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地笑,向他颔首。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聚在一起。”
“你还是老样子,风——”
小孩慢腾腾的话音尚未落定,蓦地,一把破铜烂铁般的嗓子陡然间在客厅拔地而起。
“啊?!怎么这么多人啊!”属于男青年的声音听着并不熟悉,但张扬又急哄哄的口气依然暴露了它主人的神秘身份,“可乐尼洛前辈和威尔……等等……”
那嗓门思忖着变得低沉:“你们……”
下一秒骤然又拔高:“噗!这么一看,你们都好矮啊!哈哈哈哈哈哈!相较之下本大爷简直是高大无比,我说你们也没想到有今天吧——我史卡鲁大人现在充满神力,无论是你们哪个谁都不是我的对手唔嗷嗷嗷啊啊救命,救命!救救我!”
咚咙哐啷的连滚带爬声响起。我很快就看到一名紫发的青年一路滚出,闷头撞上玄关边的墙面。
史卡鲁:“嘎啊!”
玛蒙和风:“……”
我:“……”究竟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
他身形修长纤瘦,穿着紧身的机车制服。被一堵墙强制停止翻滚后,那圆头圆脑的头盔便打着轱辘,一路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拿起这顶白紫色相间的安全帽。一抬头,脸贴着墙的史卡鲁一眼看见我,似乎呆了呆。
“只是几天没见,”我有些好笑地说,“你怎么还在乱挑衅别人然后当受气包呢。”
男青年一张嘴,没说出话来。那张化着烟熏浓妆的脸庞本来显得灰扑扑的,而后却倏地闪烁着只有性格单纯的人才会拥有的神采。
“要要要你管!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啊!”史卡鲁紧切地叫道。
“因为我刚到。”我把手里的帽子递去,“头盔。”
史卡鲁又是一愣。这位朋克演员努力蛄蛹,终于把自己的脸从墙上拔下来。那股装腔作势的逞能之意便被迅速抛之脑后。
他的个头已经窜得比我要高了,但迟疑着小跑而来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越近一步,某种仿佛能找到人撑腰的感性的泪花就越在他眼眶里打转。
“老……”史卡鲁憋屈道,“老板!我——”
青年刚伸出手,就快碰到头盔之际,我只觉得眼前晃出一道绿影。旋即一把极为巨大的绿色苍蝇拍突然出现在他身侧。
凌厉的风声呼响。
砰一声,伴随一声破音的惨叫,史卡鲁再度被拍进墙里。
风在一旁摇摇头。初来乍到的玛蒙如同在空中后退了好几步,震撼而谨慎地浮在鞋柜旁的安全地带。我则眼神死地看着苍蝇拍发出熟悉的彩光,灵敏地变形、缩小,幻化回一条小蜥蜴。
它爬在杀手屈起的指间,被送回肩上。
“吵得要死。”里包恩不带感情地沉声点评,“如果你恢复身体等同于发出更大的噪音,这辈子也就只有当别人跑腿的份了。”
随后拎着他的浴袍浴巾就走。
史卡鲁嵌在墙里,发出蚊子般的嗡鸣。
我听见玛蒙小朋友压低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我觉得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住在这里的事。”他说。
我:“嗯,决定好了直接跟我说就行。”
玛蒙:“……你还挺好说话的。”
我:“比起某人来说确实是。”
我镇静地把头盔祭在地板上。为今后的日子祈祷三秒。
第133章
除了京子、小春送的小蛋糕(的确很好吃)以外,我一趟回来还被塞了不少礼物。
奈奈小姐送了我一件崭新的外套。虽然她说这可以当作烧焦的衣服的平替,但质量比我那件穿了两三年的羽绒服要好得多:浅粉色与白色相间的羊羔毛呢大衣,领口、袖口与衣摆都围着一圈绒毛。
有点太可爱了,不过她极具人文关怀地表示:“小新也要偶尔尝试新风格啦!我看你和里包恩君去冲绳玩的照片里都穿着衬衫和西装,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
就在最后跟女生们聚一块闲聊那会儿,刚好扯到雇保镖的事,我给她们看了原手机里存的旅游照和视频。没想到她们最在意的地方之一居然是我出去玩怎么还穿成社畜的模样。
“最起码也要在酒店换一身可爱的衣服嘛。”同样准备初升高的小春非常有主见地举手,“如果是我的话,拍好看的照片却没有穿上喜欢的服装,会超级遗憾的!”
京子同学忽地想到什么,一合掌,笑得眉眼弯弯:“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和姐姐见面的话,就一起去逛街吧?”
一平高兴道:“逛街!”
奈奈小姐被提醒似的赞同:“说得也是!我觉得小新穿什么都会很好看的~”
接下来,我便迎来几人期待而闪亮的目光。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诺下次一定来,肯定会再来,只要放假有空——好的,不要这么看着我,有机会的话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的。
在风那边被视作后辈,在奈奈小姐这里却有种久违地被当成孩子的感觉。连推脱也不太好意思,我只好收下这份珍贵的好意。
其余礼物,则还有一张游戏卡带(阿纲同学偷偷摸摸倾情馈赠);
一枚晴属性指环(拉尔说没什么大用但至少能防身);
一瓶珍藏的烧酒(家光先生还问我要不要去门外顾问工作,我拒绝了这份明显有坑的黑手党BOSS直聘);
一副运动护腕和一小盒外送寿司(山本同学听说我打排球后十分高兴地试图约我一起打球,我没答应,里包恩竟敢给我答应了);
奢侈品牌的护肤品套装(加百罗涅豪迈赠送)等等。
蒂莫特奥送了一只怀表。
贵金属表盘呈铂金色,光可鉴人,上面精细地烙着彭格列的家族纹章。时钟采用罗马数字的形式,可以看到两个不同时区的时间。
在头端,一条纤细的银色表链垂下,不时碰撞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过于贵气。在现代称不上实用,但其中的收藏价值无需言语。
表盘嵌着一方小小的凹槽,打开可以放相片、邮票。我回到家鼓捣它,尝试着拨开之际,里面却正躺着一张叠好的纸条。
展开来,手感摸着十分奇妙的白纸也印着淡淡的彭格列族徽(文创真的很多)。黑字的字迹漂亮,用意大利语写着:
【致新奈小姐与里包恩先生。】
“这是彭格列特制的魔术纸。”里包恩翻译官行使完职责后说道。
“魔术纸。”我跟读。
为什么会特别制作出这种类型的物件。
我被勾起一点好奇心。侧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注视着同样坐在一旁的保镖兼男朋友接过怀表和纸张,膝盖几乎碰着膝盖。
只见里包恩左翻翻右调调,然后把怀表放到桌上。空出的掌心向上,朝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