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儒盯着脚下小子那双冒着暴戾神色的小三角眼,踩着对方胸口的右脚使劲向下压了一下,跟着冷冷地问道:“你是坤沙?”
这时周围的风刀、张娃和包崖已经迅速查看了一眼身前倒在地上的小子,他们在确定这三个小子已经毙命后,全都跑到了成儒身边,几人头盔下的眼睛都冒着一股冷光,紧紧盯着成儒脚下的小子。
仰面倒在地上的小子,正是万林他们从境外追击到国内,又从境内追踪到这里的境外大毒枭坤沙!
此时,坤沙听到成儒冰冷的声音,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倒在他前面的卫队长苏昂,眼中那股暴戾的眼神忽然消失了,脸上跟着又浮现出一股悲哀的神色,他扭回头仰望着身边这几个华夏军人,紧紧咬合在一起的嘴巴终于张开了。
他盯着问话的成儒,声音嘶哑地用生硬的华夏语说道:“我是坤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成儒收回指着他脑袋的狙击步枪,盯着他冷冷地回答道:“你说我们是什么人?在我们华夏这片土地上收拾你们的又能是什么人!”
坤沙听到成儒冷冰冰的回答声,他的小眼睛忽然一暗,又侧头向落在侧面草地上的那只依旧紧握着手枪的断手望去。他跟着扭回头使劲喘息了几下,望着成儒突然剧烈喘息着说道:“我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我就是坤沙!可我也请求你,在我临死之前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两次捣毁了我峡谷的那批人?”
成儒和旁边的张娃几人愣了一下,几人跟着向坤沙的手脚上望去,大家都以为这小子要自杀!可大家看到坤沙两条已经断掉的手臂,跟着又都抬起眼睛盯在坤沙的脸上。
张娃一步跨到成儒身边,他盯着坤沙那双冒着渴求神色的小眼睛,厉声说道:“不错,几年前,在你们峡谷中杀掉你哥哥敖昆和那些雇佣兵的就是我们!现在该轮到你这个王八蛋了,看来你是真没有吸取你哥哥的教训,居然还敢将那些祸国殃民的毒品运进我们华夏。我告诉你,你哥哥敖昆和你现在的状况,就是你们这些人的下场!”
坤沙听到张娃震耳的声音,他干瘦的身躯猛地在成儒的脚下颤动了一下,那双小眼睛跟着向张娃望来,他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道:“果然是你们呀,看来你们果真是那些雇佣兵们说的什么花豹特种部队吧?”
成儒听到坤沙的问话声,踩着坤沙胸脯的右脚使劲向下踩了一下,坤沙的胸骨上立即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声音,成儒盯着坤沙的小眼睛厉声说道:“没错,收拾掉你们这群王八蛋的,就是我们花豹突击队!”
成儒的声音已经带出了一股内内,激荡的声音震得前面那片密林都传出了一阵“哗哗”的枝叶碰撞声!坤沙的脸上猛地显露出一股痛苦的神色,他闷哼一声、面如死灰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嘴中忽然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呀,哥,我们招惹华夏干嘛呀!”
这时,后面的王大力一群人已经提着枪跑了过来,一群雄赳赳的军人分散在昏暗、起伏的山地上,全都举枪瞄准着周围。
风刀听到坤沙微弱的喃喃声,他眼光忽然一闪,他一步跨到坤沙身边,盯着坤沙那双暗淡的眼睛冷冷地问道:“刚才隐蔽在侧面山间的是什么人?”
成儒听到风刀的问话,赶紧将踩在坤沙胸口抬了起来,目光也紧紧盯着坤沙的眼睛,周围的队员也都扭过脑袋,凝神向苟延残喘的坤沙望去。这时,所有的花豹队员都已经清楚,现在豹头万林独自进入了密林,而那个突然出现在这片山间的杀手到底是谁?这确实是大家十分关注的问题。
坤沙听到风刀的问话,同时又感受到压在他胸脯上的那只大脚也突然挪开了,他贪婪的吸了几口夜间清新的空气,扭头向成儒身边的风刀望来。这时风刀又盯着坤沙血淋淋的断腕说道:“老包,把他的手腕包扎一下。子生,你带两个人去弄点树枝制作一个担架。”
坤沙听到风刀的话音,他布满了后悔神色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股感激的神色,暗淡的眼神中也跟着冒出了一股亮光。
他看着风刀虚弱地说道:“谢谢兄弟,不用了。都说华夏的军队是仁义之师,看来果然如此呀。不过,我这条烂命已经不用你救了,谢谢你。刚才在侧面山间突然出现的人,我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过,我身边的黑田手下一直将我们的定位信息传送出去,我猜测那些人应该是山口保安的人!”
他说着忽然将目光从风刀脸上移开,又望着昏暗的夜空突然竭尽全力地喊道:“哥,我们招惹华夏干嘛呀!哥,我来了!”喊叫声中,他张开的嘴巴突然使劲闭上了,两个嘴角跟着就流出了两股红色的血迹,他望着星空的目光也忽然黯淡了下去,全身都剧烈抽搐了起来。
众人一愣,风刀蹲下伸手就要掰开坤沙的嘴巴。这时,成儒一把抓住风刀的手臂将他拉起,他盯着坤沙已经变得暗淡的目光摇摇头说道:“老风,他已无生意,而且他是罪有应得!你救不了他。”风刀默默的站起,凝神望着坤沙嘴边流出的一股股粘稠的血液,他心中已然明白,坤沙这个罪大恶极的毒枭已经咬舌自尽,现在没人能将他拉回来了!
刚才,他确实想将坤沙活着带回去交给王铁成他们,看看还能不能从这个境外的大毒枭口中,审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现在看坤沙的这副德行,也确实没必要救他。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娃盯着坤沙、皱起眉头说道:“这小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隐藏在这片山间的那个杀手的情况?按理说对方也是来接应他们的呀。”
风刀听到张娃的话,摇摇头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坤沙已经在后悔招惹我们华夏了,他没必要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