【他抛弃你了,真可怜】
谢云虹恍惚地听见,有人这么说道。
这不可能。
青年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他抛弃。
于是半污染物抓住梦境的破绽,打破了这一层幻术,碎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