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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这些,第二天就让人去了一趟陆家。
去的?人是马格,陆五毕竟算是他的?狗,狗怎么打怎么杀都要看主人。
马格以为?杜容和跟他说秋收的?事儿是吓唬他的?,一提腰带上马就往三亩园跑。
杜容和看他还这么跑,怕人出什么事,赶紧叫了几个人跟在后面一起追。
马格一到地方就觉得不对劲,他是打过仗的?,杀过人的?,一下地就感觉有?点儿腥气,地都比别处更软。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他立马就信了秋收是个狼崽子的?事。
而且三亩园当真古怪,家家户户都不拜佛,信的?是什么“天主”,路边的?小土地庙都只剩个疤,取而代之的?是教堂,里边有?不穿衣服的?男男女女,被村民?用布料泥巴裹得只露个头。
马格想回去了,他一个人对这种?鬼一样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打过。打架不怕遇见人,就怕遇见鬼。
秋收这种?杀父杀兄的?鬼人,是最吓人的?,心里都毒得出汁儿了。
马格还没走,在院子里跟媳妇胡来的?秋收已经收拾好跑出来了。
他早就听说马格给了张枇杷一块地,于是亲亲热热地凑到马格跟前叫了声:“老爷,你是来给我送地的?吗?”
马格:“……是。”
杜容和找着人时,马格已经被秋收叫到屋子里坐着吃茶了。
马格快两米的?汉子出了一身冷汗,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主子了。
主子是可以不说话的?,他低头打量着陆家。
陆家格外?冷,窗户都是黄色的?纸。
杜容和进来时就觉得陆家的?房间不像人居住的?地方,更像墓地,房门口就是一个个碑,窗户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跟有?人在洒?*?纸钱似的?。
杜容和想,要是小韵在,或许下次她吓自己就有?灵感了。
马格人都快吓死了,看见外?头那个似笑?非笑?的?勾着嘴,更哆嗦了。
怎么来的?救兵看着也不像人啊?
杜容和已经叫人悄悄带着弓箭手把陆家围了,这会儿是想看看陆家里边是什么样子,陆五和葵娘是怎么相处的?。
等?回了家,小韵和何妈肯定会求他说来听的?。
这么进去后,秋收赶紧也给杜容和磕头,因为?被楚韵打过一顿,他磕的?头还磕得响些,甚至贴心地掏出了帕子给他擦鞋。
陆家这么大个宅子一个下人都没有?,只住了他们两口子,秋收:“这么住着也不寂寞,哥哥们的?屋子没人住进去,我就当他们还住在里头,每日跟我一起吃一起玩,多?好。”
秋收笑?眯眯地想,他爹说的?平凡幸福的?一家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几个人说着话,葵娘很快端来了茶水。
杜容和看茶汤红亮,带着些泥土的?腥气。
会不会是血呢?
马格闻了闻,不太敢喝了。
杜容和低头尝了一口,跟马格摇头,满脸都写着——不是人血哦。
马格脸色铁青,究竟什么人会在怀疑杯子里装的?是人血的?时低头抿一口?
他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吧?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偷偷溜进来的?衙役在院子里四处翻找,他们在周围几个乡都打听过,这几个月隔三差五就有?人发疯杀人。
杜容和告诉过他们说陆家有?毒物,要小心别吸进去,大家都带了面罩进去找楚韵说的?那种?花。
厨房没有?,树下也没有?,他们就溜到屋子里去了。
一个衙役推开了陆大的?房间,这里边没人住了,但打扫得也很干净,就是塌上躺的?不是人是灵位。屏风后还有?张挂了蝙蝠纹帐子的?床。
看起来也是新的?,衙役摸了两把,还怪舒服的?,他就想把这个顺下来带回去。
打开帐子后,衙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边的?兄弟们都嘻嘻哈哈地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就喘着粗气往床上指。
另一个衙役呸了两声,笑?他是个废物,花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立功的?机会来了吗?
说着,眼珠子一转就率先往床上去了。
罂栗花确实种?在里边。
冲过去想抢功的?衙役放松的?笑?了,这个功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了,说完就昏死在地上。
这时屋子里慢慢透出一股腐败的?味道,混合着檀香让人隐隐作?呕。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打开了帐子。
帐子里的?罂栗花迎风摇曳,在它下边是四具摞在一起的?骷髅,叠罗汉似的?,头挨着头叠上去,眼里身上都被填满了泥巴。
第076章粗鄙的、无赖的、不择手段的
陆家的宅子里最后找出来?很多尸骨,有陆一二?三四的,也有陆老爹的。
甚至还有两具格外高?大的骨架,头发蜷曲浅黄,一看就是传教?士。
这两具大尸体上开的花最多、最大。
杜容和戴上楚韵给他?做的手套,在每具尸骨上敲了一块下来?。
这些尸体放了很多年,又种了花,骨头早就脆了,很容易就能被敲掉一块。
接着他?又吩咐缩头缩脑的张枇杷:“你去抓一窝老鼠过来?,再给我找一个小杵子。”
张枇杷是马格的狗腿子,这会儿吓得发呆,杜容和说什么他?做什么,迅速领着几个人跑去掏了一窝老鼠过来?。
杜容和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用小杵子捣骨灰,他?想看看传教?士的骨灰和陆家人的骨灰有什么不一样。
这么毒的东西,他?们自己?不用吗?
马格被他?明?目张胆亵渎尸体的样子,看得眼皮子一跳!奶奶的,这兄弟该不会想尝尝骨灰是什么味道?吧?
如果是其他?人,马格不会这么想。
但自从刚才杜容和尝了口疑似人血的茶后,他?就不确定了!
这人太疯了,比秋收都?疯!
想必两个疯子一定有许多知心话,马格嗅了下鼻烟醒神,拍着杜容和的肩,说了句“杜二?爷,我老马出去如个厕。”就跑得不见踪影。
杜容和没管他?,还慢条斯理地磨着骨灰粉,优雅得如同在斗茶。
他?把陆家人分成一二?三四和“零”,哦,“零”这个话不是楚韵告诉他?的,是康熙在他?算错了一个大臣家私的密折上说的。
说这个是在一之?前的数。
他?说过自己?打算做一本算数的书,让宗室阅览。
杜容和敏锐地察觉,皇帝似乎很喜欢算学,宫里也有海那边的皇帝派过来?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皇帝不仅自己?学,还嘱咐皇子们都?要学这个。
后来?跟楚韵说了“零”的事。
楚韵给他?的解释是——零是一的爹。
杜容和就理所当然?地把陆老爹称作“零”。
至于那两块传教?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