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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看了半天才跟杜容和道:“难道他是在抱怨?”
杜容和言之凿凿:“就是在抱怨。”
楚韵感慨:“文人雅士也不好做啊,我以前还以为他们真的心里装了一轮明月,看见什么都?会思乡。”
杜容和笑:“十天半月出?去赏花观雪有感而发自然好,日日都?去那他们?跟咱们?当差的也没什么分别,无非一个在野外当差,一个在屋子里当差罢了。”
也就是说,这时的文人很多都?是全职的,大家每日都有要出门做文章的默契。
这个文章指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八股文,诗歌在清代是不入流的闲书?,很多读书?人、甚至有品的官,连李杜是谁都?不知道,家里请大夫先生也不教这些,说是学了要移了性情。
八股文这种东西,他写了你?不写,慢慢的在数量上就被比下去了,被比下去的文人想?再出?头就难了。
李佑纯吟诗作对的时候很少,他们?会友跟唐宋会友是两?回事,出?去就得破题,接着说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和他一样把“文人”当成工作的人不在少数,像宝玉那样在自己家园子里流窜、快乐做诗的野翁,自然有自己的爹亲自来?揍。
楚韵知道这个以后,只能感叹,大清可真是出?人才的地方,文曲星落在大清算是找着好地儿了。
李佑纯抱怨了一通后就把翻译出?来?的文字交给他们?了,这些西洋字他分头找了好几?个来?买丝绸茶叶的洋人才弄好,还问他们?这个是干什么的。
这个他就好奇了。
至于?韶姐儿的事,李佑纯听了都?额头一凉,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杜老爷会放两?个姑娘过来?了,还好他们?是分开在两?个宅子住的,最多称得上邻居而已?!
他念了句阿弥陀佛,想?这老杂毛可真会想?,他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儿,怎么会跟一个九岁多的孩子搅在一起?
楚韵跟杜容和说,李佑纯想?断了杜老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认她做干女儿就行?了。只是这话不能由他们?来?提,不然倒显得他们?和老杂毛一样居心叵测了。
杜容和摇头道:“李二?少爷跟咱们?有交情,跟杜家没有交情,这人同你?我有别,他手里不知见了多少人的血,绝不可能为了断一个芝麻老爷的念头就给自己认个干女儿。”
李佑纯要是这么没用,估计都?儿女成群了,直接往他床上塞女儿的人又不是没有,人家不是还好好的做着寡夫吗?
李佑纯确实没往这边想?过,杜家只是个普通包衣之家,只要他不去杜家,杜老爷也不过痴人说梦。所以他只当作不知道这回事,无非以后不让杜家姑娘见他。
他不是没有面对过诱惑,比杜家女儿小的孩子都?有人送过给他。那就是些娃娃,头上插花戴草的让人看了心惊,李佑纯转头就把人送到农家给人做女儿去了。
李家也给他准备过通房侍妾,都?被他以为未婚妻守节为由拒绝了,有的实在推不了,也让他放在李家好吃好喝的待着,并没有碰过。
这些送给人做妾做通房的姑娘都?是苦孩子,把长辈的丫头退回去,丫头还有活路,被卖掉的姑娘退回去,可能就要流到胡同里去了。
李佑纯怕自己做了孽,以后仙惠不喜欢,就想?着等找到机会把她们?一一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人在苦里能尝出?甜的滋味。
他面对的诱惑越多、忍耐得越多,思念的滋味就越甜。
所以李佑纯并不排斥外边给他送女人,他拒绝得越多,就认为自己越情深义重。
这个话楚韵不知道,不然怎么也要说一句大清专出?变态种子。
总之,收到他让家里奴才送过来?的回信以后,杜容和就在家对着二?姐的书?慢慢看。
楚韵也跟着一起装模作样地看,等他看完了毛孝子,那边平儿也回来?了。
第096章惊!郎太太舍身给地契
平儿去了一直不回来杜容和也一直悬着心,尤其知道那头那个?毛道台不是善茬后就更担心。
他比七岁的二姐和如今的楚韵对毛道台知道得更多,这个?文官在?官场上名声一直不错,过路的上级和对京里的孝敬年年都?不少。
又?提拔老家?的汉人儒生,不仅满人老爷吃他孝敬,江南的官员也喜欢他。
杜容和让平儿过去也是赌了一把,赌毛道台不敢杀旗人。
虽然平儿只是个?光身子旗人,但他也是皇帝的狗,不是路边的野狗,真动了手?又?要从满汉斗鸡发展成清必亡明必复上边去了。
毛道台不好对身份清白的平儿下手?,但要处理掉二姐是很容易的。
他没处理一定有理由,念旧情是胡扯,杜容和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旧情一文不值。
杜容和小声地跟楚韵道:“二姐手?上多半有他的把柄才是真的。”
楚韵:“二姐三十万贯的去处吧?她爱记事,可能也记了毛道台用这个?钱做了什么?。”
两个?人猜来猜去地猜了一会儿。
何妈掀开帘子进来,道:“三爷三奶奶,平少爷来了。”
楚韵也不避着平儿,还想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平儿穿着大棉褂子,臃肿得呆头鹅般微微岔着腿进来,他先给楚韵请了安,接着才给杜容和请了安。
楚韵觉得平儿变了。
以前这孩子都?不爱搭理她,路上遇见叫声奶奶已是了不得了,这还是他头一回给自己请安。
杜容和心里一沉,细细地端详平儿。
平儿瞧着没受罪,一点儿不见瘦,脸上还红润了一些。
他笑:“你把我?们的事跟二姐说啦?”
平儿瞪大了眼睛跳起来解释:“三爷,我?没全说!”
平儿心虚地溜到楚韵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都?是二姐太厉害了,不知怎么?把他看出来了,还问了一堆三房的事。
要是密辛啥的,平儿不知道也不敢说,可杜文真不像好人家?的姑娘,专挑着让人脸红的话问。
平儿:“她问我?你们是龙在?上还是凤在?上,我?说龙在?上,二姐就呸我?,说我?撒谎,还罚我?不许吃饭,在?家?里一直写‘我?不会撒谎了’。我?没撒谎呀!她就是喜欢我?说凤在?上!光喜欢还不算,还非让我?告诉她怎么?个?凤在?上的法儿。”
要是他不说,二姐就不让他回家?,把他领给织纺的寡妇们挑去做丈夫,做个?三五年,生了儿女,人就老实了,不想走了。
平儿说着说着都?要哭了,直说二姐:“臭流氓!”
楚韵看他人比桃花红,原来是被?羞的,同情坏了,平儿才十四岁就落二姐头上了,太惨了。
杜容和咳了两声,看他涕泗横流,也不自在?了,安慰道:“以后不让你去那边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