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同意接客后,就被送到一个院子里梳洗打扮。
待梳妆完毕换上歌舞姬的薄纱裙后,她裹着熏人的香风,又被带到了另外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空间很大,布置看起来也是很贵重,桌上摆放着几样美食糕点,以及一坛酒。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妓馆,起码是在这个地方排得上号的那种。
等带她进来的人退了出去,沈芙蓉绕到桌前,抓了两块红豆糕,一手一块塞进嘴里。
诶?味道不错,没有一般糕点那么噎人,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很好吃。
沈芙蓉拿一块,又拿一块,再拿一块……
吃完小碟上最后一块糕点后,她自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
把手中茶水全部喝掉,她将空茶杯摔破,拾起一块碎瓷片藏在袖口里,又把其余的碎块踢到桌底下掩着。
等做好这一切,沈芙蓉拍了拍手,转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开始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等客人来。
等了许久,一个大腹便便,一脸猥琐眉带轻佻之气的公子哥趔趄着扑进了门:
“哟,小美人,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外地小娘子?”
公子哥老鼠似的目光紧紧盯着沈芙蓉,他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坐到沈芙蓉身边,满脸猥琐的上下打量她一眼,色眯眯的说道:
“瞧瞧这水灵灵的小模样,啧啧,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让我舒坦了,我会很疼你的……”
沈芙蓉微微一笑,撑着下巴回应他:
“不好意思,虽然我是挺美的吧,但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好女人,不可以这么随便。”
“呵,都卖身到这种下贱的地方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劝你最好识相点,真要把我惹急了,明天的你可就不知道死在哪个阴沟里了。”
公子哥看起来很愤怒,脸都扭曲了,他扫了眼不远处的大红罗帐床,直接上前去扯沈芙蓉的衣领。
沈芙蓉不着痕迹地让了让,一片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公子哥没扑着东西,还险些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他面色狰狞,刚要暴怒,却见沈芙蓉掩嘴“咯咯”笑起来。
“你急什么呢?等到一会儿尽了兴,要什么我不给你呢?”
沈芙蓉丰艳的眼神中略现睥睨,她笑盈盈的踱步到公子哥跟前,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地绕弄着他襟上的扣子:
“我的嗓音可是特别好听,入耳极了,难道公子不想领略一番吗?”
经不住沈芙蓉的俏目放电,公子哥此刻抽去了骨头一般,早酥了半边身子:
“哎呦,美人说哪里话?我若不从岂不辜负了美人一番情意,美人是想唱戏还是弹小曲?我定陪美人尽兴便是……”
公子哥话说到一半突然便停住了,后背噌的出了一层冷汗。
只因先前顺着衣襟上的扣子绕弄到他脖颈上的柔荑,此刻正用锋利的碎瓷片抵住他白嫩的脖子。
冰凉锋利的瓷片抵在脖子上有些刺痛,公子哥神情惊慌,战战兢兢的说道:
“美人,不,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对上沈芙蓉那双泛着冷意的黑眸,先前的醉意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唇色发白,整个人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沈芙蓉冷冷一笑,看着公子哥,一字一句道: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老实一点,等我安全离开这里后,自然会放了你。”
“好,好,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公子哥连连点头,看着沈芙蓉眼底透出来的冷漠,他早已经吓得腿软手软了。
沈芙蓉眸色微深,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挟持着公子哥一步步往前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妓馆的一楼大堂。
当沈芙蓉劫持着公子哥走过来时,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大堂中央的沈芙蓉。
而与此同时,几个手拿皮鞭的龟公冲出来,挡住了去路。
后面更是冲出六位大汉,个个面容凶悍,配有棍棒。
“大胆,还不把人放了!”
一个龟公上前两步,朝沈芙蓉厉声喝道。
旁边的几个大汉,更是齐唰唰抽出皮鞭棍棒,威势逼人。
沈芙蓉扫视了这些人一眼,纹丝不动地稳稳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会立刻要了他的小命!还有,给我准备一匹快马,现在,马上!”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却也并未依言让路。
沈芙蓉将架在公子哥脖子上的碎瓷片往下压了压,她的手上明显是用了力气的,这让公子哥的脖子上都被压出了浅浅的一道血痕。
公子哥已经被吓懵了,整个人抖得就跟摸了电门一样,话也说的有些结巴:
“你你们没听到她说的话吗?还还不速速让开!”
“哎呦喂,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姑娘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这时,妓馆的老鸨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个半死。
她没想到碰到了个硬茬子,原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沈芙蓉,居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我再说一次,都给我让开!”
沈芙蓉眯起眼睛,声音加重了几分,她微微抬起头,深邃的双眸宛如暗夜里的苍鹰,犀利的看着老鸨等人:
“否则——我就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老鸨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她的脸色刷的阴沉到极致,转头对几个堵着路的大汉冷声命令道:
“让开,放她走!”
那些原本堵着沈芙蓉的大汉不甘地看她一眼,不情不愿的把路让开,站成了夹道欢送的两列。
沈芙蓉劫持着公子哥穿过他们,快步到门口的一匹大白马前,当即一脚把公子哥踹开,迅速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公子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一旁的龟公扫了公子哥一眼,愤愤不平地朝老鸨问道:
“妈妈,咱真就这么放了她?”
如此忍气吞声,不像是他们春香院的作风吧!
“进了我春香院的人,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老鸨冷笑一声,对着几个大汉扬了扬下巴,语气冰冷:
“跟上去,找个没人的角落,把她给我抓回来,还有,把她的腿给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