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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论占地面积,荣国公府比昭勇将军府要大上一些。
但是,司琪、琇橘住的地方,是较为狭窄的卧房。
若是随着迎春来到将军府,以迎春女主人身份,他们的地位,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如此,居住的环境,定是要比在荣国公府时要好太多,最起码是标配单间。
对于琇橘的想法,迎春心中怎不知?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将军府的门面,那立着的大戟与两座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就连荣国公府门前都略有不及。
只是,她并不在乎这些。
哪怕嬴渊居无定所,能嫁给他,迎春也认为,是自己的福气。
没过多久,从将军府里走出来一位姿色上佳,比之琇橘、司琪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婢女,来到马车前,深深作揖道:
“敢问可是贾府的迎春姑娘造访?”
马车里,迎春回应道:“正是。”
那婢女恭敬道:“家主事先有吩咐,若是您来此寻他,可进府等候。”
“家主还说,他在府里挑了间能观景色的院子,让您去瞧瞧,可有不中意的,让我等改之。”
闻声,迎春思虑片刻,道:“不必了,我在府外等他就好,有劳姑娘代话。”
婢女道:“姑娘客气,奴婢唤作蓁儿。”
“还是请姑娘进府候着吧,不然,怕是等家主归府,奴婢等人免不得要被责罚,说奴婢等人不知待客之道。”
她从嬴渊的话里能分析出来,贾府的这位姑娘,在嬴渊心里很重要。
说不定,就是未来府上的女主人。
所以,她不敢让迎春在外候着。
马车里,琇橘惊诧道:“姑娘,听那叫做蓁儿的意思,嬴大爷...脾气不好?”
迎春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说。”
随后,又向站在马车外的蓁儿开口道:“请蓁儿姑娘放心,待家主回来了,我自会与他说的。”
迎春并未说‘待你家主’,而是直接用‘家主’二字,显然,自与嬴渊私定终身之后,她就已经认定,自己是嬴渊的女人了。
蓁儿明知劝不得,便只好与迎春同在府外等着嬴渊。
马车里,琇橘不解道:“姑娘,咱们为何不进府候着?”
迎春道:“若我以表妹的身份进府未尝不可,只是如今我二人已有婚约在身,若此时我进府,外人会如何看?”
“说我还未进嬴家的门,便就想着去府上做女主人了?”
“旁人说我什么都还好,万一因此说我表哥如何是好?”
琇橘点头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约莫到了酉时三刻。
迎春才听马车外的蓁儿说道:“迎春姑娘,我家家主回来了。”
说罢,迎春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
她与嬴渊已经有大半月未相见。
自上次一别后,内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嬴渊。
如今有见他的机会,心中怎耐得住相思之苦。
“表哥——”
她轻唤一声。
嬴渊翻身下马。
蓁儿施礼道:“家主,贾府迎春姑娘已等您多时。”
嬴渊下意识道:“怎不进府中?”
说着的同时,已站在马车外,“迎春妹妹今日为何来了?怎不进府?”
闻言,已掀开车帘的迎春朝着他莞尔一笑,
“天色渐晚,我便不进去了。”
“表哥,这个给你。”
说着,就将绣好的护膝与香囊递给嬴渊。
在嬴渊接手的那一刻,她已面色羞红,连忙遮上车帘,在马车里紧张地说道:
“表哥,这香囊里的药材,有止血、化瘀的功效,望表哥用不到。”
“还有这护膝...表哥常骑马,定是用得着。”
嬴渊顿感一股暖意传来,道:“表妹不下马车来一叙?”
他们二人有婚约在身,倒是不必忌讳旁人说三道四。
迎春心脏跳的很快,纠结片刻,随了嬴渊的意,下了马车,低头站在嬴渊身前。
小小的一只,倒是引起嬴渊的保护意。
他有留意,迎春的头发上,仍是戴着他在镇远关时,送给她的一支,
“为何还戴着这簪子?不是给了你宫中的御品?不喜欢?”
迎春摇了摇头。
如若搁在往日,她定不会如今日这般羞涩。
实在是刚被赐婚,内心悸动未平,见到嬴渊之后,愈发不能自已。
也不敢抬头看向嬴渊,心里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深呼吸一口气,忽的转身,在琇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琇橘见状,连连叹息摇头,朝着嬴渊施礼,也上了去。
嬴渊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回到马车里的迎春开口道:“近日有雨雪,路滑,表哥骑马时小心些,莫要贪速。”
“这两次见表哥,都见表哥衣衫单薄...表哥虽是武将,体质异于常人,但唯恐久寒,于己不好,还望表哥平日里多穿些衣裳。”
说罢,就让马夫赶车回了贾府。
嬴渊见那马车渐行渐远,不由得摇头一笑。
这丫头。
他转身回府之际,跟在身后的蓁儿问道:“听方才家主与迎春姑娘所言,您与她,是表兄妹关系?”
此前,嬴渊并未向她透露过迎春的身份。
嬴渊瞧着手里的香囊与护膝,笑了笑,道:“不止,她更是未来将军府上的女主人。”
蓁儿下意识点头,随后心中一惊,迅速想着自己方才可曾得罪过迎春。
当觉着自己方才言行举止并无不恰当之处时,心中才算松了口气。
......
此时,贾府马车里。
琇橘不解的问道:“姑娘好不容易见嬴大爷一面,为何就这般匆匆走了?”
迎春哪里不想与嬴渊多待片刻?
只是,内心羞涩的她,实在是觉得尴尬,只好仓皇逃窜。
见迎春不答。
琇橘故作聪明的叹道:“看来,姑娘您这颗芳心,已被嬴大爷锁的死死的了。”
这也就是平日里迎春待她极好,不然,她是不敢这样说话的。
迎春轻轻敲打了她一番,道:“就你话多。”
语罢,她下意识掀开车帘,想要看看回时的路。
那是通往将军府的路。
“自我与表哥私定终身之后,怕我早已不是我了。”
“表哥于我,又何止于一许芳心。”
迎春在心中喃喃一声,满脸都是甜蜜的笑意。
自生母去世后,从再见到嬴渊算起,这段时日里,是她觉得,最为欢快的光景。
虽然她能为嬴渊做得不多。
但,她能给嬴渊的,除了芳心之外,还有自己。
所谓一往情深,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