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劲。
入江:“这岂不是说,手机要到后天才能正常使用吗?”
斯帕纳:“不啊。是3日早上穿越过来的对吧,那明早就能继续用,信息会重新接收。”
入江:“接收是一码事,关键是输出不了的话也没用。”
“可以输出的。”
“依据呢?”
金发碧眼的男生扭过头。我听见他不紧不慢地问:“新奈小姐,你现在能下载这个世界的软件么?”
我点点屏幕,继而将手机面向他。
“已经下好了,刚才注册了账号。”我阐述道,“现在的情况是,我目前没办法在原世界的社交平台上留下痕迹,也无法跟那边的人线上交流或者通话。不过这里的SNS可以使用。”
加百罗涅首领在一旁听了个半懂,疑惑地接腔。
“既然能上网,打电话还是不行吗?”他问。
在其身侧,纲吉君如同一架年久失修的风扇似的,左看看科学家,右瞧瞧师兄。国中生青涩的脸庞明晃晃地写着“我是不是不应该站在这里”。
而斯帕纳注意到小伙伴的茫然,慢吞吞地开口解释:“其实很简单,就比如——”
“啊!我明白了!”
入江倏地从沉思中拔起,头顶冒出一个闪亮亮的灯泡般,雀跃地了然道,“也就是说,新奈姐姐的手机相对于她原本的世界,正处于时空交错中的‘观察者’状态,只能看而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进程或者还没发生的未来;
“但相对于这个世界,则是处于未来的状态——因为来时是3日,现在是2日晚上。身在3日不能打电话给昨日的人。”
他话音刚落,技术员同伴便略显不满地提醒,语气却仍是淡然:“正一,我刚才就打算说了。”
“咦?”入江君顿时回过神,认栽地抱紧自己的小笔电,“不好意思,斯帕纳,但是我没忍住。反正谁讲都一样吧?”
没错。这回阿纲同学也借由通俗的讲解反应过来,稍微睁大眼睛。“可是这样的话……”他心存疑虑,但更多是源于年少的好奇心,犹豫着望向我,“新奈姐姐现在要是发表评论什么的,发布时间是不是就会显示来自未来?”
迪诺反而松弛地朝我笑起来。
“搞不好会上社会新闻呢。”
“是啊。”我依旧盘坐在草坪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托腮。也不由扬起唇角,“‘某网站惊现未来评论,究竟是时空穿越还是恶作剧’之类的。”
棕发国中生当即吐槽:“严肃一点比较好吧!要是被什么奇怪的人盯上就麻烦了!”
光线自阳台里屋照出,悠悠然地映在他生动的侧脸上。年轻人全然是脑洞大开的模样,我几乎能看出他在想象我被非法机构反派抓去做实验,大家拼命在后面哭着追去救人的悲惨构图。
有警惕心也挺好。
我出声安慰,阻止他愈渐奔放的想象力:“安心吧。发布动态或者点赞显示的时间都是正常的。而且我试了一下就马上取消了,没有非要发的必要。”
纲吉:“正、正常的?”
斯帕纳及时接道:“因为是刚注册的新账号,时间与现在一致。”
迪诺:“等等,不是说手机正处于明天的状态吗?在未来怎么能注册过去的账号?”
入江:“未来状态是相对于已发生的状况而言的。在这里注册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并不是发生过的内容,所以可以用。”
师兄弟面容如僧人般安详,眼神空虚地注视着科学家们。
斯帕纳一顿,伸出手。
“以彭格列继承的方式打比方,一条纵向时间轴是固定不变的。”他以自己的小臂为图像,比划着说,“从初代到十代,每一次继承都是已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变。但在继承与继承的‘线’之间,总有无数的‘点’,代表着未发生的情况。”
在阿纲若有所思的怔愣中,金发科研人员放下手臂,反将掌心一摊,正对着他:“正如这个道理,彭格列。在这些‘点’之中,你发生过的事是穿越到未来打赢白兰,但也有其它未发生的可能性。如果有人穿越到过去,就算改变不了你打倒密鲁菲欧雷的事实,也能引出另一种可能,比如再给你多添一点敌人……”
国中生立刻感到头大地制止:“这种比方就不用打了!”
“然后,这些可能性会再开辟、分支出一个小的时间线。不过再怎么样,支线到最后都会收束,不可变动地走向你继承家族的既定事实……”
国中生又如听到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故事,惊恐地两手抱头。
“不要乱讲啊斯帕纳!按你这样讲,岂不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当黑手党么?!”
我竟已然习以为常,和迪诺一同以关怀的目光看着小朋友。
而入江正一听着,也文气地笑了几声。
“如果纲吉君你坚持不愿意的话,当然是会走向你拒绝继承的情况的。”他万分理解同龄人的崩溃,缓声道,“只是说,在必然发生的历史时间轴之中,会有正无穷的分支可以被改变。”
“有点像蝴蝶效应?”迪诺同学捧哏。
“像是像,都是在过程产生细微的差异,但和它没关系。”入江君解释道。有着棕红色头发的男生微微低头,从方框眼镜后投来的视线平和而颇为赧然。
“总之,新奈姐姐可以放心地上网。等到明天时间线收束,这里的电话通信肯定就可以正常使用了。至于能不能回复异世界的邮件,还要等到时候再看,毕竟没有实验的话理论还是无法被证实……之后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再来找你。”
我点头,表示一切了解。
“谢谢你们,已经足够了。”
回不了邮件反而可以自由地开摆。假期失踪顶多被唠叨两句,回去马上处理就万事大吉。我心想道:只要明天不出意外,保持响铃,就能知道结果了。
忽地,斯帕纳懒洋洋的含糊嗓音兀自响起。
“慢着,正一。”
“怎么了?”
绿眼睛的科学家不知想到什么,仍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接着将棒棒糖从口中拿出,咬字稍显清晰地说:“我们说错了。起点应该不是3日早上。”
入江君一呆。随即瞪大眼,“啊——”
我原本继续研究手机,注意到动静又抬起脑袋。不料直直撞见两人如有实质的热切的目光。
我:“……”
入江:“新奈姐姐,你具体是什么时间到这里的?”
斯帕纳:“那边3日早上来,这边出现在1日晚上对吧。”
我有种诡异的预感。
意外这种抽象的东西,就像随时会倒的flag,或是看恐怖电影时即使知道有惊吓的情节却也不知道是跳脸杀还是回头杀那样的微妙的等死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