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姐夫带着两名穿风衣的魁梧大汉,打开了克劳尔的家门。
“你们要干什么?”
这位swat的领导者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不解的看向了姐夫。
“为什么是你带着人来?”
他问话的声音无比的颤抖,最亲密的人却成了索命之人。
这太残酷了。
饶是已经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克劳尔还是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绝望深渊里。
“死的人太多了,劳尔,我没办法再帮你了。”
“所以,伱才让莉莉和孩子去你家住?”
没有人回答克劳尔的疑问,两名风衣大汉上去按住了他的身子。
‘砰!’
——
圣洛都的夜,海岸公路。
“老大,就我们两个人吗?还有很多兄弟也想跟着您挣‘外勤’呢。”
贾克斯骑着摩托,大声地问坐在后座上的格鲁。
已经锁定娘娘庙分局局长之位的格鲁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服,是刚刚在发布会现场临时换的。
他不满的扯开了领带,骂道。
“那群狗娘养的天天这么穿,和警服比,它就是狗屎。”
见大哥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贾克斯也没了继续问的勇气。
他专心的骑着摩托,向海岸边的别墅社区驶去。
从摩托上下来,格鲁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两点半,时间刚好,地图都记好了吗,我们要避开监控。”
贾克斯点了点头,一马当先的走向了大门。
社区的大门内有个保安值班室,他径直走了过去。
“是我,借个火可以吗?”
“不用装了,没有人,门口的监控已经坏了好几天了,物业还是拖着不修,
进去后只要按我画的地图走,绝对没有问题。”值班室里传出回应,说话的人似乎和贾克斯认识。
“哈哈,你还是那么靠谱。”
笑着表达了赞许,贾克斯回头,打手势示意格鲁过来。
“贾克斯,我受够了在这里当保安,还是怀念在警队的日子。”
“好好干吧,你现在的周薪可比做警察高不少,而且还轻松。”
安慰了老兄弟一句,贾克斯和格鲁消失在了别墅社区内。
唐克斯已经六十岁了,昨天的风波把他折腾的够呛,所以晚上睡得也很死。
他是在地下室的厕所里,被水淋醒的。
“老东西,晚上好。”
格鲁按着膝盖,把上身压向唐克斯,咄咄逼人的打了个招呼。
贾克斯为格鲁搬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可以坐着享受胜利的快感。
摇了摇头,唐克斯又一次凝神,似乎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啪!”
一个大鼻窦直接扇了上去,唐克斯左脸直接红了。
格鲁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善男信女。
“现在醒了吗,老东西?”
没有回答格鲁的话,唐克斯想到了许多,许多从一开始就不对的细节。
“绑架案是你做的?”
“啪!”
又是一个大鼻窦,这次打的是右脸。
“没有证据也敢血口喷人,你就是这么做警察的吗?”
“我死在这里,明天西海岸的警方都会开始调查,放我一马,也放你自己一马。”
“啪!”
“格鲁,你还年轻,你”
“啪!”
“不要自毁前”
“啪!”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在墨西哥还有庄园,都可以给你。”
见格鲁终于不再打自己,唐克斯嘴角漏风的求饶。
“格鲁,你也做了点小生意,大家都一样,为了挣钱而已,没必要打打杀杀。”
“啪!”
“老东西,让我送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贾克斯,他当时说了什么?”
格鲁冷笑着,让手下帮唐克斯恢复一下记忆。
“不惜一切代价!”
“什么是代价?”
格鲁死死的掐着唐克斯的脖子,他早就对这个老东西动了杀心。
“我,我们,老大,我们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代价而已。”
“格鲁,警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而且你已经是行动队长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的手下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肯定不用上啊!”
唐克斯无奈的辩解,他不理解格鲁的偏执。
大家都走到这么高了,为什么还要为了泥腿子的命起龃龉呢?
“贾克斯,听到了吗,他说我们不一样。”
“挑拨离间,该杀!”
唐克斯永远无法理解,理解格鲁和兄弟们一起从底层,一步步踩着刀子往上爬的痛苦。
过去那些年,他的那句‘不惜一切代价’,已经让格鲁的很多兄弟成了代价。
包括别墅区门口的那位保安,也是代价中的一个。
“我给你升职,我明天就写报告,给你升职,可以吗?”
唐克斯不想死!
一辈子挣了那么多钱,他还没来得及多少,他不想死!
“哈哈哈,你就是条驴党的狗,但就是你这条狗,卡了我六年,老东西.”
