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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渊将陈大牛与李川二人唤到帐内,其实还有别的心思。
在大周境内,某些士大夫,可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比如左相胡永忠。
当一个人的势力强大到这种程度的时候,自然会引起皇权的忌惮。
但出于政治影响的考虑,就连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无法说罢黜就罢黜胡永忠的相位。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些门生故吏与胡永忠之间,已形成相辅相成的派系?
再换个人说,比如王子腾。
此人乃勋贵出身,是以,发达之后,无论什么国公府、侯府、伯府等等,都与他形成了紧密的联系。
这种关系网一旦形成且牢靠之后。
无论是王子腾想借助勋贵派系做什么,还是勋贵派系想借助王子腾趁机向上爬,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简单来讲,文臣有文臣的圈子,他们代表着满朝士大夫与读书人的利益。
而王子腾这样的武勋,自然也就代表着勋贵的利益。
当然,这种派系,有个明显的坏处,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在朝中,一个人单打独斗,其下场往往是惨烈而又悲壮的。
要想站稳脚跟,需形成自己的关系网与派系。
嬴渊心知,自己已受到皇帝重视,算是改命成功,但这命能不能长久,尚且是个未知数。
倘若他与王子腾一样,身后站着一众勋贵,短期内,他也不惧一些人的觊觎与针对。
就算现在没有那些人,不代表将来没有。
一切,都只是在未雨绸缪而已。
而自己的关系网与圈子派系,就从发展陈大牛与李川开始。
或许就连嬴渊都没有意识到,若干年后,一个以他为首,震慑朝野的新贵派系,就此有了萌芽。
翌日。
嬴渊前往兴武卫大营所在,寻到兴武卫指挥使岳峰,
“陛下命我为指挥使,但我这个指挥使,只是在战时临机调动兴武卫各部。”
“我知岳将军祖上曾随太祖征战南北,对此,我颇为敬畏,相信岳将军也想重现先祖荣光。”
“若岳将军不弃,今后,你我就用这一万兵卒,同心协力,帮着陛下建功立业。”
岳峰的先祖就是兴武卫指挥使,他这个官职乃是世袭。
在大周,有部分卫所、营兵,都是采取着世袭制度。
一般来说,继承卫所指挥使的年龄,不得低于十八岁,倘若低于,将由副指挥使或指挥同知兼任指挥使一职。
待袭官者到了一定年龄,就可继任指挥使职位。
与嬴渊年龄相当的岳峰开口道:“今日即使嬴将军不来,我也会去寻嬴将军。”
“嬴将军所言,正中在下肺腑,今后就还请嬴将军多多关照了。”
岳峰不是傻子,犯不着针对一位受到皇帝重视的将领。
更何况,他的官位乃是世袭。
他只要能确保,在他这一代,不出什么乱子,能够保住兴武卫指挥使的职位即可。
嬴渊见他很好说话,便也打消了心中顾虑,“都是袍泽兄弟,好说。”
话音刚落,就有一将士来寻嬴渊,说是王子腾请他与岳峰去共商军事。
待二人来到帅帐,见各卫指挥使均已来至。
王子腾看到人齐,便向众人开口道:“方才斥候传来消息,阿禄台全军已进入沼泽地域。”
“若我军冒然进入沼泽,唯恐困住人马...诸位议一议,此事该如何是好?”
随后,嬴渊就听不少将领陆续开口道:
“敌军这是想拖到冬日,待咱们受不了寒,自会退去。”
“河套咱们不熟,何指挥使熟,不如让何指挥使说说,可有什么法子入军沼泽地?”
“他们躲进沼泽地,我能有何好法子?敌军比咱们更要熟悉河套。”
“...”
何福并非虚言。
虽然自太祖始,大周收复了河套。
但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河套一直在北方游牧民族手中。
他们比周人更加熟悉河套里的‘陷阱’。
这时,嬴渊忽然开口问道:“回王统制,末将曾在河套一带巡视,深知沼泽地凶险,那里向来无人涉足,而且也无水源。”
“敌军想要在沼泽地生存,必须要占领都思兔河东游或是红盐池一带的水源。”
“沼泽地的水,可不能直接拿来饮用,若我军占据水源...”
他说到这里为止,并未再言。
沼泽地里的水不能喝,对于行军之人来说,是一个常识。
毕竟,沼泽里的动植物,年年生死繁衍,凋零腐化。
自然就会产生大量的有害物质或有害气体。
这些有害物质日积月累,全部溶解在了水中。
而嬴渊也是想到这一点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他不能明说,因为不仁。
王子腾似是猜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嬴渊,道:
“你说的没错,敌军纵然粮草足够,但总要日日饮水。”
“本帅这便让陛下传旨榆林卫守将,让他率兵占领红盐池。”
“至于这都思兔河东游...不知谁愿领兵夺之?”
闻言,嬴渊主动请缨,“末将愿领兵前往!”
王子腾欣慰的点头道:“好,夺下东游之后,立即来报,切记不可擅自做主。”
嬴渊道:“末将得令。”
......
与此同时。
京城,荣国府。
贾琏着急忙慌的来到梨香院。
王熙凤正于此与薛姨妈闲聊。
见贾琏一脸着急的模样,便是开口道:“慢些,出了何事?”
来到院内会客厅的贾琏接连喘出一口粗气,摸了摸摆在桌子上的茶壶,见水温尚可,便就举壶痛饮。
此刻,除了王熙凤在这里之外。
还有贾宝玉、林黛玉等人,正在一扇屏风后面闲聊,见到贾琏这般慌张,也都是十分好奇。
待贾琏喝完水以后,心情才算稍稍平复,坐在椅子上,看向王熙凤,道:
“你不是让我查一查迎春的表兄嬴渊是何许人也?”
王熙凤眼前一亮,“有消息了?”
薛姨妈也侧耳聆听着。
贾琏知道薛姨妈与自家婆娘有亲,不是外人,便也就直言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嬴渊,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