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首页 > 都市 > 杨柳如常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作者:nomorePi字数:2384更新:2024-10-30 12:56

更~

第25章再吻一次柳江

在开放世界探索游戏里,可见世界会被一堵看不见但摸得着的空气墙围住,看似自由,但人只能在这一块划定好的区域内活动,区域之外即是不存在,区域之内,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我清晰地看到那道天火横劈过一栋办公楼,透过远处的光线,我能看见那栋楼里有许多普通的上班族,他们在工位之间穿梭着,交流着,如常工作着。

就是没发现自己活在梦里。

侍者向前一步,和我一样靠近观景玻璃,陈述道:“这项模拟虽然看起来真实,但他们就是自成一派的模拟程序,包括我,我也是,我们都真实,但愚蠢,对世界之外的事情视而不见。”

我抓在防护栏上,选择不回头看他,我知道他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

他想告诉我,这里的柳江也是这样一群蠢而不自知的NPC中的一员。

如果在这之前的某一天,并不知道如常计划有边界的我碰巧和柳江来到了这城市的边缘,我会仰望着如同神迹一般的边界,然后转头去向柳江确认。

而他会一如往常地盯向我,对我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身旁的侍者正要继续说话,我忽然后退一步离开了护栏,我说:“好了,够了,让我回去。”

侍者偏头看我,我又一次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压迫。

他问:“您已经想清楚了?”

想清楚如常计划里的人并非真正的人类了,即使我能唤醒他们,所带来的结果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那种。

我闭上眼睛,胡乱点头:“是,什么都无所谓了,让我回去吧。”

侍者转身面对我,观景电梯停下了,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玻璃之外美丽的连城俯瞰景,以及那一刻不停闪烁变幻着的天界线。

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

之后我在办公楼里过了一夜。

我在楼梯间找到了一个还没被搬空的自动贩卖机,用抽屉里的零钱买了两个蛋白棒和一袋薯片,喝过茶水间茶包泡出来的茉莉花茶,我在工位上用两张凳子拼了个简易床,然后睡着了。

末日的夜里并不安静,恍惚间我听到了引擎声、风声、细碎的脚步声,甚至还有说话声,我迷迷糊糊醒来几次,黑暗的工位上空无一人。

醒来后,我决定以后还是按时回家。

不为什么,这种在办公椅上凑合一夜的感觉实在是有点像过去加班加过头了的模样。

末日与通宵加班比起来,末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早晨六点我就醒了,捱到耗子他们开始工作,我下楼去蹭了杯免费咖啡,顺便与他攀谈两句。

我现在有种直觉,我需要与真实的人类交流,我需要正常一点,而不是被如常计划剥夺心智,甚至还想着唤醒程序里的人。

今天下雨,雨点裹着泥水打下来,我碰见了耗子,打过招呼以后,我们一起躲在雨伞下。

耗子最先发话,他说:“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没睡好吗?”

我喝着咖啡,跟他说昨天风大没睡好,耗子迟疑着点点头,似乎是在疑惑昨天好像并没有多大风。

我又不能说我昨天花了一整晚来辨别现实与梦境。

自从往返于入场计划以来,我总会做些混淆现实与模拟的梦。我梦到过我前一天还在坐着地铁上学,穿着校服走到校门口,忽然又想起来书包忘在了公司,我返回公司,又想起来上课要迟到了,往返挣扎一天之后,我疲惫不堪地坐着地铁回家,却不知道该返回哪个家。

恍惚中,地铁的灯忽然灭了,我在黑暗中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于和两边皆不相同的末日世界里。

喝过咖啡,聊过两句家常,我撑着把雨伞返回办公大楼里。

再回到办公楼层,我没有马上去测试用的房间,我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边,试图整理乱如麻的思绪。

我现在有种不敢望向远处的感觉,我总觉得一抬眼就会又看到那道极光一般的天际线。站在办公室的薄地毯上,我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只看到了远处灰蒙蒙的天,以及笼罩在天空之下,已经没了多少人类活动痕迹的城市。

昨天深夜,在退出如常计划之前,系统曾给过我一个提示。

他表示如果我还有其他唤醒NPC的打算的话,他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以用于“提醒”我。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最后选择不追究,转身离开。现在我站在办公室前湳沨,重新把他说的话想起来。

但我无所谓,我都有勇气重来了,所谓“提醒”大概也就是被踢出来几次,磕几次脑袋,别动柳江就行。虽然他只是模拟里的一个程序,但他还是柳江,是正在接近我记忆里柳江的另一个柳江。

他在我这里还是柳江。

头盔戴好,我重新进入模拟。

再睁眼,我正站在连城平静的夜色中,心口是还没平复下去的热度,我刚刚奔跑过,呼吸并不平稳。

身旁偶尔有汽车开过,鼻腔里满是夏日草木的味道,一切都很平常,一如往常。

我放缓步子,慢慢向前走去,在上一次退出如常计划前的所有冲动全部被抛之脑后,我感觉我要花段时间才能习惯这种失落感。

但我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掀翻了我的失落感,让我开始了彻头彻尾的茫然。

第二天是个普通的上学日,普通的数学课,普通的课间,唯一一点特殊的地方就在于柳江今天不告而别了。

他早上就没来,空荡荡的课桌上只有一瓶前一天留下的矿泉水,他旷课了。

我在课间给他发了消息,但他没回,我又去问耗子梁毅之类的同党,他们也不知道柳江去了哪里。我现在也不是学生会干部或者课代表一类的“官职”,没法去向老师打听他的去处。

所以我等到第二节课下课,和当天值日的学生换了室外扫除的任务,决定假装清扫,实际上翻墙出去看看。

听着操场上学生的吵闹声,我站在围墙底下装模作样挥舞着扫帚,心里计算着实际的逃跑路线。从当前的位置出发,我全力奔跑的话只用十分钟就能到他家里,敲门进屋,找到他。

但我又迟疑了,如果他只是在家睡懒觉呢?

如果他是家里有事呢?

如果他就是单纯懒得上学呢?

那我专门逃课去找他这件事就会显得——多余,主要是不符合我高中优等生的身份,我还没在高中逃课过呢,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就在我拿起扫帚又放下扫帚的犹豫时间里,我听见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起来。起风了,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找他。

就在这时,一个纸团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地落在了我后脑勺上。

操。

谁?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场转身向后看,结果眼前的一幕和我脑海中的一段永恒回忆骤然重合了。

柳江正蹲在围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Copyright © 2019-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