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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又要迟些了,抱歉,这两天刚回来还没怎么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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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瑞斯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他瞄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袖,很肯定的回答:“我不会有什么更高的定位,上校!”
夏尔没有过多争辩,他不急不缓的问:“您应该知道我在议会里的被动局面吧?”
“当然。”达瑞斯点了点头,接着义愤填膺的骂道:“那些愚蠢的家伙,他们总是被资本家利用。如果不是您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证明自己,他们可能还会花钱继续大批量购买那些没用的装备!”
达瑞斯说的是“圣沙蒙”和CA-1坦克。
这是人尽皆知的,资本家通过议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夏尔的坦克打败,结果实战一次又一次的证明夏尔的坦克才是战场需要的东西。
对此,达瑞斯这些老兵有更深的理解:
资本家为了赚钱控制议会购买这些装备,但付出代价的是在前线作战的士兵,成千上万的士兵因为资本家的错误失去生命或者变成残疾,但资本家却不用为自己的错误负任何责任。
夏尔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任其发展,这样的事以后还会继续发生,并且一直持续。”
达瑞斯对此表示认同,资本家不会放弃任何一点赚钱的机会。比如现在,已经被证明无用甚至被称为“移动棺材”的“圣沙蒙”和CA-1依旧能获得订单。
但迟疑了一会儿,达瑞斯不解的问:“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接着达瑞斯似乎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天就组织示威游行,我们要让他们听到我们这些老兵的声音,让他们明白这是不对的……”
“不,上尉。”夏尔打断了达瑞斯的话:“他们不会理会这些声音,他们有可能派出军队镇压,甚至还会把帐算在我头上。”
达瑞斯沉默了。
虽然这很荒唐,但事实的确如此,因为老兵是在夏尔的帮助活了下来,所以人们自然而然的会以为这是夏尔组织的示威。
夏尔揭开了谜底:“我希望的是,有人能在众议院为老兵和前线的士兵发声!”
达瑞斯瞬间石化。
他考虑过几种可能,但从没想过夏尔给他的是这么高的定位。
“夏,夏尔少爷。”达瑞斯紧张得口齿都不利索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意味着,我们要建立一个政党……”
“是你要建立一个政党!”夏尔强调。
达瑞斯恍然,夏尔的军人身份不允许参政,除非他能像布朗热一样退出军界。
“是,是的。”达瑞斯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是我,当然是我。我要建立一个政党。”
接着达瑞斯又为难的说道:“可是,夏尔少爷。我,我或许根本不是那块料,没人会听我的,我也没有号召力,没人愿意跟着我……”
夏尔没回答,只是朝窗外的工厂扬了扬下巴。
达瑞斯瞬间就明白了:他没有号召力没关系,夏尔有,他要做的,只是把支持夏尔的人组织起来。
想到这,达瑞斯逐渐有了底气,说话也恢复如常,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夏尔少爷。支持您的人太多了,不只是福利院,公民中也有很多您的崇拜者,我们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做正确的事!”
接着达瑞斯又很肯定的点着头:“是的,就应该这么做!我们不能任由那些愚蠢、贪婪的资本家摆布。再这样下去,法兰西迟早被这些蛀虫腐蚀殆尽,我们必须勇敢的站起来抗争,争取原本就属于我们的权力!”
他越说越气:“前线的士兵甚至无法决定自己使用什么装备,他们不得不使用资本家强行套在他们身上的东西作战,并且为此付出生命,仅仅只是因为资本家想要赚钱,这太可笑了!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夏尔暗自点头,他就知道达瑞斯有参政的潜质。
“我与这件事无关。”夏尔轻声说:“这是老兵们的自行决定。”
“当然。”达瑞斯很肯定的点着头:“事实上,老兵们平时就在讨论这事,我受到了他们的启发才决定要组建一个政党。”
他意气自如、语气坚定,夏尔都差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之后,夏尔没有继续在工厂里逗留。
在一个新党即将诞生之际,夏尔认为还是远离避嫌比较好。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至少在程序上没有问题。
没有任何法律规定达瑞斯不能组建政党不能参政,也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他这个党首不能听夏尔的“建议”,更没有任何法律规定这个政党的成员不能是夏尔的支持者。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夏尔很清楚,想要在众议院力压施耐德,仅仅依靠斯蒂德、韦尔斯这些资本家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与夏尔说到底是利益交换。
有一天,只要施耐德能给出更具诱惑力的利益,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施耐德一边。
其中斯蒂德的联系会更紧密一些,因为继续这样下去,圣艾蒂安兵工厂几乎所有生产的东西都会被绑在夏尔拥有的工业产权上,施耐德几乎不可能给出更具诱惑力的利益。
韦尔斯的造船厂却并非如此,它的造船业与施耐德的钢铁锻造紧密相连,夏尔不得不防。
不管是什么情况,“靠人不如靠己”依旧是真理,寻求别人的支持终究不是办法。
至于达瑞斯将来有没有可能翅膀长硬之后单飞,夏尔认为没有必要担心这一点。
原因很简单,这个政党是以夏尔为基础组建,党内成员全是夏尔的支持者。
有一天达瑞斯真有这样的想法,他不久就会明白,单飞的结果就是“单飞”了。
夏尔的思维似乎有些残酷,他必须抛弃所有感情色彩纯粹从利益角度去思考问题以及每一个盟友。即便像达瑞斯这样能称得上是“心腹”的崇拜者也不例外。
包括卢西亚和“白衣夫人”。
但夏尔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明白,政治没有讲感情的空间,它只有利益,赤祼裸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