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朝向他。
“公司让我下周一跟团去冲绳出差。”
瞧见里包恩的脸,我忽然冷静了一些,但仍然很不乐意地说,“应该得待个三天三夜。”
里包恩顿了顿,“几个人?”
我把电脑转回来,仔细一看:“就五六个人吧,我应该是作为机动人员被安排进去的。”说着,我不断吐槽,“真不想去啊,上次出差就巨累,说着可以顺便旅游,其实工作就是工作,还要陪客户吃饭……不过也没办法了。”
竹田的案子也快开庭了,我有预感我会身心俱疲。
见我脸上仿佛有个大写的烦,小保镖反而心情不错,凉凉地锐评:“别抱怨了,懒虫新奈。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你从公司跑回家都要扶着门喘半天的身体。”
我:“不准给老板取绰号!还有这个跑动路程正常人都会累的好不好!”
里包恩:“是吗?我不会。”
我:“你已经超出正常人范围了。”有什么可比性。
里包恩:“我倒认为我还在不断学习当中,不像某些人。”
我:“少影射我!我也在学习的,只是术业有专攻,我又不当杀手。”
以防这家伙又回嘴,我抱着电脑,相当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我才能安心懒着啊。”
虽然听起来有点任性,但这就是雇佣关系的本质,如果我又勤奋锻炼又有实力,哪还用得着找他贴身护卫。
里包恩估计也埋汰我埋汰够了。浴室门重新被合上,在这之前,他好像有低笑了一下。不过总算没再霍霍我,我就继续跟堆积的工作战斗。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来,我忘记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了。
冲绳可是能看海的呢。
第15章
里包恩套上他的睡衣一走出来,我就诚挚地发出了邀请。
如果要去的话,我会另外给他买机票、订酒店,这点发放员工福利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是以随身保护的明面理由叫他跟我去,但实际上,我的安全需求如今没有很大,里包恩可以自己去玩。
要是领导肯放人,我也能溜出来和他一起。
至于非带他去不可的理由,也十分充分:
首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目前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竹田京助动向的消息,因此依然不能太过于松懈;
其次,排异反应不确定会在什么时候再发作。即使里包恩表示他自己能熬过去,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我想带他玩。
自从这小家伙入住我家,各取所需,互帮互助,打打闹闹,不知不觉之间,我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现在更像养了一只猫了。
就算我知道他未来会成长,可能真实年龄甚至比我爸或我爷还大,但那副可爱的外表摆在眼前,总会有种不真实感,因此不如干脆只把他当小孩。更何况排异反应只会随机发生,我能不能看到里包恩彻底长大的样子,还是个未知数呢。
至于里包恩,在听到我的邀约后,则表示既然我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假如我没主动叫他去,而是把人留着看家,他估计也会在我抵达冲绳后的某个时刻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然后说声ciao。
我腹诽着。今日份的工作解决完,收拾收拾起来洗澡回房。
里包恩已经躺在床上靠门的一侧呼呼大睡了。我关了客厅的灯,来到卧室,突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再是小婴儿:以前和我睡的时候,明明是小小的、像豌豆似的一团拱在被窝里,如今竟然手脚都变得修长了不少,进化成了个椭圆形的茧(而且都不会吹鼻涕泡了)。
算了,反正他也还是瘦瘦小小的,不占多大面积。
当初还是我提出的让他不用睡吊床来着……我认命地关了灯,摸黑爬上床的另一边。
柔软的薄被盖在身上,我睁眼注视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忽然想起里包恩先前提到的一句话。
也就是,“我现在不能保证你会一直有我。”
我当初乍一听,以为他的意思是再强调了一遍他迟早会离开,因此回答的是我知道他会走。但结合他之后坦白的真相,我倏地意识到其中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难道说,它的重点不是“不能保证”,而是“现在”?
思路停滞于此,我迟疑地侧过脸,瞄了眼背对着我睡的小孩的后脑勺。但没过多久便不再多想了。
毕竟怎么解释都有道理,如果重点是“现在”,我反而觉得不应该。平心而论,他有这种到哪都吃香的身手,总不会甘愿给我打一辈子工。
目前在我的设想里,最合适的发展,就是到时候各回各家,能联系是最好,当一个异世界朋友兼前合作伙伴;不能联系也没关系,当一次人生奇遇。
做人嘛,要是想要什么都留在身边,那过得才难受呢。
一整天的疲惫逐渐席卷而来,我随之也安然入睡。
——
“……小新奈,一副随时要大开杀戒的样子,好可怕。”
“是吗?”
办公室陆陆续续响起早上问安的招呼声。我把包放到工位上,闻言微调了一下表情管理,才微笑着看向同事。然而后者非但没松一口气,反而更是一脸冷汗直冒的模样,还吐槽我:“完全是啦!从进门开始就像一个背负血海深仇准备死了也要把仇人带走的复仇者!”
我于是干脆放弃笑容,面无表情道:“可能真是吧。宇○波○助看到我都得夸我是行家。”
同事无语:“喂喂。”
她看起来本想继续说些什么,结果目光偶然间瞥到我背后,登时睁大了眼,“新、小新奈!”
这家伙今天一大早上班还很精神啊,刚看见我就震惊,现在又震惊一次。
我疑惑地挑了挑眉,正坐下,还没顺着她的视线扭头,却见斜上方忽地伸来一只手。
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提着一个简约而印着可爱印花的小礼品袋,将其放到我面前的桌上。
抬头看去,隔壁部门的小领导野末前辈就站在我身旁,一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手正好收回。
他不愧是本公司有名的年长帅哥,头发打理得整齐,干净而线条柔软的下颌不见一点胡茬,整个人显得白白净净的,眉眼和善,气质也稳重儒雅。一出现,我的同事们就像突然得到偶像饭撒似的,如同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悄然沸腾的水,在办公室各个旮旯压抑地兴奋起来。
“早上好,友寄。”野末对我笑了笑,好像带着几分歉疚,“昨晚你应该有收到通知吧?”
“野末前辈早。”
我先是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下。大清早的,我尚且没从即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