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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尚未知定数
只是萧炎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便是失去了药菀几乎让他感觉天塌了一般压抑，一切都跟着暗淡无光，但现在却明显不是可以失魂落魄的时候，需要继续忙碌下去，需要完成那些还没有完成的事情，这些问题如同旋钮一样再度拧紧了萧炎的发条，迫使他再度行动了起来。
消灭吞灵族残党，收拾残局，在萧炎不眠不休的忙碌之下，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而伴随着魔胎与药菀的一同消失，萧炎也能感觉到忘却之墟对于自己那隐约的束缚不再存在。
也差不多该走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萧炎在天剑山幸存者们的欢送声之中，离开了这片终是刻骨铭心的世界。
只是在离开忘却之墟的同时，萧炎也用药菀留下的秘法，在最终争取到了她本人同意之后，将韩珊珊的这一部分在忘却之墟中才有可能得以重现的灵魂收集起来，一并带走了。
药菀默默摇了摇头，这么说起来，未免也太可怜了。
以至于本来再度瞧见萧炎却兴高采烈的紫妍不由一愣。
就是因为如今的八族压根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才会拿着最后剩下的遗泽当宝。
尽管药菀依旧孜孜不倦地在虚空之中找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只是遗憾的是，他们最终也是没能再找到那魔胎的蛛丝马迹，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毕竟这种事情比起吞灵族和魂族的事情相比，似乎压根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无非就是给自己脑门上印个族纹，证明自己有多值钱而已。
一枚珍珠大小的魂珠被萧炎收进了纳戒之中，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只觉得世界都跟昏暗了好多，却还是循着记忆，再度打开了忘却之墟通往外界的大门。
唯有在将要离开这里之时，萧炎还是忍不住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璀璨如星海一般的虚空。
毕竟像是萧炎这样的表情，无论是谁都没有见过，便是当初亲眼见证萧炎早年跌落云端的药老都暗暗惊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成人礼之事，照常参加便是了，倒是也没有必要……反正，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的，您老和族长他们就尽管放心吧。”
既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实力提升，也无法得到什么类似于拥有强大血脉的魔兽一朝觉醒之后所拥有的天赋能力亦或者是本源神通，只是被标上了一个血脉等级来和天赋画等号，药菀光是想想就感觉这种办法还真是颇具远古八族的特色。
直到冲破了那粘稠、暗沉的虚空，当明媚的日光再度照在他的脸上时，萧炎却忍不住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眸子。
那是他所知晓的下一朵异火的所在之处，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要得到新的异火，继续变强才行。
而药老则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眉，能让萧炎如此幻灭的，他能够想到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也没见得当初的斗帝强者们踏破桎梏之时有什么斗帝血脉助力啊？只不过是对于天赋某种程度上的妥协，退而求其次的结果罢了，因为默认自己的家族已经无法再度诞生如同先祖那般的天才，于是简单粗暴地以血脉为准，这不是越是缺少什么，就越要证明什么吗？
萧炎的语气诡异得平静了下来，这并不是真正的平静，而是一切波澜过后都归于死寂的万事皆休。
“当然，我和族长还有诸多长老自然是相信你的，菀儿。”
药菀对于成人礼的不屑一顾，乃至于轻视，药万火自然看在眼里，换在族里、换做寻常族人的话，这种消息一旦落入药万归的耳朵，被剥夺成人礼的资格都算是最轻的责罚了，重则废去修为，成为普通万千族裔的一员，要么更有甚者，被逐出药族，自此成为罪人，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药老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不过还是决定先听一听萧炎自己的所见所闻，再做评价。
“萧炎，有什么事情就先说吧。”
“萧――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啊……？”
萧炎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先回星陨阁，一切从长计议，他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那高挑跳脱的美人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
在漫长的岁月发展之中，因为无法再度出现天赋媲美始祖的新一代，于是在潜移默化之中将血脉的浓度当做了检测天赋的标杆，可谓是本末倒置。