从包里拿出一把把刀,格鲁要好好地送唐克斯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也给纽森做狗了吗?格鲁,你也是条狗!”
唐克斯怨毒的说道。
他不服,他打心眼里不服。
到头来你也做了狗,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你没有资格说我,格鲁,你不过是另一个我罢了!”
整理刀具的手微微一顿,格鲁露出了个残忍的微笑。
“我还有时间,老东西,你先去地狱报个道,我那些被你不惜一切代价掉的兄弟在那里等你呢。”
吐了一口带着牙的血唾沫,唐克斯恨极了。
“你也知道你们要下地狱?
走私、贩毒,你做了什么我看的很清楚!
你有什么资格拿道德审判我!”
听到唐克斯的话,贾克斯紧张的吸了口冷气,他第一次知道格鲁还有贩毒业务。
“不用挑拨离间,老东西,我们都是恶魔,也只有恶魔才能被他们接纳。
可这和我想杀你没什么冲突,说再多我也要杀你。”
唐克斯眼睛一亮,试图说服格鲁与其自己合作。
“我有很多东西,录音、视频,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只有我知道它们在哪里。
我们都是一样的恶魔,你可以和我合作,你继承我的位置后,可以靠那些东西走得更高。”
轻蔑的笑了笑,格鲁反手又是一个大鼻窦。
“谁和你一样,贾克斯,给浴缸放水。”
听到这句话,唐克斯终于放弃了挣扎。
“不要放水!就在卧室床下的箱子里,拿去吧,给我一个痛快。”
贾克斯去去找箱子了,格鲁点起一根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混蛋,给我来一根!”
唐克斯恨极了。
他哭着抽烟,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们真的一模一样,格鲁,没必杀我的。
我年轻时也相信象党那一套,后来不得不跟着驴党混。
我理解你,我们真的可以合作。”
“你知道我的理想吗?”
烟雾缭绕的厕所里,这个四十岁的黑警谈起了理想。
“我二十岁时,只想做个屠宰工,一个月挣两千刀就很快乐。
可屠宰场倒闭了,一个月两千刀也拿不到了。
后来我做了警察,薪水拿的越来越多,那时候,我的理想也很小,就是维护正义。
因为正义啊,它很可笑,所以我成了个异类。
慢慢的,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老东西,你不懂,我和你不一样。”
“啊~啊~放下!你放下!”
用唐克斯的眼睛熄灭了烟,格鲁一脚把这条老狗踹翻。
这位屠宰工拿起一把剔骨刀,从唐克斯的背后插入了他的身体。
“呃~呃~”
到死,唐克斯也没想明白,格鲁为什么不等贾克斯回来就杀了他。
你好歹确认一下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在不在那里啊!
‘老东西,我不想当狗,我想赢,赢到底的那种赢。’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的。’
烧掉一所房子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格鲁选择先把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处理一遍。
他和贾克斯都是多年的老警察了,自然不会在现场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当别墅的火光终于把附近的住户惊醒时,两人已经踏上了回去的路。
“还在想我贩毒的事?”
回去的时候是格鲁骑摩托,贾克斯抱着一袋子‘资料’坐在后座上。
“老大,你永远是我老大。”
格鲁想潇洒的笑一下,但被寒冷的夜风灌的直咳嗽。
“咳~咳~咳!没关系的,贾克斯,我相信你。
你只要知道我还是那个屠宰工就行了,我多希望咱俩能在那个破屠宰场一直干下去。
没有这么多破事,不用面对这些龌龊,做两个没有脑子一发工资就嫖光的蠢货。
那时候的日子是真开心。”
贾克斯没有回答,他问起了另一件事。
“另一个人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
“是我们的哪一位兄弟吗,我觉得要给他办个葬礼,到时候大家都去。”
贾克斯的语气有些落寞。
“不是,是我的老师,那个老东西早想死了,不用为他担心。
他和我不一样,他是要上天堂的。”
格鲁的语气反而很轻松。
“老大,下次这种事,你让我一个人来就行。”
“你小子,嫌堂堂局长大人麻烦了吗?”
“老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格鲁没有回答,只是提了提摩托车的油门。
带有潮湿气息的海风冷冷的扑向格鲁的脸,但他丝毫不觉得冷。
四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冒险,目前是他通吃。
未来,格鲁有信心继续赢下去,赢到底。
秋日的圣洛都天亮的时间开始晚了起来,但现在已经六点,也足够看到天边那微弱的晨曦了。
新的一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