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麻木习惯,可陈述却放在了心上。
一件件,一桩桩……冰冷的心脏一点点地热了起来,可陈述为什么对他这样好?他麻木不仁的生活里,陈述的突然出现,让他重获希望,是上天觉得他太可怜了,所以派陈述出现来拯救他的吗?
“陈述……”姜远侧过脑袋看向身后的陈述,眼睛不知何时也红了。
“我在。”陈述吻在姜远的眼角,尝到一抹湿咸的泪。
在时时骤亮的烟火中,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陈述动情地吻着姜远的脊背……姜远无力瘫/倒在陈述怀里,陈述把人抱到床/上,在喘xi间,一边吻咬着姜远的耳骨,一边低语引诱,“姜远,给我一点回应,姜远……”
瞳孔失焦,全身湿/软,在烟火映照下,在阴影交错中,姜远恍然找回一点清明。
姜远愣愣看向陈述,反应了几秒后,他缓缓挺起一点腰身,主动吻住了陈述。
动作一滞,陈述愣住,这个主动的亲吻温柔又热烈,努力又笨拙,却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陈述的心脏,而后陈述彻底陷入疯狂,再也无法克制。
第76章丧事
在首都待了半个月,陈述一直忙于国外分公司的筹办,姜远也忙着准备各种课程和考试,但陈述的电话消息没有断过,晚上也必然会回来。
林易飞打趣说,陈述是人在公司心在家,以前忙的直接就在公司睡了,也不像现在这样,再忙也按时打卡似的每天回家,所谓“家有美娇妻”莫过于此了。
陈述喝了酒应酬,林易飞把陈述送到家,当着姜远的面这样说的,姜远的脸瞬间红了,但不知道怎么反驳,陈述却是不给林易飞面子,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让林易飞赶紧滚回家安生。
一脚踢过去,人没踢着,自己差点摔倒了。姜远忙把人扶稳,有些无奈。
陈述虽是爱装醉酒,但酒量也的确不好,显然这么多年没少在这方面遭罪。他以为到了陈述这个位置,不需要再陪着喝酒,但好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陈述也有许多不得已的地方。
将人扶到房间,递过去温水,陈述不接,反而把姜远紧紧抱住,在姜远耳边嘟囔着,“我难受,姜远。”
姜远像哄孩子一样,温声细语地劝道,“把水喝了,好好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姜远,我好想你。”陈述像是听不懂姜远的话,不回答,不听话,突然说起些似是而非的话,又执拗地抱着姜远不撒手,热乎乎的气全洒在姜远脖颈处,烫的人受不了。
“陈述?”姜远觉得奇怪,“怎么了?”
陈述搭着头在姜远脖子间蹭了蹭,瓮声道:“姜远,国外的分公司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林易飞……去不得,我估计需要去一段时间,把局面稳定下来……”
姜远顿了顿,“什么时候去?”
“一个月之后……”
“要待多久?”
“不知道,几个月,也许半年……”
姜远一时沉默,也不说话了,他才适应抬头就能看见陈述的生活,现在忽然又要面临分离。
其实该说理解的,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也不是陈述所期望的。
“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
陈述忽然抬起头,捧着姜远的脸,眼睛闪着醉酒的星星,又亮又朦胧,“那能等一辈子吗?“
姜远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吗?”
陈述蹙了眉,很认真地说,“我是担心,万一我一走,你就不想要我了,万一你找了别人,那我怎么办……”
姜远看着冒着一团傻气、乱说胡话的陈述,觉得这人是真醉了。
“不会,我只喜欢你,我不找别人。”姜远温声安抚着陈述。
“真的?”陈述拧着眉,“那你说,你说姜远永远只喜欢陈述一个人。”
“姜远永远只喜欢陈述一个人。”姜远眼睛一弯,跟着重复道。
陈述高兴地重重亲了一口姜远,又说,“再加一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姜远都不会离开陈述。”
“好,我姜远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陈述。”姜远耐心地再次做出承诺。
对于醉酒的人,就是要有好脾气好耐性,何况,陈述还是个那么幼稚的人。
陈述瞬间心满意足,又一口亲了过去。
“可以喝水了吧?”
“可以。”
“可以睡觉了吧?”
“可以。”
几天后,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姜清说母亲脑出血,进了急救室,情况很不好,让姜远赶紧回来。
姜远立即收拾好东西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姜远想给陈述打电话,想了想,陈述一直忙着,可能来不及接电话,所以只是发了消息给陈述。
一路上,姜远不敢耽搁一秒,可到了医院,却看见姜清在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而母亲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像睡着了一样,与之前并无区别。
姜远愣愣地走过去,姜清拉住姜远的手,哭着说,“再看咱妈最后一面吧。”
姜远静静地看着的确已经没有呼吸的母亲,茫然恍惚,平静地没有掉一滴眼泪。
之后,就是母亲的丧事了。
与姜清协商后决定,尸体火化,但其他全部按照老家丧事的流程来办。姜远开始联系火葬场,预约火化时间,联系亲朋好友,告知丧事,联系镇上有名的白事负责人,商讨白事流程和宴席设置。
从下午开始,姜远一直忙着准备各种东西,有亲近的亲朋好友当天晚上就来到家中悼念,第二天,白事负责人到家里设置灵堂和宴席大棚,遗像,挽联,蜡烛,人数,桌子的摆放位置,姜远一个一个操心,一直到天黑了下来,嘈杂纷乱的局面终于稍微稳定了下来。
整齐有序的白色棚帐,白色灵堂和黑白遗照,各种丧事用的东西堆在庭院,负责白事的师傅们终于离开,吵闹的庭院彻底安静下来。
尸体已经火化,姜清一直在灵堂里守灵,右右跪在姜清旁边,眼睛红肿,昏昏欲睡,最后倒在了姜清怀里,姜清胳膊上绑着白色布条,抱着右右,轻轻揉了揉右右的脑袋,眼睛看向照片上带着淡淡微笑的母亲。
忙完一切,送走师傅们的姜远终于得到一丝空闲喘息的机会,他独自坐在寂静的庭院,疲惫地靠着墙,一根接着一根,烟雾不息,在空荡的院子里缓缓升腾,遮住了眼前的月光,目光也变得朦胧起来,整个人变得松懈迟钝起来,辛辣的香烟似乎也刺激不了一点神经,姜远觉得自己有些麻木恍惚,失去了所有感知一般,哭着守灵,笑着迎客,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感受不到悲伤,感受不到痛苦。
忽然,寂静的小院响起两声汪汪叫声。
姜远没有抬头,他知道是小乖,这几天家里乱,它白天四处跑着玩儿,晚上才回来,它的确很乖,知道姜远又忙又没有什么情绪,回来后也只是安静窝在姜远脚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