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的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过来,搞得利辛耳朵有些红。
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尖,“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你别想太多。”
祝璞玉:“我也没多想啊,你怕我想什么?”
利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绕进去了:“当然没有,快吃饭吧。”
祝璞玉看了一下一桌的东西,“你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利辛踌躇了几秒,最后还是在祝璞玉的邀请之下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利辛四处看了看,没忍住好奇心:“你住院,你老公没陪着你?”
祝璞玉笑笑,“那必须陪着呀,他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利辛点点头,若有所思。
祝璞玉:“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
利辛:“随便问问。”
祝璞玉笑着转移了话题,跟利辛聊了几句工作,利辛一一回答完她的问题之后,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你是我见过工作起来最不要命的人。”
祝璞玉挑眉:“你对我评价这么高?”
利辛:“……”
祝璞玉:“不过我这真不算什么,只能说,小利,你工作经验太少了。”
利辛:“你也才比我大三岁。”
祝璞玉:“但我混社会比你早啊。”
她不以为意,“我十九岁就自己出去打工了,你呢?”
祝璞玉这话听得利辛挺惊讶的:“为什么?恒通的祝董不是你亲戚么?”
利辛平时埋头苦干,不怎么听公司的八卦,只是偶然听人说了一句,祝璞玉好像和祝方诚有点关系。
按理说她家庭条件应该不差的。
祝璞玉被利辛的说辞逗笑了,“亲戚?你从哪里听的不靠谱八卦?”
利辛尴尬地抓了一下耳朵,“可能他们乱说的。”
祝璞玉:“他可不是我什么亲戚,从生物学上说,他是我爹。”
利辛的瞠目结舌,表情比刚刚更一言难尽:“……?”
他今天戴了黑框眼镜,刚刚被她揶揄得脸和耳朵都是红的,现在再一傻眼震惊,看起来特别可爱。
祝璞玉笑得更灿烂了,“吓到你了?”
利辛:“……是有点。”
他回过神来,“那你和那天骂你的那个祝星盈……”
“同父异母。”祝璞玉说,“简单来说,就是我爸出轨了,她只比我小一岁。”
利辛:“……”
祝璞玉:“我妈去世之后,我也被扫地出门了,大概就这么个事儿。”
利辛的眼神变得复杂,“那你后来就一直自己打工么?”
祝璞玉:“没啊,我找了个男人包养我。”
利辛:“……”
他看着祝璞玉笑盈盈的脸,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正准备追问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祝璞玉和利辛同时看了过去。
利辛看到温敬斯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每天挂在财经新闻里的男人,想不认识都难。
温敬斯关上门走近,目光扫过桌上吃了一半的午饭,似笑非笑地看向祝璞玉,“愿愿,这位是?”
祝璞玉听见这个称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虚伪。
温敬斯明明就认识利辛,还非得cue她来介绍。
“利辛,我花了好大力气挖来的天才帅哥,年轻有为,工作敬业,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既然温敬斯想听,那她就如他所愿。
利辛突然听见祝璞玉这么介绍他,有些受宠若惊。
温敬斯不动声色地看着利辛的反应,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温敬斯,愿愿的丈夫。”
利辛和温敬斯握了握手:“你好,温先生。”
温敬斯:“你认识我?”
利辛:“看过一些新闻。”
温敬斯:“原来如此,辛苦你今天来探望愿愿了。”
利辛:“没什么,我也是代替同事们一起来看看,那我先走了。”
——
祝璞玉低着头,不疾不徐地吃着桌上的茶点,余光瞟见坐下来的温敬斯之后,也毫不在意。
温敬斯看着祝璞玉张嘴咬了一口虾饺,淡淡一笑:“好吃么?”
祝璞玉:“好吃啊,最重要的是心意,对吧。”
利辛那一根筋听不出来温敬斯的阴阳怪气,祝璞玉却品得清清楚楚。
温敬斯觉得利辛喜欢她,对于利辛单独来探望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
还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
且不说利辛喜不喜欢她,就算真的喜欢又如何,不过是来探病而已,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过分能有他和黎蕤过分?
温敬斯:“已经结婚了,就不要给不可能的人留什么念想了。”
啪。
祝璞玉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温总。”
温敬斯:“你在因为我刚才见黎蕤生气。”
祝璞玉:“对,我是生气。”
她坦然承认,“温总别忘了我们结婚协议里的内容,对婚姻忠诚,不和异性有越界接触,双方都要恪守原则,如果有一方做不到,另外一方也不必再遵守。”
“所以,温总,做人不要太双标。”
她跟利辛那就是正常人之间的相处,最多算是对工作伙伴的赏识,哪里配跟温敬斯和黎蕤相提并论?
祝璞玉发完脾气,温敬斯却忽然摸上了她的脸。
祝璞玉:“……”
“很高兴见到你不一样的一面。”温敬斯笑着说,“你吃醋的样子,也很漂亮。”
祝璞玉被温敬斯突然间的态度转变整不会了。
愣了几秒之后,她火速拍开温敬斯的手:“温总,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随便哄几句就上头。”
“我知道。”温敬斯点点头,“所以,给你带来了求和礼物。”
祝璞玉兴趣缺缺,谁稀罕他的礼物。
温敬斯:“红宝石戒指下周六会在港城一场拍卖会出场,我带你一起去。”
祝璞玉的表情马上变了,堪比翻书。
温敬斯趁热打铁:“现在能原谅我了么?”
祝璞玉傲娇地哼了一声,“勉强吧。”
她知道见好就收,温敬斯的诚意还过得去,至于他和黎蕤的虐恋情深,她暂且就视而不见吧。
——
黎蕤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她拎着包走到地库,心不在焉地在包里翻找着钥匙,抬起头来要开车门的时候,面前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之后,黎蕤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宋南径你他妈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