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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负云看着手中青铜圆球之时,马三户又说道:“这一道剑符你拿去护身吧。”
赵负云接过那有些那一张蓝色符纸,上面画着一柄小剑的模样。
他感受到了一股被禁锢着的澎湃剑意在其中。
这大概就是马三户给自己保命的东西,赵负云心中想着。
只是若是杀了蓝少勋的话,自己一个人靠这一道剑符能够杀出镇南关?
就在这时,马三户整个人化为一抹金属的光华钻入了青铜圆球之中。
然后,那青铜圆球竟是快速的缩小,从人头大小缩小到只有人婴儿拳头大小,可以直接握在掌心,藏在怀里。
赵负云明白了,马三户这是要亲身进入镇南关之中杀人。
而此时,他从这青铜圆球上感受不到任何马三户的气息,大概可以确定,他肯定也无法感受外在的信息,所以到时,都是需要自己做决断的。
也就是说,这一场刺杀将由自己开启,若是将来广元府乃至整个大周与千山国的之间的局势出现了什么变化,也是由自己开启。
天空之中,阴云密布,气温却一点没有降,闷热的天气,似要下大雨。
……
镇南关之中今日很热闹。
关门大开。
从广元府各地赶来的修士络绎不绝,今日绝对算是整個广元府的大事件。
在这天都山与千山国开战之时,镇南王府居然与千山国的狐丘联姻了。
千山国与大周国虽不像大周与无间鬼域那般,杀得赤地千里,仇恨绵延深重,却也绝对称不上友好,也属于敌对,是要深深防备的国家。
而大周国与天都山已经合作,身为大周国封的镇南王,镇守边疆的人居然与敌对国联姻。
这是大事件,来参加酒宴的人,都是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
宴会明天才开始,大家今天却已经到了,显然是在这里还有事情要谈的,前些日子开了密会,此时来这里当然是要再看看镇南王府蓝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负云来的时候是已经晚上了,夕阳之中入的镇南关,入关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个关中虚空之中弥漫着一股燥火之气,对于他这种修火法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他觉得,一个念头,便能能够让虚空燃烧。
若是在这里修行,他觉得自己的那个‘赤炎敇令’能够更快的修成。
昨日与马三户的对话,让他的缄口法破了。
这就是身在红尘之中的弊端,修法的时候难免总是会被打断。
这个镇南关,就是一个巨大的道场。
他从入城关之时,便看到了各种赤炎神君的法身像,或是雕刻于城墙上,或是画彩妆于墙壁上,即使屋檐上挂着的风铃也是有刻赤炎神咒。
他回头之时,看到城墙的朝内的这一面,有很多的小神龛,每一个神龛里都摆着一座小神像,每一座小神像上面都缠绵着神焰气息。
他看着那背着阳光的那一面城墙,隐隐之间,可以看到其中有火焰蕴结其中。
他发现,关内的人们身上穿着衣服也多以红色为主。
不过,他也看到家家户户都打了一口井,无论是院子前还是后院,都有井,每一家门前都种着一种红色的树,他一路走进来,看到不少小朋友会摘着那树叶,直接放在嘴里吃。
不仅是小孩会如此,有些三三两两坐在门前的老人,也会在手里拿着一把那树叶当零食一样的吃着。
他找到了王府,然后他被引了进去,并带他来到了个小院之中,这是今天晚上住的地方。
在当天晚上的时候,他又被下人来请,来到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见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祝恪,一个则是他不认识的,但是祝恪则是介绍说那个人是蓝晖,原本化名余晖在广元府之中当庙祝,听到对方所在神庙位置之后,赵负云才知道,他之前就是在自己家不远的那一座神庙。
如果说祝恪的身上有一股像朝阳一样的热情,那这个蓝晖的身上,则有着一种温煦的感觉,但他心中想到了一个词——太阳余辉。
像是将要落山的太阳,有一种将要沉入虚无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英俊的青年,但是眼神之中却一股缕悲苦之色的缠绕其中。
祝恪为他们介绍之时,他也在打量着赵负云,并说道:“想不到家父竟是请了赵道长来,实在让人意外?”
连他都觉得,不应该请赵负云来。
赵负云笑道:“在下也觉得意外。”
旁边祝恪却是说道:“世间的一切意外,只是因为在不同的角度想事情罢了,你们之所以会觉得意外,只是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蓝晖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桌上的杯中有酒,但是没有动,祝恪则是招呼着赵负云坐下,又为赵负云倒上酒,相互干了一杯。
赵负云虽然不喜欢喝酒,倒也不是不会喝。
这酒味很温煦,绵软,带甜味,他倒是觉得味道不错。
看着蓝晖默默不语的样子,赵负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由的问道:“蓝兄,明日大婚,何故今日闷闷不乐?”
蓝晖抬头持着赵负云,他却是抱歉的说道:“赵道长,抱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赵道长,希望你能够了解,与狐丘结亲,实非我所愿也,镇南王府镇守镇南关中,为大周安边宿边,岂能与妖魔结亲,然而这是家父做出来的决定,我无法违背。”蓝晖说道。
赵负云笑了笑说道:“蓝兄,你与我解释这些做甚,这应该是与周王室解释的事啊。”
蓝晖却是苦笑道:“这又如何解释的清呢?”
“有些事情,既然做到,便没有必要解释了。”赵负云说道:“因为大家看到的是你做了什么,而不会看你说的是什么。”
“是啊。”蓝晖叹息道:“可是一些事情做下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既然王爷要这样做,必定有这样做的理由。”赵负云说道,他自然想要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理由。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这些,若是说想要消弥这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那便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他的心中,却并不愿意见到这一片地方出现一场巨大流血事件。
修士之战,翻涌倒海,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天灾。
蓝晖仰头饮下一杯酒,说道:“家族的荣誉,个人尊严,传承,以及那权势,都叠加于一个人的身上,便成了无法卸下之重,这些已经与人长在一起了,卸下任何一样,便相当于削骨抽血。”
赵负云明白了,便没有再问这些,于是便与祝恪聊起赤炎神君来。
各地的祭祀之法都不同,以及各个关于赤炎神君的教派那里的象征符纹都有差别。
所以各种祷词也都不同,不同的祷词代表着不同的教义。
赵负云只知道天都山之中一支赤炎神君的祭祀之法,而对于别的赤炎神君教派则是根本不了解。
这一次与祝恪交流,才知道,世间关于赤炎神君的教派很多,从大的方面来的说,多为正道,但是也有邪恶的赤炎教派,这种教派都会伪装成正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