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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金色的莲花像是被烙进临川的脑子里,直到白桑榆洗完澡朝他走来,他还在想那几朵莲花的事。
几番犹豫之下,他还是决定直接问白桑榆,“哥哥,你背上的是什么?”
第04章每一个人的本质都是动物
“我背上的?”白桑榆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你是说莲花吗?”
“嗯。”临川应声道,“不过如果哥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就当我没问过。”
“没什么不能说的。”白桑榆从床头的小柜子里翻出一盒烟,关掉客厅的灯后顺手把黑色的帷帘拉上,他递给临川一根,“来吗?”
临川摇摇头,“我没这个习惯,你抽就行,我不介意的。”
“那你帮我把阳台那边的窗户打开,透透气。”
白桑榆说完,“喀嚓”一声把烟点燃,坐在床边细条慢理地抽起来,他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淘来的,版式看着挺不错,但面料质量着实堪忧,只要稍稍打湿就和透视装没多大区别。
临川按照他说的,将阳台那扇一米多高宽的窗户打开,带着深重水汽的夜风吹打在他的脸颊上,分明不带一丝热气却叫他耳根发起烫来。
“我后背上的莲花是小时候一个路过的和尚给我弄的。”白桑榆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索性自顾自讲起来,“当时我大概刚到读初中的年纪,他从我家门口路过,一见到我就说要找我的父母。
我就带他到房子里去见我妈,他和我妈说我是帝王命,本该做个暴君的,但入轮回的时间不对,这辈子是当不了帝王的,可我命里代表着杀伐的骨还在,所以这辈子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临川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入神问道,“哪两条路。”
白桑榆把烟放下,故弄玄虚地停顿片刻,“往前走成佛,往后走成魔。大概就是说,我可以选择和他一起出家,因为我有慧根,悟性高,迟早能成为得道高僧,度化众人,但如果我不出家,不被管束,大概率就会变成杀人魔,手里会沾满鲜血。”
“……”
临川皱起眉头,“他是故意想骗小孩跟他走吧,哪有这样的和尚,仅仅凭几眼就去断定一个人的善恶和未来,咬定别人不出家就会杀人,简直滑稽!”
白桑榆对他的义愤填膺并不表态,只是笑着说,“但我妈妈的确相信他的话,只是我那时候年纪还很小,她舍不得我离开,又不想我变成和尚嘴里的杀人魔,她就问那和尚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不出家也不去杀人。
那和尚想了想,说那我给这孩子下个封印吧,把他身上的恶念和杀欲都封印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当一个正常的小孩了……”
临川睁大眼睛看着他,“所以你背后的莲花其实是个封印?”
白桑榆淡然点头,“嗯,三朵莲花分别对应贪念,嗔念和痴念三诟,他在我的背后烙上三朵莲花,用来压制我心中的三种恶念,这样我就不会堕入恶道,做一个行善积德的好人。”
“那肯定很疼。”临川似乎有些心疼他的遭遇,看白桑榆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怜悯的意味,“不过我不理解阿姨为什么会同意让那个和尚给你烙这种东西,她是没有读过书吗?还迷信这些,你身上有这个,都没法考公了。”
“她读过书,高中。”白桑榆的语气低沉下来,“那个年代能读到高中的人不多的。”
“那她为什么还会信这个?”
白桑榆盯着临川的眼睛,凑到他的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蛊毒吗?”
“啊?”
“我外公家在苗疆是出名的用蛊高手,所以我妈妈一直觉得很多事是没法用科学解释的,毕竟她从小接触过很多不太‘科学’的事。”
白桑榆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但这内容听着实在玄乎,让人摸不着头脑。
临川想了一下,忽然眯起眼睛,笑着问白桑榆,“那哥哥你会给我下蛊吗?”
白桑榆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不自觉坐回原位,狡黠一笑,“那挺遗憾的,我可不会下蛊,我妈妈也不会,毕竟我前面的话都是骗你的。”
“哦,原来是骗我的。”临川眼帘低垂,顺势躺到床上叹气,“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不过哥,你的话是假的,但你后背的莲花可不是假的,弄上去的时候肯定很痛吧?”
“我不记得痛不痛了。”白桑榆的思绪被扯到很远的地方,他抽一口烟,眼神涣散,“我的记性向来不太好,过去的很多事,很多人我都记不清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可以避免很多让人心生烦恼的事。”
记不清……
临川轻哼一声,顺手摸到一本书,那是先前白桑榆再看的那本,借着台灯的光,他看到封皮上印着“森林之花”几个字,这是一本植物学家的笔记。
他盯着封面上的水彩画出神,问白桑榆,“你对植物学很感兴趣吗?”
白桑榆把还没吸完的烟按灭丢进垃圾桶里,“你已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了,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临川的抬起眼帘看向他,“什么?”
白桑榆的视线落到他那只拿着书的手上,上面戴着一只紧贴着手掌的黑色皮质手套,类似于打斯诺克时会用到的职业手套但又不太相像,他的手套衬得他的骨节很明显,修长而精致的手指像是只会存在于艺术品上。
“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白桑榆问他,“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把它脱下来过,包括去洗澡的时候。”
临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地将书放到另一只手上,当着白桑榆的面,将右手的手套的咬下来,一道深红色的疤痕映入白桑榆的视线,那应该是烫伤的,从临川的手腕到手指,足足占据他的半个手背。
白桑榆觉得他刚刚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学着先前临川的样子,问他,“痛吗?”
阴霾从临川漂亮的异色眸子里一闪而过,他扬起嘴角,“不记得了,兴许当时挺痛吧,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
“是谁弄的?”
“……”
“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必要……”
“这是我妈妈烫的。”临川打断他,“没什么不能提起的,都是过去很久的事,只是我觉得这个疤痕不好看,才会一直戴着手套。”
白桑榆看着他的手上的痕迹,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吻上去,“它没有不好看,它的样子很像Papillon,淡粉色的蝴蝶。”
临川的神色一凝,他看着白桑榆,心跳骤然加快,随即很快将手收回去。
“呃……不好意思。”白桑榆以为他不喜欢这样,垂眸同他道歉,“是我太冒昧。”
“没有。”
临川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他其实挺喜欢白桑榆对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