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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走一边接听,“怎么了?”手机那边。没有传来宁薇薇说话的声音,反而传来了殴打声,男人的唾骂,女人的惨叫,伴随着外面的霹雳雷鸣,异常恐怖又无助。宁薇薇断断续续的哭求,“求你,别打了,我快要死了,呜呜呜,少峥哥哥救命呜呜呜……啊??”男人越发嚣张,狠厉的怒骂,“婊子,你那么爱他,为了他远嫁,你快死了,他不是依旧陪在他的太太身边?他从来没有把你当回事,让你背叛老子,打死你!”商少峥已经站在了次卧门口。他距离次卧只有一步之遥。他只要推开门进去,就可以看到倒在地上的外婆。可他……犹豫了。他想着,花昭在,外婆不会出事。可是他若是不去,今天晚上非要出人命。他和花昭已经对不起宁薇薇了,宁薇薇如果死在这里,他和花昭将一辈子心难安。想到这里。商少峥毅然决然的转身。拿起花昭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闷头走进了雨里。……外婆摔倒了。花昭刚拖完地,外婆抢着去给他们铺新床单,结果床边水渍没干。外婆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花昭六神无主,她不敢去碰外婆,跪在旁边喊了两声后,没得到回应。她面色惨白的爬起来,一边喊着商少峥的名字一边跑出去,“商少峥,商少峥,外婆摔倒了……”声音在雨声雷声的包裹下,充满了恐慌、无助,也是沙哑的。她出去客厅。冲进厨房。空空如也。她又急忙跑去洗手间,也没人。花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颤抖着手指,打急救电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狂风骤雨刮坏了线路,电话拨不出去。她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她必须要送外婆去医院。花昭去对面敲开了邻居的房门,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叔叔,我外婆摔倒了,我打急救打不通,你能不能帮我把我外婆抬下去,我开车去医院?”眼前的中年男人连忙点头,“丫头,你别着急,我换双鞋,你车在楼下啊?”花昭嗯了一声。她等着隔壁叔叔换好鞋子,带着叔叔走进来,她下意识要把车钥匙装上。却发现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不见了。花昭如雷轰顶。她冲过去,把茶几翻了个底朝天。她咬紧手指,忽然想到什么,又跑去厨房,透过窗户向下看。车也不见了。她猜到是商少峥把车开走了。花昭浑身战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第一次体验到被气到浑身哆嗦,站不稳,头脑嗡嗡作响是什么感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热气腾腾的冲向了头。脑袋里的血被煮沸了。她摇摇欲坠。隔壁叔叔见状,立马问道,“怎么了?”花昭大哭着说道,“叔叔,我的车被人开走了,叔叔,你帮我照看下外婆,我出去拦车,可以吗?”隔壁叔叔为人仗义,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你也小心点,不过今晚隔壁市台风登陆,恐怕没什么车。”花昭拿了把伞。她喉咙沙哑胀痛,低声说道,“我一边打车,一边打电话。”花昭跑下楼。台风天,像是大自然在发怒,释放力量。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银蛇般的光芒划破天际,撕裂了天空,大地在颤抖。树叶沙沙作响,娇嫩的枝条已经断裂,挡住了道路。路上空空如也。偶尔疾驰过一辆车,也是恨不得飞回家里,哪里敢停留?花昭一个人孱弱的身影尤其孤独,她喊破了喉咙,声音撕裂,也没有人愿意停留。在这一刻。她对商少峥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可以不帮忙。可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开走她的车?雨水打破了雨伞。冰冷的水花兜头而下,花昭生理期,被冻的唇瓣发青,身子摇摇欲坠。花昭掐着自己。她不能倒下。外婆在等她。远处。一对车灯划破了黑暗,像是从深处走来的救世主。花昭撑着一口气,跑到路中间,疲惫的挥动胳膊。车子缓缓停下来。花昭深吸一口气,她跑到车窗前,“求求你们,送我外婆去医院好吗?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周彦惊呆了,眼前这个「女鬼」,竟然是花昭!他急忙说道,“表少奶奶,您怎么了?”花昭冻的颤抖。她艰难的看了看周彦,认出人,又反射性的向后看,就看到商北枭一身肃杀,坐在那里,无声无息。她的声音破碎而嘶哑,仿佛被无尽的痛楚吞噬,喃喃低语,“小舅舅,我外婆摔倒了,陷入了昏迷,我打不通急救,小舅舅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商北枭淡淡说道,“周彦。”周彦立刻领命,推开了车门,“表少奶奶,您带路吧。”花昭大喜。她刚踏出去一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商北枭迅速推开车门,一身矜贵出现在了暴雨雨幕中,他单手接住花昭。对周彦说道,“去找。”商北枭抱起花昭,塞进了车里。她浑身湿透,衣服上滴着水,脚上的鞋子跑丢了一只,脚趾头上有血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商北枭凝眉。商少峥死哪去了?十分钟后,在邻居大叔的帮扶下,周彦把老人家背下来,放进车里。周彦没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医院周彦看着旁边闭眼养神的商北枭,轻声建议道,“六爷,不然我在这里守着,让阿行过来接您回去休息吧?”商北枭睁开眸。黑沉的瞳仁一派清明,“还没出来?”话音未落。护士推着花昭出来,她问道,“家属呢?”商北枭起身走过去。护士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数落,“你老婆生理期,还让她淋雨,你这老公当的可真不称职,已经打了退烧针,先送去病房吧,生理期淋雨能要人命的……”护士唠唠叨叨。把花昭交给了商北枭。商北枭带花昭去了病房,安顿好她,就要出去。昏迷不醒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眼睛里溢出晶莹,破碎不堪,“商少峥,我好难过……”灼烫的眼泪滚滚不断的落下来,她嗓音喑哑,“好疼,我好疼。”她在床上蜷缩起来。像一只没人要的小流浪猫,遭遇了暴雨天,被打的落花流水,浑身是伤。商北枭难得的起了些怜悯之心。他没有甩开她的手。“水……”商北枭凝眉。他装作没听到。伺候人的活儿,他没做过,也做不了。“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