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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完这话,视线转向阳台那边的望远镜。
文湛脸色更难堪,没有回头去看,低头不自在地又蹭了蹭鼻梁,“如果我说,我用那个看星星看月亮,你不会相信的是吧?”
穆晚晴气笑了,笑靥明媚,迷乱人眼,“夫妻一场,我竟不知道你对天文感兴趣。”
文湛脸色挂不住,这才底气不足地道:“那个……其实我在这里没住几回,所以,没有偷窥到什么。”
“偷窥,你对自己的行为还挺有自知之明。”穆晚晴冷嘲道,盯着他英俊深邃的眉眼,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你可是堂堂文家三少爷,文远集团的执行总裁,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干出这么变态的事,传出去不怕被人笑翻天吗?”
文湛:“……”
“三少爷,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一个下堂妇而已,值得您这么费尽心思地挂念吗?就算陆可珺出国走了,您也可以有无数更优的选择。”
穆晚晴躺在沙发上休息时,一开始没睡着,盯着阳台上的望远镜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就是想不明白。
他这种种异于常人的行为,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他爱自己爱到了走火入魔。
当然也可能是他心理确实有问题。
早就听说有钱男人心理多少都有些变态,钟情一些不良怪癖。
文湛见她一脸正色,言辞间又在疏远跟他的距离,他脸上的讪讪之色渐渐被严肃取代。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看不出来?男人就喜欢征服,越是有难度的,越能勾起征服欲。我就是想看看,你这颗心到底能不能被捂热。”
穆晚晴皱眉,“那要是捂热了呢?就失去新鲜感再次丢弃?”
文湛邪魅一勾唇,淡淡瞥向她,“那得要捂热之后才知道下一步。”
“……”这次换穆晚晴不吭声了。
暮色四合,时间渐晚。
文湛起身,一手插进裤兜里,霸道强势地道:“收拾下,跟我走吧,住这里不安全。”
穆晚晴面露难色。
她实在不想跟文湛朝夕相处。
看出她心里的挣扎,文湛垂眸看着她,“现在不止是好事的网友在找你,还有那位杨女士派了不少人也在找你,我估计她的人就在小区溜达——你如果做好了跟她见面的准备,那随你便。”
这话精准地戳到穆晚晴的痛点。
她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下午俞乔跟她聊过,让她录个视频回应下这个问题,她都还在斟酌犹豫。
她根本不想让那个女人得到自己的丁点消息,心里抗拒到极点,又怎么会想跟她见面。
无奈,她只好起身。
文湛帮她收拾电脑,拎起她的包包跟外套,下颌朝门口一点:“走吧。”
穆晚晴刚要抬步,男人又提醒:“花抱着。”
穆晚晴回头看向那束花。
虽然她不是个浪漫之人,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束花包得很高端大气,一朵朵香槟玫瑰美不胜收,娇艳欲滴,实在不应该被抛弃。
于是,转身回去抱起。
看到这一幕,文湛脸色稍稍缓和——这次的花算是送出去了吧。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碰到一对情侣。
那个女孩从看到文湛的一刻,便定定地瞧着目不转睛,把她身旁的男朋友都忘记了。
穆晚晴担心被人认出,只能低头把脸埋在花束中,直到电梯抵达,轿门打开。
文湛腾出一手,一把拉着她走出去。
等两人快出门禁时,听到身后小情侣吵起来。
男生在怪女友盯着别的男人发花痴,女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个男的好像网上放出来那谁……就是那个超级富二代,文家的……”
穆晚晴吓得心跳都要停摆,生怕对方追上来冲着他们一通拍。
好在文湛的车停得不远,男人身高腿长的,拉着她健步如飞,很快上车。
等迈巴赫驶离,穆晚晴从后视镜中看着站在路边的那对情侣,松了口气:“看,我就说我们这段时间应该保持距离吧,实在没必要把你拖下水。”
文湛开着车,不冷不热地回应:“从我们结婚的那天起,就不可能保持距离了。”
网暴向来没有理智。
就算离婚了,就算现在老死不相往来,也阻挡不了喷子们要吃人血馒头的尿性。
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穆晚晴没接话,心里有微微触动,又不想表露出来,便盯着手机刷短视频。
大数据很懂她,接连推送的几条都跟自己有关。
身为自媒体人,其实黑红也是红的一种。
她自嘲地想,兢兢业业做短视频,屡屡碰壁,不瘟不火,想不到却因为个人私事被骂出了泼天的富贵。
她要是现在开直播卖货,应该能趁机捞一笔吧。
文湛见她不吭声,盯着手机面色严肃,高冷地安慰了句:“网上那些话别在意,我已经在让人处理了。”
穆晚晴没回应,转头看向他说:“不要去御景湾吧,我担心那里也早就被人蹲守了,孩子们不能曝光。”
文湛住御景湾不是什么秘密,回那里风险太大。
男人询问:“那去一品居?”
“嗯,也行。”
一品居就是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高档小区,安保各方面相对严谨,外面的人也不那么容易进入。
穆晚晴可以不害怕网友人肉,但却怕被杨翠珠找到。
正值晚高峰,路上很堵。
文湛专心地开车,穆晚晴也不说话。
怀里的花束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穆晚晴怔怔地看着漂亮娇艳的花儿,脑海里突然想起文湛刚才说的花语。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
当看到香槟玫瑰的花语是那么深情且煽情时,穆晚晴眼眸愣愣地定住了。
【我只钟情你一个。】
怎么可能呢?
他爱了陆可珺那么多年,为她痴心守候,无怨无悔。
现在却说只钟情她一人?
可纵然知道这话是假的,她心里还是止不住泛起波澜,胸口热热一片。
文湛见她一路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让人不自在,终于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后,转眸看了看她。
“还在生气吗?”他主动开口,解释望远镜的事,“我买那套小房子,不是监视你,也不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我只是担心你没有一个人在外生活过,怕遇到什么麻烦或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