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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川将电台的声音调小,偏头看了正在打哈欠的白桑榆一眼。
白桑榆问他,“你平时不是挺忙的,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弥南现在不太平,那个连环杀手在植物园附近做过案,我去接你,总比你一个人回去要安全些。”
“你要保护我啊?”
白桑榆靠在窗户边,笑盈盈看向顾临川。
顾临川的耳根有点发红,“嗯,两个人一起,不容易吃亏。”
“要是真遇见,我保护你还差不多。”白桑榆打趣他,“你这坐办公室养尊处优的,就算是Alpha也很难在这种疯子面前占上风,关乎生死的搏斗看的可不止是力气。”
顾临川想了想,“那哥……你来接我吧,其实害怕的人是我。”
“你得了,你那么多保镖……”
白桑榆翻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现在正是早高峰时间,人行道和车道都格外拥挤,七月最烈的太阳毒辣地照在地面上,把街头本就不精神的树苗烤得蔫蔫的。
他听着电台里的领导们应付记者的提问,负责抓捕的队长沉声立下多少日内必破案的军令状,心头莫名烦闷,低声说,“其实我还挺想遇见那个杀手的……”
“刹——”
顾临川在一个红灯前猛地刹车,两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向前倾斜。
“你怎么想着要见这种人,大家躲他都来不及呢。”
白桑榆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用右手撑着头,“可能因为他是在模仿林与善作案吧,我还挺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和林与善一样的事。”
“那等警察抓到他就行。”
“希望他们能尽快抓到吧……”
白桑榆的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进来,他草草扫过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宁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今天晚上见一面,有事和你说。”
白桑榆应下来,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
他侧目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顾临川,目光不由沉下去。
从白柠檬补课的地方到植物园有些远,路上又堵,白桑榆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迟到将近半小时。
他打完卡才发现秦乐施给他发了消息,说这两天要休假,不会来植物园上班。
白桑榆觉得这事有些反常,却没有多问,秦乐施毕竟是成年人,不需要谁去充当监督人。
他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又帮秦乐施给生态箱里养着的蜥蜴喂了点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的点。
白桑榆想吃之前常去的那家素菜馆的丸子,拿上手机刚走出门就碰到秦乐施的同事,像是之前见过面的,但他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随便找借口糊弄过去,对方走的时候还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今天是工作日,虽然正值午餐的点,但餐厅里的人并不多,白桑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吃饭。
他的菜刚上齐,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是宁苏和秦乐施。
白桑榆放下手里的筷子,往角落里挤,确定他们发现不了自己后才放下心。
从他这个视角虽然看不到秦乐施,但宁苏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秦乐施和他说了些什么,宁苏一直在笑,看起来很开心。
白桑榆没心情吃东西,低头给秦乐施发了个消息。
【桑榆:你在干吗?】
没过多久秦乐施给他回信。
【乐施:吃饭】
【桑榆:和谁?】
【乐施:一个朋友】
白桑榆还想继续问,但思索过后还是把对话框里打好的字都删掉。
从他把秦乐施的消息给宁苏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宁苏回去找秦乐施。
那时候他无比确定秦乐施是做过那件事的,但现在……
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白桑榆单手撑着头,在心里思考着对策,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只能等下班以后见到宁苏再做打算。
宁苏和白桑榆约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见面,白桑榆到的时候,他正在吃盒装的巧克力冰淇淋。
白桑榆在前台买了两瓶冰可乐,放在宁苏的面前。
宁苏抬头,看他一眼,“那边的冰柜里有葡萄味的冰球,加在里面会更好喝。”
白桑榆按他说的买了冰球放在可乐里,气泡浮在可乐的表层,“滋啦”的声音给一整个燥热的夏日带来些许清凉的慰藉。
“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说关于那个模仿犯的事。”宁苏打量着他,神情有些落寞,“警方那边查到了一些信息,作案人应该是个35岁左右的男性Alpha,身高在177左右,受过高等教育,可能有极端宗教主义倾向,和秦乐施没关系。”
白桑榆用吸管喝着瓶子里的可乐,像是在确定宁苏说的话,“和他没关系?”
宁苏点头,“后面两次作案,他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那看来有时候,我的能力也不是百分百管用的。”白桑榆轻笑着问宁苏,“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宁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桑榆垂着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可能是我换香水了。”宁苏说,“再说,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你和之前不也……”
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白桑榆面前,“这是他们在最近一次作案的案发现场拍到的,你看看有没有头绪。”
白桑榆接过那张照片,便利店白炽灯明亮的光芒将照片上的一切都照得格外清晰。
一具白花花的尸体,不着任何衣物躺在灰色的水泥地上,他的腹部被刀生生剖开,内脏被整齐地摆在旁边,尸体腹腔里塞满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玫瑰。
在尸体上方的地面上,用鲜血写着几句话,“若以色见我,以音声闻我,是人行邪道,不可见如来。”
第49章如果没有那些事你会爱我吗
白桑榆看着手里的照片有些出神,被鲜血染红的花像是一个藏在他身体里的隐秘开关,把那些多年前早该被遗忘的记忆再次唤醒。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那间带院子的房子里,白知薇在厨房里做饭,林与善在花园里给花草施肥。
年幼的白桑榆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把那些像碎肉一样的东西均匀地撒到泥土里。
“爸爸,为什么你养的花,比外面的要好看这么多?”
林与善笑着回答,“因为爸爸用了不一样的养料,最好也是最……贵的那种。”
“但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奇怪,味道也很怪。”
“等这里的花都开了,就不会再有奇怪的味道。”林与善说,“有些生命的旺盛总是需要另一些生命作为补偿,这很公平,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你怎么了,有线索?”
宁苏的声音把白桑榆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将照片还给宁苏,“只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宁苏沉默下来,只是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