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将这些话留给了马超之后,也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再多的话他没必要在这里说,而且现在....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手段能够成功。
离开中军大帐之前,刘禅还是给了董奉一个眼神,让他看好这营帐之中的两个人。
最后则是让马谡将那角落里面满脸怒色的王异也一并带走了,这时刘禅真担心这女人直接死在这里。
虽然他也没指望王异能够活着,也不指望王异会为自己所用,虽然他是個奇女子,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办法坑害自己?
这种奇女子...他还是不需要的。
只不过她此时还有用罢了。
等到这刘禅离开之后,那营帐之中也彻底安静了下来,心情稍许平复马超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
董奉见状之后也是扔给马承一些舒筋活络的药膏让他自己解决,然后慌忙跑到马超的身边照顾起来,这个时候也是刘禅和东风最为紧张的时候。
刘禅的这个办法说得好听了就是效仿先辈,但说得难听了就是给老天爷赌命!
正如董奉所言,虽然医家也讲究“气”,但这气与气是不同的,肝气郁结容易解决,但是这“心气”本就是玄之又玄的存在。
这口心气儿若是续上了,再活十年也未尝不可。
可这口心气儿也不是什么救命的良药,也不是什么神仙丹药,他治不了病,甚至如何能够续命都是说不清楚的。
刘禅负责给马超续上这条命,但马超到底能不能将这条命给续上...那就要看董奉的手段了。
果然,在观察过马超的情况,诊脉许久这董奉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阴沉,不断从自己身旁的木匣里面取出来各种东西,马超的衣甲也都被脱去,数不清的银针在他的身上进进出出。
那负责熬制汤药的亲卫更是在董奉的吩咐下忙得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最终在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看着那已经开始熟睡的马超,这董奉才忍不住摇着头缓缓走出了那营帐。
“如何了?”
当董奉离开营帐的那一瞬,就直接撞上了等候了许久的刘禅。
看着面前这位大汉太子满脸期冀的眼神,董奉不想让他失望,但仍然还是摇了摇头。
“这心气儿并非是什么神仙之法,孟起将军当年受得伤实在是太重了,经年累月下来是根治不了的。
气血两亏如今补都补不上了。
殿下倒也没有白白忙碌,这口心气儿可以让马超将军勉强维持,若是好好调理,能够好生修养并且加以滋补的话。
或许可以续命几载,但这些年他可不好过。
而且绝对不能再上战场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这董奉说得十分严肃,甚至在说完之后想了想还直接给自己补充了一个理由。
“老夫的确是不懂什么兵法韬略,但是老夫知道这位骠骑将军的身体亏损到了如此地步,稍加不慎就会殒命当场。
这战场本就凶险,而且长途跋涉,战场厮杀不是一般的劳累,这些东西殿下应该都很清楚。
马超将军若是继续行军,很可能随时毙命军中,老夫没有和殿下玩笑。”
留下这句话之后,董奉才直接告辞离开。
看着董奉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那已经安静下来的营帐,刘禅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殿下,那这一次我等...”
“能够将孟起将军的性命勉强保住,孤就已经很满意了。”刘禅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嗤笑了起来,“我大汉的老人太多了一些,这些年...恐怕会经常遇到这种事情的。”
“殿下...”
“无妨,无妨...孤这性格,恐怕用不了多久孤就忘了!”刘禅再次嗤笑了起来,仿佛这些事情真的不放在心上一样,“只是这老人们逐渐远去。
新人们...何时才能够成长起来啊。
日后我大汉的路,难走了。”
“殿下也不用过于担忧,如今我大汉多有良将,假以时日他们定然可以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为我大汉征战沙场。”
“郑公就不用安慰孤了,孤不看却也不是不懂。
如今我大汉的众将之中,吴氏兄弟和魏延将军尚且算是可堪大用。
但其他人...子均这些年尚且还好,德信与伯苗等人还差了不少,镇守一方平定叛乱尚可,作为主将...哪怕是偏师主将也尚且还是不够的。
句扶,胡遵,张翼,张嶷,柳隐这些人...也就是做个偏将罢了,说他们有将略,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敢承认。
伯约前途无量只是还需要多加历练,至于二代将领之中...可用者寥寥无几,寥寥无几啊!”
带着几声叹息,刘禅也直接伸了伸自己的粗腰,带着一阵“卡巴卡巴”骨头的响动朝着大应外面走去。
战事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后面的事情也就没必要用大军镇压了,否则真要是将凉州的那群家伙都给吓破了胆子可怎么办。
大汉如今可还养不起凉州呢。
同时在走出去几步之后,刘禅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先是看向了那一脸沉默的王异。
“给你数日的时间去将后事安排好,不管是你的女儿还是你女儿的女儿,若是日后她有半点不轨的心思,孤虽然仁厚却也不是没有手段!
你女儿的夫家凭空得了这个富贵自然也要为孤规避问题的,若是日后出了事情,孤就只能先对其家族出手了。
做完这些之后,你自己去找孟起将军自裁吧,也省得孟起将军动手,也能少受些许活罪!”
警告完了王异之后,然后刘禅看向了一旁的马谡,看着那还一脸兴奋之色的马谡,刘禅直接深吸一口气。
“幼常,孤说过很多次了,你命太硬,孤的大军真的承受不住的。
日后你在孤的身边好好做个参军侍中,难道孤这些年亏待你了?”
“殿下...”
“莫要说了,孤真的找人算过了,你命太硬!”
“...殿下可否告诉谡是何人如此坑害谡,在下定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看着那眼睛里面都快急出泪水的马谡,那刘禅也是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