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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面对指责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看着地面。
“说话!”牧忱怒不可遏,上前一步。
“你让我说什么?”骤然逼近的身躯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奚听舟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牧忱,语气平直,但神情无助得像冬日里被人遗弃的幼兽,“该说的,那天在雪地里,我都跟你说了。我跟你又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资本也没有选择,想路子走得顺心一点,只能攀附权贵。谁不想追逐高高在上的月亮呢?可我低下头,能捡起六便士,我也很感激了。”
“你在说什么......”牧忱的愤怒变成了心痛和不解。
奚听舟好累,他这些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今晚又喝了酒,只觉得整个人仿若被水草缠住溺在了湖底一样无力,他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以前我跟秦千浦,以后我可能还会跟赵千浦李千浦,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你是个好人,抱歉让你卷入这些纷争。我以后不会那么不要脸,也不会再招惹你了。”
这些话,说了出口,有种自虐的快感。
他把自己说得很不堪,但他宁愿被牧忱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也不想再用虚伪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牧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现在是给我发好人卡?我靠奚听舟!你真他妈是个渣男啊!”
这句话牧忱已经说第二次了,奚听舟面对这恶狠狠的控告却没有任何辩词,上次是文字,他无法猜测牧忱说这句话时是什么神情,但这次他却看到了牧忱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是气极的,是无奈的,甚至还有点痛心的。
被判了罪的犯人没有辩解,一声“对不起”呢喃出口。
“怎么有人像你这样,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喜欢,第二天转头就给我玩失踪玩欲擒故纵了,我真的是,我还等着人来追呢!说什么‘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解释’,你解释了个屁!上床了不负责任,告白了也不负责任,哎呦——”牧忱说到后面,是切实地气笑了。原来人生气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会气笑的。
奚听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意识到什么,脚步有点紧张地迈前了一步,着急又怯怯地问:“你原谅我了吗?”
“我也骗过你,”牧忱忽然止住了无奈,说得很认真,“我弟生日派对上,我根本没喝到下药的酒。那我们算扯平了吗?”
怎么会?
奚听舟惊得愣住了。
所以,牧忱那时是清醒的?
他一直以为那夜两人是被药物控制着沉沦,而牧忱居然是清醒着入瓮,这如何叫人不震惊!
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意乱情迷,在我未知的角落,有人,先动了心。
喜悦像突然被吹胀的气球,倏然充盈整个胸腔,奚听舟一下子高兴得不知所措。
“好了!”牧忱有点烦躁,决定不要再啰嗦,直接敲下最后的定音锤,他问,“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到底负不负责任啊?”
“负的!”奚听舟赶忙答应。
“还喜欢我?”恶狠狠地问。
“喜欢的!”脚步迈前一步。
“还追我?”嘴角扬了起来。
“追的!”手掌紧张地攀上了手臂。
“哼,渣男!”牧忱忍不住伸出食指刮了刮奚听舟的鼻子,明明很满意,却还故意地咕哝了一句。
夜深了,两人还一直站在楼道口,牧忱叹气道:“赶紧让我进屋吧,别待会儿把我姐他们吵醒了。”
“嗯!”奚听舟嘴角扬着笑意,侧身让人进了屋。
牧忱的助行器在外面地面滚过,他嫌弃轮子脏,便把车子放在了门口,自己单脚跳到了沙发上坐下。
奚听舟刚喝了酒,嘴巴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去厨房倒了水,也顺带带了杯给沙发上的人,这才问起困扰自己的话题:“你跟小乔总怎么会在那?”
“你还真以为是碰巧啊?我特意让乔子樾带我去逮你的!”
怎么说得像去捉奸似的,奚听舟噎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Sophia告诉我的!不仅告诉我你要去见姓孙的,还告诉我你要实名举报鼎星。”
网上早已传遍奚听舟举报鼎星的事,牧忱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蓦然想起Sophia发给自己的交易流水截图和录音文件,奚听舟诧异道:“所以那份录音是你给Sophia的?”
“我不认识私募圈的人,是乔子樾帮的忙。”说起这个牧忱就生气,“报复秦千浦多的是法子,你为什么要实名举报?普通的举报,15个工作日核查,60个工作日答复,等受理案件、调查出结果再到实施处罚,你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吗?那么长的时间,足够秦千浦去打点了。要是扳不倒秦千浦,你该怎么办?如果再被封杀,你又该怎么办?工作不要了?事业不要了?”
牧忱的句句质问并不咄咄逼人,说到后面奚听舟甚至听出了痛心和庆幸。
那天决定要举报,确实是冲动使然,即便Sophia试图阻拦,他也一意孤行,然而真的做了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
但是,他不后悔,他别无选择。
奚听舟在牧忱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牧忱的手,是示弱和哄人的动作,辩解道:“所以我才要在网上发出来,把影响扩大......”见牧忱不为所动,他拉着人的手轻轻摇了摇,带点撒娇的意味说,“不是还有你帮我嘛。”
“哼,马后炮。”牧忱并没有上钩,做作嗔怒地拍了拍晃着自己胳膊的手。
奚听舟不理会牧忱,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把脸贴到了他肩膀,许久才轻声道:“谢谢你。”
牧忱把人拥进了怀里,头在奚听舟脸颊边蹭了蹭,低声叹息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还想甩我?没门!你这辈子,就该跟我纠缠在一起!说什么‘不再招惹你’,你敢不惹我?看我不弄死你。”
明明是深情的情话,说出来却是恶狠狠的警告。
奚听舟的心又甜又痛,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劲瘦的腰肢,应声:“嗯,弄死我。”
牧忱嗤声逗乐,微微松开人,双手捏着奚听舟的脸颊搓了搓,啧道:“你个——坏东西。”
奚听舟眨着晶莹的眼睛看着人,鹦鹉学舌似的重复道:“嗯,坏东西。”
那眼神,是尘埃落定的庆幸,是难以割舍的眷恋,看得牧忱的心都软了,他凑上前用鼻子蹭了蹭对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整个人这才踏实起来。
“牧忱......”奚听舟唤了一声,从怀里挣扎出来,抬起头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四目相对间眼神丝连,视线如有实质,定已绕成百态抵死缠绵。
奚听舟又问:“你呢?”
牧忱笑了笑:“我喜欢你喜欢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