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一下,“你又怎么了?”
萧琢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在?宋枕棠的?眉心落下一吻,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公主殿下好聪明。”
宋枕棠得意地睨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收下了他的?夸奖,“那是自然。”
不过,她转而想到宋长翊,面色又垮了下来?。
萧琢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是不是在?担心太子殿下?”
宋枕棠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萧琢回想起这几日在?朝中的?宋长翊,说:“没怎么,只是忽然觉得,这几日,太子殿下仿佛和从前不一样了。”
没想到萧琢也有这个感?觉,宋枕棠原本是倚靠在?萧琢的?怀里?,此时听到立刻坐了起来?,“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她自夸起来?从不脸红,萧琢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大约是太子殿下太累了,等回京以后,你多去看看他便是了。”
想来?想去也只得如此了,宋枕棠点了点头,而后有些伤感?地说:“只盼一切都如从前。”
萧琢握住她的?手,道?:“会的?。”
翌日便是回京的?日子,两人早早收拾得当,早早便上床安置。
晨起天光未亮,浩浩荡荡的?车驾从宜秋行宫离开,直到快午时才入京。
今日回去的?大多都是随军和女眷,文武百官已在?昨日回京。此时,宋长翊率领百官等在?丹凤门门前,恭候帝后车驾。
宣成帝身?体不好,便没有下车,只是在?马车里?与?百官说了几句。
“开宫门。”宋长翊一声令下,两扇高大厚重的?宫门被?八个小太监齐齐推开,宣成帝的?龙辇第一个进去。
后面跟着的?是裴皇后的?凤撵。
至于剩下的?,即便是宋枕棠,也不能走丹凤门,只能走侧面的?襄平门和承平门。
今日天色已晚,萧琢又不在?命妇一列,两人早就?商量好,宋枕棠今晚先回宫住一宿,明早萧琢再来?接她。
宋枕棠的?马车跟在?裴皇后的?后面,转弯的?时候,正好裴皇后从车内探出头来?,周围人群嘈杂,母女两人没说话,只是遥遥对?视一眼,而后宋枕棠的?马车便朝襄平门去了。
大多数的?车驾都朝两边散开,中间的?丹凤门倒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百官在?两侧跪候,宋长翊立在?最前面,秋风阵阵,卷起几片枯叶,在?半空中打着转,映衬着后面高大的?红墙楼阁,看着有些莫名萧索。
宋长翊一身?墨色衣袍,随风而动,竟然瞧不清面上的?神色。
马车行到宋长翊跟前的?时候,裴皇后吩咐人停了下车。
宋长翊看见马车停下,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立刻皱起眉,不料却看到车帘被?人撩起。
“翊儿。”马车内,裴皇后温柔的?唤,“过来?,到阿娘这儿来?。”
宋长翊蹙紧的?眉头缓缓展平,他走到裴皇后的?马车跟前,问:“母后,怎么了?”
裴皇后朝身?后招了招手,伺候的?大宫女玉衡端来?递来?一杯热茶,裴皇后接过,转而递给宋长翊,关切道?:“吹了这么久的?风,先暖一暖吧。”
宋长翊愣了一下,没去接,“这……这是儿臣身?为太子该做的?。”
“这是什么话?”裴皇后身?后在?宋长翊的?头顶敲了一记,带着几分母亲特有的?嗔怪,“你是太子,就?不是阿娘的?儿子了?”
她把杯子硬塞到宋长翊手里?,盯着他喝下去,然后才道?:“我已经叫赵晖准备了热酒和热茶,一会儿叫人搬到这儿来?,你就?说是你让人准备的?,然后给诸位大人分了。他们?在?秋风里?跪了这么久,也怪不容易的?。”
宋长翊没想到裴皇后准备得这般周到,一时有些愣愣的?。
他看了看身?后的?朝臣,不免迟疑,“这……”
他这般行为,会不会像是在?收买人心。
裴皇后如何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是储君,安抚臣子本就?是你的?职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的?了?”
宋长翊仍旧没答应,“儿子只是怕父皇他……”
“你父皇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怪你?他只会觉得欣慰。”夫妻几十载,没有比裴皇后再了解宣成帝的?人了,她语气笃定,“他对?你严厉,是因为你承担了更多责任,别多想。”
“是。”宋长翊不再说什么,顺从地点头,而后又关切了几句裴皇后和宣成帝的?身?体,才目送他们?进宫门。
裴皇后的?车驾进了丹凤门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说是皇后娘娘叫人备下的?热酒和热茶已经送过来?了。
宋长翊叫人按量分好,文臣分茶,武将?得酒,然后道?:“诸位大人,今日辛苦了,如今天气越发的?凉,进去饮些热热的?茶汤吧。”
襄平门前不远就?是宴请百官的?麟至殿。
百官恭敬不如从命,跟着宋长翊去麟至殿的?偏殿暂时歇脚。
萧琢也在?其列,他虽然年纪不算很大,但确是武将?中的?第一个。
此时进了麟至殿,他也正坐在?太子的?下首,而他的?对?面,则是当朝国舅郴国公,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也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岳父。
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同的?,宋长翊亲自端了茶奉给郴国公。
但是郴国公一向是个谨慎低调的?性子,此时百官在?场,他哪里?敢和太子殿下论亲疏,当即扑通跪倒,惶恐道?:“臣不敢。”
宋长翊凌厉的?视线从百官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停在?跪在?自己脚边的?郴国公,他忽而笑起来?,问:“舅舅,怎么和我这么生分了?”
裴皇后独宠多年,郴国公府也十分显赫,百官既妒且恨,弹劾的?折子不知道?上了多少封。
但都被?宣成帝压了下去,郴国公府深知月盈则亏的?道?理,即便十分得皇家信任,但也不敢真的?得意忘形,
尤其近来?裴之娴和太子殿下的?婚期将?近,为了不给裴之娴惹事,郴国公刻意疏远了东宫,以防给人落下把柄。
未料到宋长翊今日竟然亲自给他奉茶,还唤他舅舅。
郴国公额角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但太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半晌,他终于双手接过茶盏,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多谢殿下。”
宋长翊瞧着他刻意疏离的?模样,眼底有一抹不虞闪过,面上却是温和一笑,而后亲自将?人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舅舅坐吧。”
他扶着郴国公坐下,身?后孟值又端来?一杯热过的?酒,宋长翊