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如此呢?怎会如此呢?”
薛田坐在那儿一会看看周楚鸣,一会儿看看秦可卿,如今这条件也没什么避讳了,古代一般是没这规矩,都是男主陪客。
“别念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可儿好好的怎就死了?不说清楚哼哼~”
薛田被打断碎碎念,秦可卿听到这家伙口无遮拦恨不得上去,也学着崔凝眉来一下子!薛田就更怪异了,什么就你的了?人家好好的宁国府少奶奶不当,来做你这没名堂的压寨夫人?
可也只敢心里想想,本就是山匪在加上这家伙胆也忒大了,连宁国都敢抢,别提他这贾家边上的亲戚了。
“那日,蓉…夫人不见之后,宁国服找了好一阵儿,最后只寻得了个渔夫偷偷卖马,问后才知道他的马儿是捡来的,后来…”
薛田见此,只好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就是贾家没找到人,也不知道去那儿找了个女尸,说秦可卿已经自尽保全名节了,云云。
秦可卿听到此处脸色刷一下煞白,周楚鸣忙推开她边上的薛宝琴,把她搂着羞的薛宝琴不知什么好。
“哼哼!你别说可卿怎么,倒是说说贾蓉贾珍如何了,我就是宁国府的,还不知道那起子玩意儿?”
薛田见到这人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哼!果然是低俗之人毫无礼教可言。听到周楚鸣诋毁贾家想要辩驳刚张嘴。
“贾…呃……”
他又说不下去了…难道说贾蓉用秦可卿的丧礼签仪贿赂了戴荃,换了一个龙禁卫备选?还是贾珍三月期都没有满,就给贾蓉另寻了一个小户家的女儿?
况且他走时隐约听到些不好的传闻,高门内院常见,与外不可言说。
“哼!那贾蓉哥儿,又娶了个姑娘,也是珍大爷亲自挑选的呢,可卿姐姐明明活着,他们还糊弄人!”
见自己父亲支支吾吾,薛宝琴却洒脱许多,巴啦啦就把事情说完了。
怀里人儿又是一抖,周楚鸣拍拍她背轻轻安抚,嘴里却是不断。
“是不是他们府里还传出些扒灰之类的话儿?”
“你…”
薛田一惊,莫非这贼头还在京城国公府有眼线不成,他一个山匪头子有这能为?
“呵呵,我知道的可多着,你还是老实说吧”见他这样就知道还有些龌龊!
薛田只好交代“也就只有贾蓉用丧礼仪金贿赂了宫里大太监戴荃,换了个龙禁卫备选的职差,其他的也没了”
周楚鸣把秦可卿扶正,她已经是泪眼婆娑,柔弱如河堤细柳,风雨小花。好不让人怜惜。
“还哭,可知你嫁的是甚么人了,我说那贾家有一个算一个,几人是好的?”
“我…我是担心我爹爹,钟哥儿”
秦可卿脸上泪水被周楚鸣大手一擦,流的更厉害哦声音哽咽,也不知道爹爹知道她死讯会怎样。
“呵,你担心也无用,我要是没猜错,贾家肯定没让你爹爹弟弟验看,是也不是”
最后一句怎的薛家父子,秦可卿也望去,薛田尴尬的点点头,又觉得这太伤国公府颜面忙找补一句。
“钟哥儿已被安排到贾家族学去了,你大可放心,至于你父亲好像是病了一场,其余我也不太清楚”
好家伙,还是进了那鸟族学,看来是逃不脱做伏低的命了,那念佛的姑子怕也已经搅和上了。幸好不是亲的小舅子,不然多膈应人!
“你别哭了,我想想办法让你爹爹也过来”
“真?真能呢?”
秦可卿听闻忙抬头盈盈泪光希冀看着周楚鸣,他自然是点头肯定。
“当然!你也不看看你男人做什么的,个把人还不是手拿把攥!到时候你弟弟也一并带来!”
啧~逃不开这一窝子人了还。
这边不提扬州府,知州衙门两天后就收到清河县山匪进城,屠戮了三家之事儿,林如海,萧河,曹穗,都大为震惊。
这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说已经属于造反了,忙问清事情原由,萧河沉声道。
“一时心软,以至于此惨案,哎!”
“知州何必如此,都乃山匪穷凶极恶,世道如今不是自责之时,咱们还是赶紧让扬州大营邢路荣,邢将军出兵吧,金陵这时怕已然出兵了!”
“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这绿林山早晚要出事儿”
三人都拿定主意立即行动起来,调集民夫发布通文,最重要的是林如海那边开拔银子要到位!
而他们寄予厚望的邢大将军在干嘛?
