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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和兰礼的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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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世界的交通工具是飞行器。很酷,很拉风。
跟海茵回家的路途上,兰礼坐在飞行器风光最好的星空舱,眼神恹恹的,从头到尾未置一词。
海茵坐在他对面,同样沉默无言。
座位与座位中间毫无阻隔。
兰礼的目光,不受控地瞟向海茵的右腿。说实话,要不是看过海茵的资料,兰礼根本察觉不出海茵有一条腿是假的。
无论是走路的姿势,和坐下后的肢体形态,都很逼真,简直无可挑剔。
兰礼漫不经心扬起视线,却毫无防备,对上了一道审视的目光。
兰礼顿感脸皮儿发烫,僵硬地将脖子扭向一旁,假装在看风景。
海茵放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原本微微岔开的腿也稍稍靠拢。
盯着人家的缺陷看,是件很没礼貌且伤人的事。
兰礼暗暗咬了下舌尖,正想开口道歉,海茵却率先站了起来,折下腰,对他鞠了一躬,用请示又不失尊敬的语气道:
“雄主,请允许我去对接明天上战场的事宜。”
兰礼很不习惯虫族鞠躬行礼的行为,总会不自觉跟着站起来。他看着海茵,有些局促道:“哦,好。”
海茵径直离开,留下一片冰冷的背影。
兰礼被顺理成章晾在了一旁。
连同那句他没来得及说得出口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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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注重科技,在动荡不安,弱肉强食的星际法则里,只有拥有最先进、最强大的武器,才能奠定种族屹立不倒的坚实基础。
这也就导致虫族出现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
科技发达,基建落后。
海茵的家,是一座从上世纪传承下来的古老庄园。岁月在它象牙白的墙体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昔日恢宏巍峨的宫殿轮廓被风化,却将它打磨得更加古典高雅。
宫殿里面是红木铺就的地板,脚踩在上头,十分有质感。
“雄主,这是您的房间。”海茵把兰礼带到了二楼风光最好的主卧。
是间宽敞豪华的套房,设有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还有一个露台,可以看到连接着宫殿外的那片玫瑰海。
海茵替兰礼推开房门后,便自觉地站到一旁。他垂下眼睑,将睫毛压的极低,巧妙挡住了眼底涤荡出来的冷漠。
虫族的流通货币是贡献值,可用来兑换星币。
上一任雄主死亡后,海茵被罚没了所有贡献值和全部固有资产。
为了跟兰礼结婚,海茵不得不向财政部贷款2千亿,以保证婚后,雄虫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奢靡生活。
至于这座庄园,是海茵雌父的。
是他雌父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所以海茵之前一直没有过户到自己名下。
按照虫族法律,婚后,雌虫的一切财产,都归雄虫所有。
海茵在第一段婚姻中保下了雌父的遗产。如今他却不得不拿出来给新雄主住。
同理,一年后,如果兰礼向法律局申请离婚,这座庄园连同海茵贷款来的2千亿,都会无条件落在兰礼名下。
除非,海茵能在这一年的婚姻存续期里,怀上新雄主的孩子,就像当初他雌父那样。
第04章尾钩
海茵很清楚,这种奇迹,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常年驻扎在高辐射的星际带兵打仗,身体早就被辐射源毁掉。加上他从未得到过雄虫的抚慰,一直靠抑制剂续命,精神力暴动越来越频繁,他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孕腔已经早衰,受孕率极低。
没有生育能力的雌虫,不配得到雄虫宠幸。正是如此,哪怕他有过一段长达五年的婚姻,仍然是完璧之身。
前任雄主说他是行走的辐射源,不准出现在其一百米以内,更别说其他。
想起过去,海茵眼底氤氲起一缕难以抑制的厌恶。
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不能让新雄主察觉,否则将会大祸临头。
海茵主动退到门外,“雄主,有需要叫我,我就在外面,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海茵保持着自然颔首的状态,让他看起来呈恭敬状态。
兰礼知道海茵明天要上战场,于是说:“我没什么要吩咐的,你不用守在这里,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雄主,侍奉您是我最重要的事。”海茵语气平和,脸上的情绪也悄无声息归于平静。
兰礼忽然想起雄虫保会协会首席执法官宣读的婚姻法则之一:雌虫要万事以自己的雄主为主。
兰礼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掩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闷闷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法则,让他感到别扭和窒息。
从兰礼踏进庄园那一瞬间开始,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兰礼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让生活在这里的所有原住民,变得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兰礼从小白那里得知,虫族所有的雌虫侍者,都是被摘去腺体和孕腔的,终身要靠特制药续命。
这个种族的野蛮程度,让兰礼几度心惊肉跳,惊叹残忍。
身为穿梭在每个世界做任务的生存辅助系统,小白却习以为常,司空见惯道:
【不存在残不残忍,优胜劣汰嘛,自然法则。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哒。虫族雌雄比例严重失衡,雌虫泛滥成灾。被剜去腺体的雌虫,都是不符合繁衍标准的基因残次品,他们要是不剜去腺体当侍者,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兰礼无言以对,毕竟小白说得没错,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像不同的游戏有不同的游戏规则一样。他改变不了什么。
只能庆幸吧,庆幸自己穿成了一只雄虫,而不是雌虫……
兰礼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他这具身体,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皮肤都被消毒水泡入味儿了。
兰礼走到衣帽间。柜子里挂着按照他身高尺寸,量身定做的衣服,侍者已经提前洗熨好,分区一目了然。
看着琳琅满目的衣帽间,以及华丽宽敞的卧室,兰礼没有一点儿惊喜,反而有种吃嗟来之食和靠婚姻吃血馒头的罪恶感。
他在他的世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同学口中的天赋流,亲戚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如今却要靠婚姻来获得财富和社会地位,跟当卑劣的吸血者有何区别?
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海茵讲清楚的。
一年后,他会向法律局申请离婚,到时候,他不会要海茵任何财产。
在飞行器上的时候,兰礼就动了这个念头,但他当时脑子乱糟糟的,没能消化翻天覆地的人生转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在虫族,离婚对雌虫来说,是件打击挺大的事情。领完证就说这些,难免有些伤人。
更何况海茵明天就要上战场……
反正有一年时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兰礼拿好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