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走过去,问:“多?少钱一个?”
老板回答:“三文钱一个
。”
宋枕棠点了点头,说:“我要两个。”
老板快速挑了两个最大的,递给宋枕棠,道:“姑娘,您拿好,一共六文钱。”
宋枕棠摸了摸腰间就要付钱,却?忘了自己今天出来根本没带荷包,一摸直接摸了个空。无奈,她只好朝不远处的萧琢喊了一声?,“萧琢,过来付钱。”
她这?一声?不算大,可?也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一时间,周围人纷纷望了过来。
宋枕棠往后退了半步,某种闪过一抹警惕,谁知却?听前头那个老板问:“萧琢,可?是萧大将军?”
宋枕棠愣了一瞬,而后才迟缓地点了点头。
不料这?时竟有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口中欣喜地说:“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萧将军回来了!”
……
宋枕棠和萧琢瞬间被围拢在?人群之中,周围百姓都分外热情,宋枕棠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
萧琢抬手将人揽入怀中,并不忘按了按她头顶的风帽,将她的半张脸遮住。
萧琢对周围百姓们开口,“诸位,萧某今日不过是来逛个灯会,没想到却?是惊扰到了大家。”
刚才那糖人摊子的老板一听这?话,立刻道:“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萧将军来买糖人,那老朽还要什?么钱,两个糖人罢了,白送给将军便是。”
萧琢立刻皱眉,“怎么能白要大家的东西?”
却?又?见隔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眼含热泪地开口,“将军,当年老身的儿子就在?将军旗下?当兵,若非将军好生调教提拔,他指不定?今日还能不能活着,我们家能有现在?,全赖将军,这?是老身自己烤的一些番薯,您别嫌弃,拿着吧。”
萧琢有些犹豫,那老妪又?捧着东西往前送了送,一副你不收下?,我就跪下?求的架势。
没办法,萧琢只得吩咐护在?他身边的丁介,“将东西收下?。”
不过,他虽然是将东西收下?了,却?也坚持付了钱给那老妪。
可?没想到这?口子一开,周围不少来送东西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周围几个护卫手里都捧满了,险些将他们淹没。
萧琢见这?个架势,只好再次开口,“诸位,今日萧某是和夫人出门游玩的,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反倒是不知怎么办了。”
西北到底是天高皇帝远,许多?消息都不灵通,比如萧琢尚公主这?件事,在?燕京城可?谓是人尽皆知,可?是这?里的百姓他们并不知萧琢娶的是公主。因此,萧琢也没有特意提起?宋枕棠的身份,只是随意以夫人儿子带过。
众人纷纷恭喜——
“将军娶妻了?可?有了孩子?”
“将军娶妻了,恭喜恭喜。”
“将军和夫人可?要百年好合!”
……
宋枕棠自小长在?宫中,哪里又?见过这?样的架势,虽然此时宽大的风帽遮着脸,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却?也能感觉到周围如火一般的热情。
这?么冷的天,她都不觉得冷了。
萧琢搂着宋枕棠,一一谢过。
终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好了,咱们都散了吧,别再打扰将军和夫人闲逛了。”
萧琢松口气,对着众人拱拱手,“萧某先行告退,诸位请便。”
说完,在?丁介等人的护佑之下?,他牵着宋枕棠的手离开。
宋枕棠和萧琢已经成婚快半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她为夫人,不禁感觉十分新奇。
两人好不容易逃脱人群,回到马车上,萧琢立刻问她,“方才吓到了吗?”
宋枕棠摇了摇头,反而笑着道:“到没想到你在?凉州这?么受百姓爱戴。”
车门尚未关上,宋枕棠透过一点缝隙,能看?到远处仍旧聚集着的人群,他们层层立在?河岸上,手里又?都挑着灯,光亮全都汇聚在?一处,仿若淌入人间的璀璨银河,分外漂亮,那般壮观。
萧琢顿了一下?,才有些无奈地说:“先前凉州州府军政十分严苛,百姓又?常年陷于战乱之中,过得并不好。所以才会对我一直抱有感激。”
实际上他只在?凉州待了两年,便去陇州驻守了。
宋枕棠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那先前凉州的都督是谁?”
萧琢顿了一下?,才说:“我爹。”
宋枕棠还是第一次听萧琢提起?他的父母,她本想继续问下?去,但见萧琢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便很?有眼力见地顿住了,没再继续往下?问。
两人出来的只有一辆马车,回去的路上,这?一辆马车几乎要被百姓们送的东西塞满了。
晚饭也不必吃,宋枕棠刚才在?灯会上沿途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家里肚子还有些撑。
逛了一晚上,实在?是累了,草草洗漱过后,宋枕棠早早歇下?。
第二?天萧琢本说要给她亲自烤肉,却?临时接到了军营里的通知,午膳没来得及吃,便匆匆离去。
宋枕棠自己一个人也没了胃口,随便吃了一点,便吩咐道:“来人,将东西都撤下?去吧。”
进来的是邓妈妈,她亲自待人将盘碗撤下?去之后,仍旧留在?房里没动。
宋枕棠看?她似是有话说,便问:“邓妈妈,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邓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道:“老奴是有事想求公主。”
宋枕棠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扶她,“怎么忽然行这?么大的礼,妈妈你有事直说便是。”
邓妈妈犹豫了一会儿,说:“明日,是将军的生辰。”
宋枕棠一愣,“什?么?”
明日是萧琢的生辰,萧琢怎么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
她看?向邓妈妈,邓妈妈叹口气,道:“将军他从前,从来不过生辰。”
宋枕棠只看?她的表情,再联想到萧琢对待父母双亲壁纸不提的态度,便已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她面上不显,问:“为何?”
邓妈妈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起?将军的旧事。
宋枕棠道:“你若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要不要为他过生辰。”
她一直知道,萧琢过去过得并不好,但萧琢并不愿提起?,她也不想去提萧琢的伤心?事,正好邓妈妈是萧琢的乳母,想必对他的过去知道得十分清楚。
邓妈妈沉默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将军,实在?是个可?怜人。”
宋枕棠亲自拉开身边的凳子,扶着邓妈妈坐下?,道:“他的身上那么多?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