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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毒药

作者:北海至高字数:2833更新:2024-10-2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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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劳勃镇万籁俱寂,只有远离居住区的临时棚屋里依旧闪烁着微弱火烛的光亮,这片区域混杂着码头力工,赌徒,嫖客以及流浪者,是天然滋生混乱的温床。

历代劳勃镇的领主都想铲除这片区域,但最终他们只是在镇子的边缘筑起一片高墙——与其花费大价钱清除掉始终会生长出来的毒瘤,不如将他们隔离开来。

在其中一个棚屋里,脸上满是皱纹的药剂师正在用小釜煮着药物,粘稠的汤药冒出滚滚蒸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门被推开,一个浑身裹着斗篷的人走进来,似乎是因为棚屋内的温度太高,又或是气味太难闻,他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两句,呆在门口不肯再向前一步。

“想要些什么?”药剂师头也不抬,低声问道。

“黑腹蛇的毒囊,有多少我要多少。”斗篷下是一个年轻人的嗓音,他的声音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尖锐,当听到毒囊的时候,药剂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你要做什么?听你的声音不像是性欲衰弱的样子。”

“这不用你管,钱的事情好说。”斗篷下的人不耐烦地回答,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袋子的钱币扔到药剂师的面前,药剂师用脚掂了掂重量,

“可以换七个毒囊。”

“那就七个!快点!”斗篷人催促道。

“干燥环境下能保持毒性一个月的时间,此后每十天毒性减半。”药剂师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灰色不知何种动物皮毛编制成的小袋,点出七个干瘪的蛇头扔进去,然后抛给斗篷人,

“如果沾水的话,只能保持毒性三天。”

“知道了。”斗篷人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走出棚屋。

药剂师则继续开始手头上的工作,良久,棚屋里传来一声叹息。

斗篷人快速地穿行在棚屋与棚屋之间,只有偶尔从某个房间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能让他短暂侧头。

最后他来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缘地带,在不远处是一片临时搭建起的营地,和棚屋区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安静,整洁,除了噼啪的篝火和巡视的人影之外别无他物,所有人都在营帐中安睡着。

斗篷人停下了脚步,他踟蹰了片刻,最后脱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笔挺的黑色制服,当走入营地的瞬间他长舒了口气,仿若这里的空气更新鲜一样。

“哈维尔,跟我们走一趟吧。”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刻,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哈维尔刚想扭身反抗,自己的腿弯就被重重踢了一脚,他吃痛跪在地上,几个身影从黑暗里出现,他抬起头,发现以老虎科顿为首的几个战兵正冷冷打量着自己。

哈维尔浑身颤抖着被带到一个漆黑的营帐里,科顿将装着毒囊的袋子扔在小桌上,双手抱拳:

“人已经带来了,买的是黑腹蛇的毒囊。”

“哈维尔是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幕布后响起。

哈维尔咬着牙不说话,只听声音继续说道:

“哈维尔,二十一岁,和母亲租住在亚伦城的戈列特大街,从十四岁起就加入到码头力工的帮会里从事力工的工作。至于为什么要加入开拓者的队伍,是因为你的母亲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第纳尔。”

冷汗从哈维尔的额头流下,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平淡的一生给描绘出来。

“我不仅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开拓队伍,还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违反规定私自溜出营地。”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变得压抑且低沉,

“你,还有你的同伴,或许是和你一个小队的同袍?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想妄图杀死诺斯,推选另一个人取代他呢?”

“你!你怎么?”哈维尔内心防线破了一个大洞,他突然觉得那些许诺和诱惑在面前这个人这里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觉得你们能成功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失败以后会是什么后果呢?”

哈维尔打了一个寒噤。

“如果你们的阴谋失败了,你们会被吊死在十字架上,在永恒的地狱火焰中饱受折磨。而哈维尔,你的母亲,会在众人的谩骂讥讽,以及贫苦病痛中孤苦无依的死去。”

“他们究竟给你许诺了什么东西,才让你鬼迷心窍了呢?”手指敲击桌面的响声就像重锤一样砸在哈维尔的心房上,

“还是说有人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让你这么做的呢?”

“我都不在乎!”

“你还有机会,哈维尔,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臣服,或是屈辱的死去?”

哈维尔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穿,他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我错了大人,都是疤脸卡特逼我这么做的,不然他就要对我的母亲不利,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如果一切都无法挽回的话,我希望不要牵连到我母亲!”

“怎么会无法挽回呢?”黑暗中的人笑了,

“你是犯了错误哈维尔,但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想为我做事吗?我只需要最忠心不二的拥趸,当然,我给的很多,你现在一天是一枚银币对吧,我给你两枚。”

“我愿意!”哈维尔立刻匍匐在地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你可以吻我的靴子了。”火烛点燃,一个金色头发有着海蓝色眼睛的女孩端坐在主位上,哈维尔这才发现自己所效忠的竟然是个半大的孩子——

还是女孩!

不过他也顾不得想什么了,身后是虎视眈眈的科顿等人,身前是如同永夜君王般高贵的提亚,他手脚并用爬到她的跟前,并没有如她所说亲吻她的靴子,而是卑微地用手碰了一下以后就缩了回来:

“我,提亚,接受你的效忠。”永夜的寒冷霎那间消散,提亚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所以说,你还让他亲你的靴子?你怎么这么恶心?”在波利男爵的宴会上,听完提亚描述的经过以后,诺斯表达了强烈抗议:

“你收手下的时候,不应该是让他们亲你的手吗?这不是在羞辱人嘛!”

“谁要他们的臭嘴亲我的手!”提亚气得脸色通红,“你知道亲手是什么含义吗?大傻子!我不理你了!”

说完她就把餐盘一撂,提着裙子怒气冲冲从大厅的一条走廊跑了出去。

“怎么了?”安德烈眼尖看到了两人爆发的争执,立刻过来询问。

“难道说亲手不是表示尊敬的礼节吗?”诺斯看着提亚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烤乳猪肉。

“我不知道啊,亲手好像是很亲近的人才能用的礼节,或者特殊的仪式上。”安德烈瞟了一眼正在角落里独自吃东西的玛格丽特,并没有解释究竟是什么仪式会用到吻手礼。

“这样啊,那我是先入为主了。”诺斯将堆成山的餐盘往安德烈手中一扔,也追了出去。

“死蛮子,臭蛮子,坏蛮子。”城堡庭院里,提亚深一脚浅一脚地踢着草皮,嘴里嘟嘟囔囔地咒骂着,不过她的眼睛一直在往城堡大厅的方向扫视,直到看到诺斯高大的身影后她才扭过头去。

腰间突然传来巨大的力量,提亚惊叫一声就被诺斯扛到了肩膀上:

“你干嘛?”

“不知者无罪嘛,我又不知道吻手礼的含义。”诺斯爽朗地按住肩膀上不断挣扎地提亚,“但你也不能让别人亲你的靴子啊!”

“哈维尔又没亲我的靴子,再说了,如果不这样搞我才不信任他呢。”提亚红着脸停止了挣扎,她使劲揪了一把诺斯浓密的头发,

“我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心臣服于我,所以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他。”

“那你怎么不试探我呢?”诺斯斜睨了提亚一眼,然后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那行,我让你吻我的手。”提亚的声音细如蚊呐。

“不要,等我搞清楚吻手礼到底是什么再说。”诺斯义正言辞地打开了提亚的手,提亚一愣,随即如风箱一般开始剧裂喘气。

“滚啊!”尖锐的叫声响彻庭院,惊起一片早已歇息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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