若是面对这样的窘境，自然是再无其他能够解决的办法，紫妍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胸，秀眉紧锁，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安慰萧炎，但是又不禁回想起先前与他说话时总是没轻没重的。
药老的话打破了沉默，而后郑重道：“我无法就此断定丫头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但是在你这样认为之前，或许可以再去药族看一看。”
“萧炎，一句一句慢慢说，别太着急了。”
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拥有一朵异火榜排名第五的生灵之焱、距离天境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的灵魂之力，光这二者，便已经奠定了药菀势必将会成为药族领导者的事实。
这大概就是八族之中那不能碰的滑梯了。
“万火长老，我们走吧。”
药菀脸上的郁结散去，多出了几分错愕，成人礼啊――她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若是说在八族这早已被血脉绑定死的环境之下，有谁可以脱颖而出，那便只有药菀。
丫头出事了。
药万火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药菀一句。
药菀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郁结与烦闷，药万火是则不仅摇了摇头，这也没有办法，他们光是从神农山脉赶到这里就花费了太多的宝贵时间，这也无可厚非。
紫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默，萧炎这个样子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说实话的确是有些吓到她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谁不在了？”
只可惜，这样的话便是她也不能当众说出口，药菀是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但是也没必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多添堵。
“成人礼？”
真正的大门其实早已被诸位斗帝封锁，再也无法被正常方式所打开，如今的大门也是药菀不顾忘却之墟内部固有的天地法则而强行打开的。
药菀呼出了一口浊气，倒是暂时冲散了她略显郁闷的心情。
菀儿……你在看着我吗？
“……仙儿和纳兰，还没有出关吗？”
“……菀儿，不在了。”
都不需要药万火单独提醒，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药菀自然也不会再多有纠缠。
萧炎并没有着急说事，而是转头看向了紫妍，紫妍摇了摇头：“还在修炼呢，要是她们看到你晋升成斗尊怕是要吓一跳呢。”
这一点便是那怎么看药菀，怎么不爽的药万归也不得不接受。
只是要他认为药菀真的就这样死了，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这药族气运积累千年而生的那唯一可以企及绝巅境界的天才了。
萧炎随之将忘却之墟中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眼前二人，别的不说，光是看着萧炎那双已然黯淡无光的眼眸，就已经足够让人揪心了。
药老叹了一口气，随后郑重说道。
“萧炎。”
只是药菀是不一样的。
“吞灵族之事，我会通知族中长老，尤其是族长，之后会以整个药族的名义向其他八族传讯此事。”
而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药老与紫妍不禁对视了一眼。
药菀如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早已超越了血脉上的桎梏，说白了，便是药菀在成人礼上只觉醒了一品血脉，也依旧会被药族传作美谈，这便是所谓灵活的准则与底线了。
药万火也看得出来药菀这是对这件事情有多上心，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可能将其视作儿戏。
习惯了忘却之墟那一成不变以虚空为底色的明亮夜空，如今站在这明媚的阳光底下，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觉得有些刺眼。
而药老在感觉到了紫妍的目光，自然也不可能继续保持沉默。
…………
“此外，菀儿还是多留一些精力应对快要到来的成人礼仪式吧。”
萧炎的话让药老与紫妍都不住地一愣。
…………
丹塔、丹会、三千焱炎火。
萧炎觉得自己真是病了，大概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便是紫妍都有些傻眼了，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只是比起单纯的感伤，更多的还是错愕与震撼……那个女人也会死吗？
“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当已是斗尊修为，却一脸灰白的萧炎回到了星陨阁之时，自然不可避免地将一直等着他回来的人心中隐隐涌现出了一丝不安。
心里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不该如此，可是感性的冲动却又压根无法抑制。
又经过了许久奔波，萧炎终究回到了星陨阁。
“老师……？”
沉默之中的萧炎忽得一怔，而后猛得抬头，似乎是在黑暗之中暗度寻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