扬州那是什么地方,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可不是说说而已,扬州瘦马古来有之,瘦马可不是说那些做皮肉生意的。
是一种泛称,对古代女性瘦马是带有侮辱性的词语,意为可以对女性任意摧残和蹂躏,如同役使凌虐弱小的马匹一般。
为何称为“瘦马”。因为从事“养瘦马”的牙公和牙婆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这和商人低价买来瘦马,养肥后再高价卖出的经营方式一样,所以人们就称这类女性为“瘦马
都是富商带的头!全是资本主义的毒瘤!
清风楼,扬州最大的风雪场所,这时间虽不是热闹的时候,可楼内已然有了不少文人骚客。
其中最大的一间雅阁内,几个男子七八个女子,还有前面莺莺燕燕吹啦弹唱好不热闹。
“来我等敬邢将军一杯,这扬州有了邢将军这等保家卫国之士,才有这太平盛世啊!”
“是极!是极!邢将军不但武功卓著,更是护我扬州这几十万大燕子民,我看这文采也不输余人,算的上是古之儒将了!将来出相入将也未可知啊!啊哈哈哈”
“来来来,敬将军!”
一群人围着个,白面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生的的是极好的,非一般富贵人家养不出这细皮嫩肉。他就是扬州守备将军,邢路荣!
邢家也算是扬州大户,从汉时就传下来了,到了如今枝繁叶茂,也也出了不少人才。
不过最近些年也只有这么个怀远将军,从三品也是不错了,周围都是些扬州子弟,唯一个看着格格不入的乃是王家嫡子,来扬州书院读书,已备明年金陵会试的王家王跃臣。
邢路荣的小女儿看上了这个,俊后生所以邢路荣也对他高看一眼,扬州高门子弟聚会也都带上他,王跃臣虽是鄙夷这武夫之家,老旧豪门,可架不住这唾手可得的人脉关系。
每次都是来应付这一番,还好他表面功夫做的不错,虽有些清高,可读书人嘛大都如此众人也不以为意,各自搂着美人听着小曲儿,相互吹捧敬酒好不快哉!
“噔噔噔!”
“哒哒哒!”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上阁楼,一下打搅了这美好气愤,当先是邢家的一个小厮,还没开口,碰!一个酒杯就当头砸下!
这青铜酒尊分量可不清,那小厮吓了一跳,后面王跃臣的贴身伴当也吓的停住。
“掌掴~”
“啪啪啪啪啪啪!”
邢路荣淡淡一句,那小厮也不敢反驳,知道自己坏了大爷的雅兴,抬起手左右开工,打的啪啪直响。
其他人也看着当个乐子,直到小厮嘴角有血迹,邢路荣才开口问。
“甚么事这般急躁,等不得这一时半会么!”
“大爷,知州大人派人去大营通报,说是要您立马准备出兵,去绿林山剿匪,十万火急耽误了,定然要向朝廷通报治罪!”
小厮摸着血把话说完,邢路荣眉头一邹,那林如海那般吝啬,那点银子他邢将军很难办啊!
这扬州可不是甚么肥差,知州,支度,都是精明鬼不好糊弄,还有林如海这等人,他一年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几个字儿。
好不容易出征一次,还这般磕勒。正寻思之间旁边,王跃臣听到他伴当说了句什么,双眼一凸大叫一声。
“父亲,母亲!!”
然后就晕倒了,嘴角已然溢出鲜血,吓的楼里姑娘纷纷散开来。
还好邢路荣有些经验,走过去掐着人中一杯清酒,王跃臣才幽幽醒来,他看到是邢路荣仿佛想起甚么,激动的说。
“将军!将军!你要是能为我王家报了这血海深仇,我家中资财愿全部捐出,以资军费!!只求将军让我手刃那恶贼!啊!”
“咳咳!噗~”
王跃臣说着,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看的好吓人啊,邢路荣听了半天没明白,看着边上也是抹泪不停的小厮。
“甚情况,你家少爷说的什么?”
“呜呜!将军!将军啊!我们王家,前日夜里被绿林山匪,屠杀殆尽,府邸也竟毁了!呜呜呜”
这伴当也有家人在王府,怕是也不妙了,想到这里更是悲痛伤心。
“哈!!”
众人皆惊,刚刚还国泰民安,一片歌舞升平,怎么就山匪灭门了?还是攻入县城??
“大爷,知州也是听闻此事,才急急下令,林大人也同意给您大营提拔二成军费,您快去吧!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邢路荣一听,立马起身往楼下走去,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皇帝马上南巡,这节骨眼上出了反贼,他们扬州是最先挨板子,他邢路荣罪过难逃!
楼上一时安静,哄的一下散了,这消息得穿出去,多好的谈资啊!
只余下抹泪的王家小厮,还有躺着嘴角流血的王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