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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色的毛,毛茸茸一团,眼睛很大,却不突兀,肚皮圆溜溜的,还很软,外形看起来跟猫差不多,安静趴在恩格的臂弯里,看着脾气很好。
看到兰礼靠近,它竖起尾巴打着弯儿慢慢揺。
“我可以摸摸它吗?”
“不就是带过来给您摸的吗?”恩格抬起胳膊,直接把嘟嘟送到了兰礼怀里。
没了21357,兰礼一直想养只宠物陪伴自己,又担心自己养不好,所以很纠结。恩格趁着今天过来拿画,把社交悍匪嘟嘟带来给他练练手。
“它好胖,手感好好。”兰礼感觉手臂沉甸甸的。
恩格和嘟嘟都不介意这么欠揍的夸奖,“那是,每一块肉都是我用真金白银养出来的。”
被兰礼抱得很舒服,嘟嘟用脑袋主动蹭他,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真像猫一样,乖的不得了。
恩格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画,捂嘴惊呼起来,“天呐,我简直发财了。下次有这种好事还找我,我嘴可严了。”
按照过去的成交价,一幅画,也就十几亿吧。
兰礼被他的幽默逗笑。
兰礼性格很好,这段时间跟恩格一来二去,也算是朋友了。
恩格对他没有歪心思,因此在他面前很真实不扭捏,在兰礼的客厅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兰礼阁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为什么搬家了?”
兰礼好脾气道,“可以不回答吗?”
恩格耸耸肩,“又是秘密?”
“嗯。”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恩格从善如流,“那么多约会申请里,有你要找的那只雌虫吗?”
说起这件事兰礼就头大,“没有。”
恩格见他那个表情,不忍心再说风凉话,“你要是不想跟那些雌虫约会,可以找海茵上将帮忙啊。”
“找海茵帮忙?”
恩格点头如捣蒜,“他是你的雌君,有义务帮你把关雌侍的选择,你把约会申请甩给他,我敢肯定没有哪只军雌敢跟他抢雄主。”
兰礼摇头,想想还是说了,“我跟他的关系不能让外界知道,而且……七个月后我会申请离婚。”
恩格没多少惊讶,没有哪只雄虫会不在意自己的雌君结过婚。
更何况兰礼这样年轻优秀,还有了喜欢的虫。
但恩格还是想帮偶像争取一次。
他笑眯眯道,“星兽潮已经被击退,现在官宣对海茵上将没什么影响,而且他也不在意这个吧,不然怎么会明目张胆送你限量版飞行器。”
“还有,七个月后是七个月后的事,解决当下问题最要紧。难不成你想让军雌在这七个月里为你散尽家财?”
“再说了,下次就轮到海茵上将的军区接受精神力梳理。他会代表军部给您献花,难不成您要假装不认识他。”
兰礼不说话,低头,轻轻挠着嘟嘟的下巴。
他之前确实这样打算的。
第34章雌君
海茵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在高强度的工作负荷下,大脑才没空生出可笑的幻想。
高辐射区走了一圈,他顿感头昏眼胀。
加上严重缺乏睡眠,海茵看上去有一丝疲惫。哪怕累成这样,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他也睡不着,径直去了二楼主卧。
自从兰礼搬出去后,这间屋子就成了海茵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坐在床边,闭上眼,任由白天压抑起来的情绪在这瞬间极致反扑。
只有心脏传来窒息跳动,他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有感情,有血有肉的活着。
或许这样说有些夸张,但前28年,海茵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感受过自己的内心。
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雌虫的命运如此,改变不了什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海茵严格按照雌虫命运的轨迹成长,考入军部——晋升——结婚。
类似于麻木走某种设定好的程序,被时间推着往前走,到了哪个年纪就做哪个年纪的事。
直到新雄主的出现,让他被打磨得麻木僵硬的心脏,慢慢复苏,变得柔软。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错过了世界上最好雄主。
所以现在的痛苦,是他应得的。
多隆不忍心见他用这种方式跟自己较劲,推门而入。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海茵垂下眼睫,接过那卷用丝带系起来的素描纸,缓缓展开。
看清楚上面画的内容后,他浑噩的大脑一下子清醒。
多隆看着他,“海茵,消沉无济于事,你要赶快振作起来,去勇敢争取。不然等你跟兰礼阁下的婚姻关系结束后,你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海茵按耐住心脏传来的异动,不动声色地盯着那副差双眼睛的画。
……雄主画的是他。
是那天穿着作战服,出现在白宫星的他。
心中涤荡起一股暖流。
囚困他的黑暗,好像出现了裂痕。
他依稀看到有阳光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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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军区接受精神力梳理的日子。
兰礼远远就看到,海茵手捧鲜花站在队伍最前面迎接他。
在一堆气宇轩昂的军雌里,海茵那副挺拔优越的好身架,永远是最出挑的,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海茵仿佛就是为军装生的,别的军雌穿不出他那种令人赏心悦目又望而生畏的味道。
好久不见,海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兰礼,很克制,又很有存在感。
纯黑的礼服衬得雄主皮肤格外白皙,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雄主把自己养的很好。
分明该高兴才对,可海茵的心口却翻涌着苦涩。
万众瞩目下,兰礼假装没察觉海茵在看他,面无表情接过海茵手里的花,冲海茵点了点头,目光虚虚落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停留就移开。随后在雄虫保护协会护卫队的簇拥下,他大步往演奏厅的方向走去。
兰礼最终没采纳恩格的昏招,按照原计划假装不认识海茵。
他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目送兰礼远去后,军雌们一时间不知纪律为何物,不禁异口同声发出压抑的惊叹。
又年轻又帅气,没雌侍,还没身份背景保护的雄子,简直让虫抓狂。
尤其兰礼长了一张斯文清纯的脸,有种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感觉。
“肃静。”一道冷声压下,快要沸腾起来的队伍,立即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屏住了。
兰礼对军部的演奏大厅已经很熟悉,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从容地坐到钢琴前。如墨的明亮双眸,倒映着反光的琴键,如同揉碎了一把璀璨星辰散在眼底。
兰礼选了一首柔和抒情的曲子作为开场。
张弛有度的节奏,刚柔并济的指法,让音乐变得有层次。
哪怕台下的听众都不懂音乐,也能感受到他琴声里的惋惜和遗憾。
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耳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